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丫丫急忙把她之前給的藥都拿出來,之前給的都已經吃完了,現在的這些是昨天白千雪離開王府的時候給的。
顧冷清一拿到手裏,就感覺手上有粉末的摩擦感。
她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頓時皺了眉,厲色看著丫丫,“這些藥都經過誰的手,誰碰過這些藥?”
丫丫看她臉色那麽嚴肅,頓時慌張起來,“從齊王府回來後,這些藥一直是奴婢看著的,沒被誰碰到過。”
護國公夫人意識到這藥有問題了,問顧冷清,“齊王府,這藥是不是出問題了??”
“沒錯,白姑娘的病情之所以變差,是因為有人在這藥上動了手腳。”顧冷清眉頭緊鎖,她大概已經猜到這粉末是什麽,但還是交給魯神醫。
說道,“魯神醫,你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一品紅。”
說到中醫,顧冷清肯定沒有魯神醫熟悉,所以她需要魯神醫幫忙確認一下。
果不其然,魯神醫一接過去聞了聞,麵色駭然,“齊王妃,這就是一品紅,含有劇毒啊。”
一聽到劇毒二字,護國公夫人臉色發白,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麽就中毒了,嘴唇不住的哆嗦,“那還有救嗎?齊王妃,魯神醫,你們一定要救救千雪。”
顧冷清臉色凝重,這一品紅的莖葉含有劇毒,倘若是尋常人接觸到,可能隻是引起嘔吐頭痛的症狀,但一旦誤食,那也會斃命。
白千雪身體虛弱,別說食用了,就算隻是聞到,那也會產生巨大的毒性,一定是她在服藥的時候,粉末進入到藥裏被食用,所以才會吐血。
好在,可能是因為用量不多,所以沒有立刻要了性命。
顧冷清從身上掏出研製的解毒丸出來,之前給孩子解毒的時候,磨成了藥粉,大多時候隨身帶著,正好派上用場了。
她立刻吩咐丫丫端水來給白千雪喂下。
不出一刻鍾,白千雪原來發紫的嘴唇緩緩回色,臉色也漸漸好起來,她咳了幾聲,虛弱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顧冷清。
“齊王妃……”
她很虛弱,說話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顧冷清衝她說道,“你剛恢複過來,先別著急說話,好好休息,等什麽休息好了再說。”
白千雪感激地點點頭,虛弱無力的她,又緩緩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千雪……”
護國公夫人著急的叫喚了幾聲,顧冷清安撫道,“夫人,放心吧,她隻是睡著了,等醒來了就沒事。”
護國公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
她無比感激地抓起顧冷清的手,千恩萬謝,“齊王妃,你又救了千雪一命,不然老身真不知該如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你現在就是老身的大恩人,日後用得上老身的地方,齊王妃盡管開口,老身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就在這個時候,下人進來稟告,“老夫人,齊王府柳側妃來了。”
顧冷清不禁詫異,她來護國公府做什麽!
護國公夫人也覺得奇怪,“就說老身有事,無暇見客,請柳側妃回去吧。”
話音落下,柳梢月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知道夫人沒空,所以我冒昧自己過來了。”
護國公夫人對她的不請自來很是反感,臉色不悅,但該行禮還是沒少,“柳側妃怎有空過來?府裏發生了點事,照料不及,還請柳側妃別見怪。”
她心裏對這個柳側妃本來就沒多少好感,雖然看起來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但其實總讓人覺得陰惻惻的,反而跟傳聞中驕縱蠻橫的齊王妃相處起來要舒服許多。
柳梢月的目光恭敬地越過護國公夫人,看著顧冷清,露出了譏誚之色,“王妃姐姐也在啊,哦,我是忘了,你是白姑娘的大夫呢。”
頓了頓,她故意說道,“隻是,這醫者父母心,說是救人,可別害人了。”
“柳梢月,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顧冷清嫌惡地瞪了她一眼,真是哪裏都有她的影子。
柳梢月看著護國公夫人挑撥道:“夫人,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白姑娘為什麽會無端端出事嗎?”
護國公夫人神色一怔,“你想說什麽?”
柳梢月裝作忌憚地看了顧冷清一樣,才說道:“這白姑娘的藥本就是由王妃經手,這藥到底是什麽做的,也無人知道,就算真做了什麽手腳,白姑娘真出了什麽事,我想,也沒人會懷疑到王妃的頭上來。”
頓了頓,“但是,昨日王府裏的小廝,說是親眼看見王妃的貼身婢女春兒給白姑娘的藥動手腳了,這不,才多久的功夫,今日就聽說白姑娘出事了。”
春兒急道:“柳側妃,你別血口噴人,奴婢沒有。”
柳梢月抬手就扇了一巴掌過去,怒道,“你還想狡辯,昨日小廝不小心撞到白姑娘和她的婢女丫丫,把藥都給掉下來了,這事,白姑娘和婢女丫丫都知道。”
護國公夫人本來是不信的,但她聽柳梢月說的言之鑿鑿,不由看向了丫丫。
丫丫猛地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時候藥是掉下來了,是春兒撿起來給奴婢的,當時的袋子上,好像是有粉末的東西。”
她一邊思索,可能因為人沒有小姐身體那麽虛弱,所以才沒有中毒?
春兒捂著臉,見他們說的話對顧冷清不利,也不覺得疼,著急地解釋道:“奴婢當時撿起來的時候,就發現那上麵有粉末了,根本就與王妃無關。”
可是這話解釋的,就顯得顧冷清更可疑了。
藥是從瀟湘閣帶出來的,無論怎麽說,都是顧冷清最有可能下手。
柳梢月冷笑,“聽吧,她自己都承認了,王妃姐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因為嫉恨,選擇對白姑娘下手,你的心可太狠毒了。”
顧冷清冷冷地看著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柳梢月這次過來,是想栽贓陷害啊。
她從容道:“我怎麽就嫉恨白姑娘,要對她下手了?柳梢月,你信口雌黃,信不信本王妃對你不客氣!”
最後一句話,她重重咬牙,怒不可遏地瞪著柳梢月。
“因為你知道白姑娘心儀王爺,所以起了殺心。”柳梢月冷道。
接著她轉頭看向護國公夫人:“夫人,人我都給帶來了,你可以親自問清楚,如若你執意要相信顧冷清的話,我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