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本王還要感謝你了?”尉遲墨冷諷,臉色跟語氣都冷得跟冰刀子似的。
秦王妃難過不已,淚盈於睫,“如今你與我說話要這麽冷冰冰嗎?墨,你以前不是這麽對我的。”
以前他對她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
難道他真的不愛她了嗎?
她不信。
“比起秦王妃當日的決絕,本王這又算得上什麽?”尉遲墨冷笑。
秦王妃頓時淚眼漪漪,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像是在控訴他的無情一般,苦澀一笑,“原來你一直都這麽想我,可當日的我真的是被逼無奈才跟你分開,嫁給秦王……”
說完,她低下頭抹淚。
尉遲墨的神情冰冷,嘴角冷笑更甚,“夠了,本王聽夠了這些解釋,你也無須再解釋什麽!”
蘇禾是京都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是蘇太傅之女,總能在一起聊詩詞歌賦,久而久之,彼此暗生情愫。
但後來蘇禾為了利益,轉嫁秦王,他隻好斷了念想,之後得知柳梢月是自己當年的救命恩人,且欣賞她的善良才情,準備成親之時,父皇又賜婚他和顧冷清。
“不,墨,你不能這麽對我,你明知道我心裏一直有你的,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還是……你愛上了顧冷清?”蘇禾咬牙,眼淚溢滿眼眶,楚楚可憐地望著尉遲墨,那眼神三分哀怨,三分不舍,三分癡情。
一開始,她完全不把顧冷清和柳梢月放在眼裏,尤其是柳梢月……
她一直都是自己的替代品而已,顧冷清就更不用說了。
尉遲墨一直憎恨顧相,那就絕不可能會愛上顧冷清,可現在不一樣了……就算她待在王府休養極少出來,也聽了不少顧冷清大出風頭的事,也知道尉遲墨幾次為了她頂撞皇上。
他真的變了!
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斃,更不容許他愛上別的女人。
“是又如何?這跟你沒有關係。”尉遲墨冷到了骨子裏,冷聲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愛她,疼她理所當然。”
聽到他親口承認,蘇禾心底滿滿的不甘和嫉妒。
“墨,你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對不對,你還在怪我,怪我當初離開你……墨,你不要這麽對我,你這樣我心裏很難過。”蘇禾說完,撲上去抱住他。
可尉遲墨在她撲來的時候,迅速往邊上閃開,蘇禾撲了個空,險些摔跤,幸好她扶住一旁的大叔才穩住身體。
“墨?你為何要對我如此絕情?”蘇禾難過地捂住嘴,感覺心如刀割。
宋簡遠遠看著,隻覺得秦王妃當真是不要臉。
都已經嫁給了秦王了,居然還來跟王爺糾纏不清。
這要是讓秦王知道,還不得恨死王爺了!
“秦王妃,請自重,日後沒什麽必要,別來齊王府找本王,本王不想被人誤會。”尉遲墨冷若冰霜道。
蘇禾淚眼圓瞪,難以置信他會說出這些話。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她不甘地握緊拳頭,朝他背影喊:“你不想被誰誤會?柳梢月還是顧冷清?”
尉遲墨頭也不回。
她急了,那瞬間什麽也顧不上,喊道:“當年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柳梢月。”
果然,尉遲墨的腳步猛然停頓下來。
回頭,快步走向她,神色滿是震驚詫異,“你剛才說什麽?”
蘇禾在他眼裏看到滿滿的緊張,心裏頓時得意起來,癡癡地笑了,“我說,當年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柳梢月,而是另有其人。”
她一直都知道,尉遲墨一直對當年的救命恩人十分在意。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娶了顧冷清以後,不顧反對納柳梢月為側妃。
但其實,當年她目睹了一切,知道顧冷清才是救他的人,但她討厭顧冷清,所以在柳梢月冒認的時候,她才沒有戳穿。
後來柳梢月險些成了他的正妃,誰會想到,居然又被顧冷清橫插一腳,她就決定,把這個秘密守住,讓柳梢月跟顧冷清鬥個你死我活。
“是誰?”尉遲墨一時激動,用力攥住她的手臂。
她被弄疼了,眉頭深深皺起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把鬆開手,“告訴本王,你到底知道什麽?當年到底是誰救了本王?”
蘇禾望著他,笑容漸漸舒展開來,“你想知道的話,那就不要拒絕我,墨,我真的好想你……”
說完,又抱了上去。
但她剛抱住,就被尉遲墨生氣地推開。
再一次被推開,她頓時覺得什麽臉麵都丟盡了,臉色有些蒼白,“難道你還要拒絕我嗎?難道真的一點不想知道她是誰嗎?天底下,隻有我才知道,真正救你的人是誰。”
“你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尉遲墨冷道,眼神跟刀子一樣直直插入蘇禾的心髒。
她怎會不知道!
他有多驕傲,自己一清二楚,這也是當年她為什麽會離開他。
他明明那麽優秀,可以與宣王和秦王抗衡,爭搶太子之位,可偏偏他誌不在此,她沒辦法,隻好忍痛跟他分開。
那時候,宣王已經娶了宣王妃,她不想當側妃,所以嫁給了當時韜光養晦,但其實實力不容小覷的秦王。
這一年來,秦王一直低調處事,她也跟著鮮少露麵。
誰知道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顧冷清大出風頭,就連尉遲墨也鋒芒畢露,不但屢次立功,如今還成為京兆府尹。
那是京都最高府衙,可見皇帝有多器重他。
她開始覺得秦王一點用都沒有,這一年來,除了知道等,什麽都不做,關鍵是對她雖好,卻不解風情,跟個木頭似的,實在無趣。
她厭了,也倦了。
想起以前跟尉遲墨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光。
想起那些,蘇禾心底滿是苦澀懊惱,她癡癡地看著他,“墨,我不求跟你再回到從前,但你不要對我這麽冷漠,可以嗎?”
尉遲墨的心底仿佛海浪在翻滾,深沉的眼眸盯著蘇禾看了許久,“等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再來告訴本王。”
他咬牙,渾身彌漫著刺骨的寒,“如果讓本王知道你在欺騙本王,本王隻會覺得看錯了你!”
說完,他冷冷拂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