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有了原主的記憶,自是對這個柳側妃的狗腿子沒有任何好感。
她清了清嗓子,冷聲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命硬。”
桂嬤嬤和幾個下人再次仔細打量,這才確認,這位王妃還真是個活人。
既然是活人,桂嬤嬤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她當即起身對其他下人命令道:
“原來這賤人還沒死,無妨,直接活埋了罷!”
幾個下人恢複了膽色,紛紛上前。
顧冷清起身,橫眉怒目:“我看誰敢!”
往日裏看著弱不禁風的王妃,突然間氣場攀升,一時間竟把那幾個下人給鎮住了。
桂嬤嬤微微一愣,然後上前指著顧冷清的鼻子叫嚷起來:
“還開始耍威風了?你個賤人算什麽東西?信不信——”
話還沒說完,顧冷清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你……你還敢打我!?”桂嬤嬤簡直難以置信。
顧冷清抬腳就把她踹翻在地,訓罵道:
“我堂堂當朝宰相之女,齊王府的正室王妃,你一個下人也敢在我麵前蹬鼻子上臉!你算什麽東西!?”
桂嬤嬤還想發作,但看其他幾個下人都已經給跪下了,心裏頓時少了底氣。
便心想,暫且容你仗勢擺一擺架子,回頭看王爺和柳妃怎麽收拾你!
顧冷清盯著桂嬤嬤這張尖酸刻薄的老臉,恨不得再去踹幾腳。
隻是已見王府大院內火光亮起,想到那個嬰孩即將被活活燒死,承接了原主的記憶,讓顧冷清也對那孩子有了親生之情。
更何況,一條小生命怎能被人如此對待!
“回頭我再跟你個老東西算賬!”顧冷清撂下這句話,撐著疼痛又虛弱的身子抬腿直奔王府。
庭院當中,柴堆子已然架好,下人舉著火把守在一旁,可嬰孩卻不在柴堆子上邊。
反而幾個下人亂棍仗打一個嬤嬤。
那嬤嬤一身粗布,火光下映得後背血肉模糊。
顧冷清定睛一看,竟是跟著原主忠心耿耿的元嬤嬤,身子苟著,裏邊護著的便是原主生的無辜嬰孩。
顧冷清當即叱喝一聲,“住手。”
眾人一見活生生的顧冷清,紛紛愣住。
再看她黑發披肩,臉色也如同她身上單薄的衣服一般慘白,而衣服上又布滿了暗紅的血汙……
“鬼……鬼啊!王妃變成厲鬼了!”有個膽小的下人驚恐叫喊道,一時間把其他人都嚇得抖如篩糠。
柳梢月也是被嚇得不輕,但她終歸是王府女主人,自是不能亂。
她驚懼片刻,發現火光搖曳中,顧冷清腳下明顯有影子。
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什麽厲鬼。
柳梢月震驚道:“顧冷清,你居然沒死!”
“你都還沒死,我怎麽能死?”顧冷清似笑非笑。
柳稍月趕緊對下人們命令道:
“還愣著幹什麽!把這個賤人拿下,與妖胎一並燒了!”
下人們緩過神來,正要上前。
顧冷清傲然而立,環顧眾人:
“別忘了,我才是這齊王府的正妃!全都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本妃不客氣!”
柳梢月頓時大笑起來:“唉喲,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呢,王妃姐姐。”
“柳梢月!”顧冷清目光淩厲:
“你身為側妃,卻不分尊卑,張揚跋扈蠱惑王爺,甚至想至我母子於死地,你該當何罪!”
“好大的口氣!”低沉霸道的聲音,突然響起。
尉遲墨背著手,大步走來,淩冽的氣場,直接將顧冷清蓋住了一頭。
方才他聽得桂嬤嬤急報,說王妃死而複生奔往了王府後院,於是他也匆匆趕來了。
“王爺……”柳梢月一改剛才囂張的模樣,依進尉遲墨懷中,楚楚可憐道:
“您可算來了,王妃她……把我給嚇壞了,嗚嗚。”
顧冷清微微眯眼,看著這令她反胃的一幕。
這就是原主愛得要死要活的的男人?
一身錦衣華服尊貴非凡,麵容清峻眉眼深邃,確實俊得不像話,更有著皇家威嚴氣場。
“王爺”顧冷清昂首道:
“孩子隻是被人下毒導致麵容長瘤,並非妖孽,你若不弄清真相,就殺了你的骨肉,恐怕會落得個暴戾愚蠢的名聲!就連整個皇族都會為此蒙羞!”
顧冷清心想,尉遲墨對她本就隻有厭惡之情,加上不滿宰相權傾朝野,正好可借由此事將王妃除掉。
想用說情的方式來勸服尉遲墨,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所以,柳梢月既然以皇室尊嚴給尉遲墨找借口,那自己就將計就計,也拿皇室尊嚴來說事兒。
果然,聽了顧冷清這番話,尉遲墨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異色。
顧冷清再次補充:
“你可以恨我,但你的骨肉是無辜的。給我點時間,我能將他臉上的瘤子治好,斷不會損壞王府威嚴。而且王府能添一個小王爺,這對王爺您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王爺……顧冷清這是在胡說八道拖延時間,您別上當啊!”柳梢月察覺不對勁,著急了。
尉遲墨臉上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表情:
“王妃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既是如此,那本王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我發現你隻是在欺騙本王,那就休怪本王取你性命!”
顧冷清暗暗鬆了一口氣:“沒問題。”
見局勢突變,柳梢月急忙道:
“王爺,顧冷清搞不好就是在耍詐,必須立個期限防範防範,您看……三天如何?”
顧冷清一愣。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