顧冷清是不會起碼的!

可她一坐到馬背上,仿佛生來就會,熟練地策馬直奔回京都。

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原主是否學過騎馬,一心擔憂京都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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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宮。

經過禦醫一番檢查,確認淑妃是中毒身亡,之後,就把伺候淑妃的宮娥一一審問,不出兩個時辰,宮娥招認,是受顧冷清指使,把有毒的藥丸給淑妃服下。

“居然是她!這齊王妃好生惡毒,難道就因為柳家之前所做的事,齊王妃至今還懷恨在心,不惜對淑妃下手嗎!”

“真是蛇蠍心腸,太狠了。”

嬪妃們議論紛紛,巴不得顧冷清出事,這樣等同在踩賢妃的胸口,讓她平時囂張。

“來人,去把齊王妃帶回來,朕要親自審問!”

明弘帝震怒,眼裏幾乎能噴火。

“父皇,父皇且慢。”

這時尉遲墨快步出現在他麵前,神色嚴峻,“父皇,此事有待調查,若現在就去找清兒來審問,隻會讓人都以為,淑妃娘娘的死真與她有關。”

皇後冷冷一哼,“齊王,禦醫都診斷了,淑妃是中度身亡,而宮娥也招認,是被齊王妃收買,將有毒的藥丸給淑妃服下,你就算真要護妻,也不能是非不分啊。”

“就是,以往柳家做了對不起齊王妃的事,這齊王妃要報複也再正常不過,不然,還能是誰跟淑妃過不去啊。”嫻妃附和道,早就看不慣賢妃因為顧冷清重新得寵這事了。

顧冷清仗著會點醫術,就能讓賢妃重獲聖寵,反而害得她被皇上冷落,這個女人簡直該死。

賢妃知道她們現在都什麽心思,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顧冷清。

“皇上,若齊王妃真有心要害淑妃,便無需多此一舉先把淑妃救回來,皇上,齊王妃一定是被人陷害,請皇上明察。”

“當然要查,還要查的徹徹底底的!若齊王妃是接著給淑妃治療,因私恨毒死淑妃,那她就是萬死不足以抵罪。”皇後怒道。

皇上本就氣在頭上,聽了皇後這麽說,怒氣更盛,“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立刻去把齊王妃帶回來。”

尉遲墨沉聲道,“父皇,母妃說得對,清兒一定是遭人陷害,她沒有毒害淑妃娘娘的理由。”

他果然猜中了,有人要在淑妃的死上嫁禍給顧冷清。

不知道宋簡可把人送走了沒有!

明弘帝怒不可遏,“給朕閉嘴,是不是無辜的,朕審過就知,你無需多說!”

聞言,尉遲墨眉頭緊蹙,與蕭錦城對視一眼……

皇帝氣在頭上,誰說什麽都聽不進去,於是二人心照不宣得沒再說什麽。

“皇上,您就消消氣,指不定這事有內情……”

賢妃擔心顧冷清這事會連累到齊王,還想為她說幾句好話,但被尉遲墨眼神搖頭示意,她隻好止住聲音。

這時,禦醫喜道:“皇上,小懷王醒了。”

明弘帝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原來憤怒的臉上隨即換上一臉慈色。

“懷兒醒了……”

“父皇……母妃,母妃她……”

小懷王想起淑妃薨逝一事,悲傷的情緒如泉湧,頓時嚎啕大哭,“父皇,母妃她死了,她丟下兒臣,不要兒臣了……嗚嗚嗚嗚……“

“以後父皇會陪在懷兒身邊,懷兒莫哭,你是個男子漢,任何事情都不許掉眼淚。”

明弘帝神情悲傷,尉遲懷是最小的兒子,也是這麽多個兒子裏頭最單純的一個,淑妃一死,最可憐的還是他。

“六弟……”

尉遲墨玄色的身影來到床前,心疼地看著小懷王,小懷王一見著他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他。

“三哥,母妃死了,以後我就沒有母妃了,三王嫂為什麽要這麽對母妃啊……”

小懷王哭聲哽咽,聲音哭得沙啞,尉遲墨以為他也誤會是顧冷清做的,緊緊抱著他,既無奈又心疼。

“六弟放心,三哥會給把凶手查出來,以慰淑母妃在天之靈。”

小懷王抬起頭看著他,淚光閃爍,欲言又止。

沒過多久,宣王夫婦,秦王夫婦以及魏王和紀王夫婦都來了,整個春喜宮側殿站滿了人,都為淑妃的死表示難過。

“聽說淑妃的死跟齊王妃有關?”

紀王妃小聲問宣王妃,宣王妃冷笑道,“這齊王妃跟柳家有仇,淑妃的死真跟齊王妃有關的話,那也不是稀奇的事。”

魏王妃替她說話,“齊王妃不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何況如果齊王妃真要殺淑妃娘娘,又何必救人。”

“也許,隻是掩人耳目呢!”

向來不喜多說話,在她們麵前永遠都是那麽溫婉高貴的蘇禾身哀婉道,“以往齊王妃的性子便是說一不二的,柳家又的確有錯在先……唉,也難怪齊王妃會生氣,隻是可憐了淑妃罷。”

這番話說的,既不顯得針對顧冷清,又能同情了一番淑妃。

宣王妃刻薄道:“那顧冷清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柳梢月被休,柳宗棠被砍,居然也沒能讓她消氣,可真是太記仇了。”

“宣王妃這麽說過於武斷,這對齊王妃不公平。”魏王妃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個個的,就知道針對齊王妃。

她反而覺得跟齊王妃相處起來很真誠,要比跟她們相處要舒服得多。

“行了,都別說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怎跟市井之婦一樣議論,成何體統。”

皇後不耐煩地打斷她們,聲音落下,一個個都低頭收斂。

小懷王哭累,又睡了過去。

明弘帝跟尉遲墨一同走出來的時候,眾多王爺王妃紛紛行禮,明弘帝心情低落,隻是淡淡擺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從尉遲墨走出來的時候,蘇禾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俊彥冷峻,氣息低沉,一看便是為事情所困,心底不由得幾分痛快,看他的眼神,卻更是癡迷。

可尉遲墨仍然不看她一眼,把她當空氣。

她瞬間攥緊掌心,又氣又恨,嘴角暗暗勾起陰冷的弧度,沒關係,很快就沒人跟她爭他了。

“皇上……啟稟皇上,相爺求見。”常公公前來稟告,同時,派去找顧冷清的侍衛也帶了消息回來。

“啟稟皇上,齊王妃不知去向,據城門守將所報,齊王妃一早離開了京都,不知去往何處。”

話音落下,紛紛震驚。

“不得了啊,這齊王妃是早知會東窗事發,盡早逃離啊。”皇後驚呼,臉色泛白,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