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第二天一早準備去慈善堂,一走出門口,就看見唐煜早早在那等著,麵冠如玉,氣質清雅高貴,好一副翩翩公子的俊模樣。

這顏值就算放在現代娛樂圈,當紅鮮肉也沒幾個比得上他。

唐煜一見到她就露出溫和好看的笑容來,“王大夫,早啊,你要去慈善堂嗎,我陪你一塊去。”

“一大早的,你怎來了?”顧冷清踏下台階,朝他走過去。

他身後還有一輛馬車,說不是有備而來她都不信。

但唐煜是不會承認的,找了個借口道:“哦,方才剛好送柔柔去了附近的廟堂,就順便來找你了,王大夫,可以走了嗎?”

他都這麽說了,顧冷清再拒絕就顯得太不近人情。

上了馬車後,唐煜也跟著上來。

本來寬敞的空間,一下子狹窄許多。

一路很沉默,聽到車軲轆碾壓在地上發出哐哐的聲音,唐煜端坐著,不時偷偷看她,內心十分忐忑,假裝不經意地笑了笑。

然後看著她問,“王大夫應該不會這麽快回京都吧?”

“不會啊。”顧冷清回答。

她就沒有回去的想法。

唐煜麵色一悅,“這麽說,你不會跟齊王回去了?”

昨天尉遲墨跟顧冷清單獨離開的時候,他就一直很擔心,她會不會被尉遲墨說服回去京都,那樣的話豈不是見不著了?

再說,唐柔的病還指望著她呢。

顧冷清一聽,這下懂了。

說來說去,他就是來八卦的。

想著應該是擔心她回了京都,就沒人給唐柔治病了,顧冷清從內兜裏拿出一瓶哮喘噴劑給他,說道:“雖說我不會回去,但這個你拿回去給她,以備不時之需。”

唐煜一怔,遲疑著接過來,“你給了我這個,就不怕我對之前的事情反悔?”

還是她打算走了,就不需要他來保護了?

一想到她要走,唐煜感覺心頭悶悶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反正就是很不爽。

顧冷清淡定地笑,“總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你還是會來求我幫忙,不過,我相信你的為人,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雖然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感覺這人太心狠手辣,而且跟個無賴似的。

但相處下來,她覺得他的性子其實還算溫和,也明白他當時那麽做,其實也是為了自身的安危著想,所以是可以理解的。

唐煜眸光灼灼看著她,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說話間,馬車已經來到慈善堂。

唐煜先下馬車,顧冷清扶車簾出來,他伸出手,把她扶下來。

這一切完成的十分流暢自然,而早早在慈善堂裏頭坐著的尉遲墨看到這一幕,眼神幾乎能殺人陰沉。

顧冷清感受到空氣裏的寒氣,一抬腿就看到忽然出現在麵前的尉遲墨,被嚇得心頭一跳。

尉遲墨狠狠瞪一眼唐煜,壓著胸腔的不滿,開口道:“怎麽你們一起過來的?住在一起?顧冷清,你非要故意這麽氣本王嗎!”

一大早的居然一起坐馬車過來,就算不想歪都不可能。

“齊王,你跟王大夫已經結束了,不管我跟她什麽關係,要做什麽,好像你都無權幹涉。”唐煜故意把話說得讓尉遲墨更加誤會生氣。

顧冷清詫異地看他一眼,他幹嘛啊,來搗亂的嗎?

這話讓尉遲墨聽了不是會更加誤會嗎!

不過沒關係,就算真誤會也跟她沒關係。

因此,她也懶得解釋,“昨天我跟你說過了,讓你別再來打擾我,齊王這是記性不好,還是變身狗皮膏藥了。”

她諷刺著說道。

尉遲墨胸口堵得慌,很氣,但又很無奈。

一大早就來了不少人排隊買感冒靈,顧冷清沒時間搭理他,大步進去大堂,讓掌櫃的開始營業賣藥,她和魯神醫也準備看診。

尉遲墨咬牙隱忍,狠狠瞪著唐煜,警告道:“本王最後一次警告你,離她遠點,她是齊王妃,不是什麽王大夫,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唐煜笑道,“齊王,既然她說她是王大夫,不想承認以前的身份,我自然會尊重她,再說,齊王妃既然已經休了齊王,那就不再是什麽齊王妃了。”

“她是本王的女人,一輩子都是,你要膽敢覬覦,本王對你不客氣!”尉遲墨咬牙切齒地警告道,怒火又迅速飆升起來。

要不是怕她不高興,他現在就對唐煜不客氣!

宋簡也覺得這個唐煜很討厭,明知道王妃的真實身份,偏偏故意接近王妃,八成有什麽企圖。

唐煜的笑容逐漸凝固,與他冷冷對視,諷道:“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麽資格說她是自己的女人?”

他早就對王大夫——哦,不,應該說是顧冷清才對。

從尉遲墨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她叫顧冷清,是明元宰相千金,是齊王的王妃,而她做過什麽,經曆過什麽,也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齊王妃擁有高明的醫術,治好了太後和小懷王後揚名,因為毒害護國公孫女白千雪一事入獄,前陣子,她是轟動全國的風雲人物。

而蘇城就在京都的周邊,這些事都不是秘密,要想知道她的身份,更是輕而易舉。

隻是之前答應過不去調查她的身份,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無謂猜測罷了。

尉遲墨徹底按不住心頭的怒火,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當真以為本王不會動你嗎!唐煜,唐少爺!本王要掐死你唐家,不是什麽難事。”

他惡狠狠地說著,眼睛猩紅憤怒,看起來像發怒的雄獅,令人畏懼。

“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如果衝撞了齊王,還請齊王恕罪。”唐煜看著他笑著的,那笑容裏滿是挑釁從容。

尉遲墨恨得牙癢癢。

抬頭正好看見顧冷清看了過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眉頭又皺了起來。

別又打起來了!

“本王自知對不起她,所以一定會盡力彌補,她以前是本王的王妃,以後也一定是,你給本王記住了!“尉遲墨把體內的憤怒壓製下來,這才甩開他的衣襟。

他不能再動手。

否則她一定會生氣的!

尉遲墨如此想著,衝顧冷清咧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就跟個傻子似的,顧冷清嫌棄地白他一眼,繼續給病人看診。

心想,以前怎麽沒見他這麽憨?

尉遲墨一愣,感覺碰了一鼻頭灰。

這毒女人!越發囂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