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皇上和太後的器重,顧冷清的王妃地位在王府日漸顯著,命令一下達,就有下人上去,一人一邊押著柳梢月的胳膊,把她拉到顧冷清的麵前來。
隨後,下人請上家法——藤條、狼鞭、棍棒。
看到這些,柳梢月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害怕道,“王妃姐姐,你這是幹什麽?為何要這麽對妾身?”
“柳側妃,你誣陷本王妃,犯下大錯,還不快跪下!”顧冷清冷聲,眼神淩厲氣場淩然,把柳梢月嚇得夠嗆。
她回來的時候,就是害怕顧冷清算賬,所以故意去等尉遲墨一起回來,心想就算顧冷清再生氣,也會顧忌王爺的。
誰曾想,顧冷清居然跟瘋了似的,還請家法。
她憑什麽!
“王妃姐姐,妾身在殿前已經與你道歉,也為自己的一時糊塗感到羞愧,你如今竟然要侮辱妾身,要妾身跪下。”
柳梢月可憐的目光看向尉遲墨求助,“王爺,王妃姐姐擅自請出家法,可一點沒把你放在眼裏,你要縱容她這麽做嗎?”
“她是齊王妃,有權這麽做。”尉遲墨冷道。
他心裏清楚柳梢月做過什麽,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壓著對柳梢月的不滿,眼下神情冷淡,沒有半點要維護她的意思。
見尉遲墨沒意見,而柳梢月又死活不跪,顧冷清上前,一腳踹她後膝蓋上,使她整個人重重跪下去,疼得叫了出聲來。
接著她一把拿起藤條,毫不猶豫且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啪嗒一聲,跟著響起柳梢月的慘叫聲。
在場的人一個個屏住呼吸,無比震驚地看著顧冷清
她居然,親自動手教訓柳側妃了!
顧冷清覺得這藤條用得順手極了。
狼鞭太長,她不是尉遲墨,沒學過武,把握不好力度
棍棒太重,別沒打兩下,反而把自己給累到了。
這藤條就剛剛好。
關鍵是上麵還帶牙刺,輕便且殺傷力不錯,推薦指數五顆星,家中必備的家法刑具。
“顧冷清,你憑什麽打我!?”
柳梢月怒紅了眼
那一下打得她感覺整個後背都是鑽心的疼痛,她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顧冷清冷道:“本王妃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目無尊卑的東西!省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說完,又高高揚起藤條,使勁打下去。
“不,你不能打我……啊……王爺,快救我……”柳梢月叫著要起來,但胳膊被下人一人鉗著一隻,把她死死按跪在地上。
接著,又是啪啪的兩下打下來。
柳梢月疼得渾身顫抖,恨得幾乎咬碎牙齦,“顧冷清,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殺了你!啊……”
“你膽敢汙蔑本王妃,陷本王妃於險境,這是其一,你串通宣王,引狼入室,這是其二,目中無人,尊卑不分,對本王妃不尊不從,這是其三!”
顧冷清每數出一條罪狀,就狠狠打她一下,幾乎鉚足了勁,把心底的憤恨不滿全都宣泄出來,一下又一下,打得柳梢月慘叫不停,淚流滿麵。
藤條上的刺雖然不夠尖銳,但用力打下去會格外疼痛且會出血。
柳梢月穿的藕粉錦緞,後背上,漸漸暈開鮮血來,看到她痛苦地匍匐在地,顧冷清隻覺得無比痛快。
顧冷清心底恨意彌漫,藤條不停打在她身上,無半點手軟之心,“不管哪一樣,你都該死!”
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個清楚明白!
想當初,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拜柳梢月和尉遲墨所賜,這一瞬間,她心底溢出綿綿不絕的恨,藤條就打得更狠。
“顧冷清,你冤枉我,我沒有這麽做……啊,我好痛,王爺,王爺救命啊。”柳梢月痛苦哀嚎,疼得她麵容扭曲,淚流滿麵。
她後背上全是鮮紅,尉遲墨生出一絲不忍,“清兒,別打了,饒她一命吧。”
他居然為她求情!
顧冷清冰冷的目光看著尉遲墨,冷道,“當日孩兒被冤枉妖胎,我被王爺仗打,被關柴房,被她陷害的時候,王爺可曾說過,饒我一命!?”
“王爺可還記得,孩兒又是被誰人指使,鼻孔被塞入珍珠,險些喪命?”
顧冷清一一算賬,越是說下去,心中越發怒意升騰!
如果不是他對柳梢月的縱容,柳梢月就無法一直興風作浪。
如果不是她當日為求自保,一心想要護全自己和孩子,她也不會再一次被推入險境,說到底,是她還太心慈手軟!
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在這裏,想要活著,就必須讓自己強大,更夠狠!
尉遲墨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表情都變得僵硬,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在割裂著,疼得讓他難受。
曾經是他對她心存偏見,又因為信任柳梢月,一時受蒙蔽,才會這麽對她母子。
沒想到,原來她一直這麽介懷的。
柳梢月疼得牙齒都在打顫,憤恨地瞪著顧冷清,咬牙切齒道:“顧冷清,當日是我糊塗聽信讒言,但罪不至死,你要是敢把我打死,你也休想好過。”
“死?”顧冷清冷笑,“死不過是頭點地的事,你柳梢月不是死要麵子麽?那就該讓你嚐嚐棄婦的滋味!”
“你……你什麽意思??”
柳梢月臉色慘白,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忽然一個激靈,淚光閃閃的眼裏滿是恐懼。
顧冷清把藤條丟給下人,吩咐他們打到她喊停為止。
隨後,她漠然看向尉遲墨,聽著柳梢月的慘叫聲,一邊說道:“柳梢月品行不端,不配再留在王府,王爺寫封休書吧,把她趕回柳家,讓柳家好好管束他們的好女人!”
尉遲墨怔怔地看著顧冷清眼裏的冷漠決絕,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柳梢月幾乎痛暈過去了,一聽到休書二字,猛地撐大眼睛叫了起來:“不,王爺,你不能寫休書,難道你忘了當日你是如何承諾我的嗎?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一輩子。”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一陣陣悲涼湧出來。
換做是以前,他一定不會容許顧冷清對自己動手,可是,他卻站在一邊,居然沒為她說一句話,任由她被打。
尉遲墨蹙眉,陷入兩難。
見他不說話,柳梢月滿心恐懼,痛苦道:“王爺,即便我做錯了事,但也是無心之失,你對我說過要保護我,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的,王爺,難道當初你說過的,全都是騙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