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上前說道:“回父皇的話,宣王妃到天牢見兒媳,親口承認兒媳跟齊王一事是她一手陷害,還篤定蕭大人一定找不到證據,為兒媳洗清冤屈。”
宣王妃猛然瞪大眸子,“不,齊王妃你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宣王妃又對明弘帝哭訴道:“父皇,是齊王妃意圖逃走,不但挾持兒媳,還用朱釵刺傷兒媳,這件事,獄卒和兒媳的婢女都親眼所見,他們都能為兒媳作證。”
顧冷清不疾不徐道:“那都是你的人,自然為你說話了。也是,如今我是階下囚,隻能任人擺布了。”
宣王妃沒想到她居然有如此無賴的一麵,登時氣得不輕,“齊王妃,你可真是無恥,明明是你刺傷我,還想威脅宣王,你居然還不承認。”
明弘帝一看,的確看到宣王妃的脖子被刺傷,衣領和脖子都染了血跡,不過一看就沒什麽大事,現在說話不還中氣十足的。
“我承認,我是用朱釵刺傷了你,但也是形勢所迫,為了活命罷了。”
顧冷清忽然跪在殿前,“父皇,宣王妃跟宣王無端到天牢故意言語刺激兒媳,不知兩人是何用心。”
她頓了頓,把自己營造成弱勢的一方,“兒媳雖然挾持且刺傷宣王妃,卻也是為了保命,兒媳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恐怕兒媳沒命能再見父皇,再無法自證清白。”
蕭錦城適當地附和道:“皇上,此事卑職可為齊王妃作證。卑職趕到天牢的時候,宣王帶了侍衛圍著齊王妃,處境十分危險。”
“蕭錦城,你給本王閉嘴!”
宣王怒道,急忙對明弘帝解釋,“父皇,兒臣隻是得知宣王妃被挾持,才會帶侍衛到天牢把齊王妃圍起來,兒臣這麽做,隻是怕齊王妃對宣王妃做出不軌之事。”
顧冷清冷諷,“那宣王還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一不會武功,二沒人支援,天牢裏那麽多獄卒,隨便一個都能把我打死,試問我如何能對宣王妃不軌?”
宣王被懟的一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口齒伶俐,如果就這麽說下去的話,反而會對他十分不利。
宣王妃怔住,意識到自己今天去天牢是個錯誤的決定了。
她本來是看不慣顧冷清平日裏高傲的嘴臉,想去打擊她一番的,沒想到居然被她逮到機會,反咬自己一口。
這麽看來,以前的草包齊王府,完完全全就是偽裝出來的啊!
蕭錦城暗暗看了顧冷清一眼,眼裏滿是讚賞。
就連安靜旁觀的傅斯文,看顧冷清的目光都變成了欣賞,覺得這個齊王妃十分有趣,還有點小聰明。
她這麽說,明擺著把宣王和宣王妃拉下水,就算皇上要追究,那她挾持宣王妃一事也是情有可原,再來,也讓她毒害白千雪一事,變得可疑。
明弘帝怒瞪著宣王,“朕說過,此案交由蕭侍衛去調查,你身為堂堂王爺,就這麽閑嗎?別的事不管,就逮著這件事不放?“
宣王駭色,急忙道:“父皇,兒臣隻是想為父皇分憂,盡快查明真相,安撫護國公遺孀。”
“真有這麽簡單嗎!”
明弘帝勃然大怒,沉聲嗬斥道,“從現在開始,此事無需你再插手!再敢忤逆朕的意思,你就好好當個閑散王爺,什麽都不許再管了。”
宣王一震,不甘心地咬著牙:“兒臣遵旨。”
宣王妃簡直難以置信,可皇上都這麽說了,宣王都不敢再說什麽,她更加不敢,自己被刺傷一事,也隻好生生忍下這口氣。
明弘帝看向顧冷清,“還有你,你挾持宣王妃,刺傷宣王妃,又涉嫌毒害護國公孫女白千雪,你說,你該當何罪?”
這麽說,皇上是在給她機會了。
顧冷清連忙道:“父皇,兒媳被指認成毒害白千雪的凶手,且是因為嫉恨白千雪愛慕齊王,兒媳想親自跟白千雪對峙,懇請父皇給兒媳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皇上,微臣以為,此案疑點重重,懇請皇上恩準。”傅斯文走出來替她說話。
明弘帝向來倚重傅斯文,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遂道,“準了。”
很快,白千雪被帶入宮中。
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護國公夫人不放心陪同一起入宮,坐著輦轎,到了養心殿才下來,緩慢地走進養心殿。
她身體虛弱,護國公夫人扶著她,柔弱地準備行禮。
“既然你身體不適,就免禮吧,來啊,賜座。”明弘帝因為護國公的原因,對她們十分照顧。
“謝皇上。”護國公夫人和白千雪受寵若驚。
常公公立刻安排人搬來一張椅子給白千雪坐下,看她麵色蒼白的樣子,好像隨時都喘不上氣似的。
不過顧冷清看她這情況算恢複的不錯了,她上前問道:“白姑娘,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也許你會覺得唐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白千雪點點頭,“齊王妃請問,民女必定知無不言。”
顧冷清開門見山道,“你對齊王,可有愛慕之心?可曾向誰表露過心跡?”
雖然猜到她會問什麽,但白千雪還是愣了一下,她看著顧冷清這個救命恩人,抿了抿唇,搖頭道:“民女對齊王絕無愛慕之心,更不存在表露心跡一說。”
顧冷清看著她微笑,“謝謝。”
說完,她轉向明弘帝,“父皇,你也聽見了,既然白姑娘不曾愛慕齊王,更沒有跟誰表露過心跡,那麽說我因嫉恨白姑娘愛慕齊王而下毒手這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她直言不諱道,“顯然,此事是有人要陷害於我,隻怕夏兒和大慶的死也沒那麽簡單,說不定有人想要置齊王於死地。”
她如今跟尉遲墨的關係,唇亡齒寒。
無論她對尉遲墨是什麽感情都好,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她務必保全他的性命。
這時,蕭錦城被叫出去,屬下給他拿來一份供詞,他看了一眼,喜上眉梢,快步重新進入養心殿。
“皇上,調查已經有進一步進展,回春堂掌櫃的已經招認是被收買,故意誣陷齊王妃。”
“另外,這裏有一封夏兒寄回去家裏的書信,裏麵提到自己被人威脅陷害齊王妃一事。”蕭錦城把書信和證詞呈上。
明弘帝拿過來掃了一眼,龍顏大怒,重重一派桌案,“簡直豈有此理,知道是受誰人指使嗎!”
就在這時,宮人進來稟報:“皇上,齊王府柳側妃求見。”
顧冷清心底冷笑,她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