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冷冷道:“所以你陷害王爺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嫁給南昌侯,你並不是想嫁入王府,而是想通過這件事,威脅王爺來幫你,是嗎?”
孫湘琴一閃而過的驚慌,“不,我沒有……”
顧冷清覺得被人算計了,惱怒道:“我看在你是大嫂妹妹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否則,我會把這件事上報皇上,讓他來處理。”
一聽這話,孫湘琴徹底慌了,臉色一片煞白。
怎麽會這樣!
那個人明明告訴她,他們一定不敢上報皇上的,就算知道有詐,哪怕不娶她入門,那也會答應幫她解決南昌侯的婚事的。
顧冷清步步緊逼:“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你要麽現在就承認,否則……這事一旦傳揚出去,你和你孫家,包括你的姐姐,都會因為你這件事顏麵掃地。”
“不,不要……”
孫湘琴的心徹底被攻陷,她麵上滿是恐懼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他們無關,你不要去找皇上,對不起,齊王妃,是我利用了你。”
“可我隻是不想嫁給南昌侯,才會聽信了那人的話的,你原諒我吧。”
孫湘琴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顧冷清不由得看了一眼尉遲墨,尉遲墨眼底寒氣愈發逼人懾骨,“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孫湘琴有所顧忌道,“不,我不能說的……”
尉遲墨殺氣騰騰,“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來人,立刻帶她入宮麵見皇上,本王倒是要看看,孫侍郎是如何教出來的好女兒。”
“不,不要啊,王爺,我要是說出來,她不會放過我的。”孫湘琴苦苦哀求,眼淚越掉越凶,渾身害怕的止不住顫抖。
尉遲墨眼底寒氣森森,“你是以為本王就會放過你嗎?”
孫湘琴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該聽信那人的話出此下策,是她為了不嫁給南昌侯才冒險一試,她如果死了還好,可會連累到孫家上下。
孫湘琴此刻追悔莫及。
顧冷清冷道:“你若說出來,你和你的家人都能沒事,但如若不說,孫家便是萬劫不複。”
“真的嗎?隻要我承認,你們真的會原諒我嗎?”孫湘琴眼裏還掛著淚,漫開一抹希望。
顧冷清保證道:“絕不追究。”
尉遲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都不用問問他的意思嗎。
孫湘琴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是這樣的……“
話沒說完,嗖的一下,一支暗箭從窗外飛進來,尉遲墨及時護住顧冷清,宋簡一把拔箭,擋住那直衝向孫湘琴的暗箭。
孫湘琴被嚇得臉色煞白。
“有刺客!”
宋簡立刻追出去,但人已經走了,他這才返回屋裏。
尉遲墨撿起暗箭仔細端詳,上麵無任何標識,說明來人不想暴露身份,但就衝剛才的架勢,這人是衝著孫湘琴來的。
尉遲墨的臉色陰沉至極,“看到了嗎?就算你不說,你的小命也隨時不保,今日他們殺不了你,以後還會再來。”
孫湘琴渾身抖得如同篩子,“那怎麽辦啊,我還不想死啊。”
顧冷清說道,“你現在隻能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孫湘琴經曆了剛才的死裏逃生,豁出去了,“是宣王妃,那日我在集市,本來心情很不好,不想遇見了宣王妃,是她給我出謀獻策,讓我接近齊王。”
“她還說,就算沒辦法嫁入王府,那也能利用齊王來擺脫南昌侯,我是真的不想嫁給他,心想齊王有了王妃和柳側妃,那也不會要我的,就算要我,我嫁個好看的,年輕的,也總比那個打死自己老婆的強,所以我才會鬼迷心竅……“
孫湘琴一臉頹然,滿臉羞愧道,“對不起,齊王妃,你對我很好,是我辜負了你,但是我求求你,這件事不要告訴我父親,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居然是宣王妃。
顧冷清沒想到,宣王妃居然在暗箱懆作,但她這麽做,到底是對付她,還是尉遲墨?
尉遲墨冷道:“你怕被孫侍郎打死,就不怕本王弄死你嗎!”
孫湘琴懊悔不已,眼淚又一直掉。
顧冷清對她同情不起來,但南昌侯這事,是個女人都會抗拒的,站在女人的立場,她又有些同情起來。
她說道:“今夜你就先住下,此事全當沒發生過,明日一早,我會吩咐人送你回去。”
“謝謝你,齊王妃。”孫湘琴不斷磕頭,臉上滿是感激。
尉遲墨和她返回瀟湘閣的路上。
她始終想不明白,宣王妃為什麽要這麽做,疑惑道:“宣王妃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呢?”
尉遲墨臉色凝重,心頭一片了然,“宣王這麽多年,之所以能拉攏各方勢力,就是因為有她在背後籌謀。”
“與其說宣王未雨綢繆,倒不如說是宣王妃事事安排,為他買通各大官員,拉攏到宣王麾下,到時候為他所用。”
“所以現在你是被盯上了。”顧冷清總結了一句。
縱觀諸多王爺之中,也就尉遲墨能與他抗衡,宣王以前之所以遲遲不動,興許是因為,那時候覺得尉遲墨的威脅還不夠大。
但是她生下了小王爺,這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宣王和宣王妃膝下有女無子,自然就著急了。
尉遲墨憤懣道:“前幾日,宣王奪走本王江西賑災,安撫民心一事,但近日,父皇有意從這麽多親王之中,選拔一人出來,擔任京兆府尹一職。”
他似乎看出了端倪,“照此看來,宣王妃故意慫恿孫湘琴勾。引本王,再把此事鬧大,本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再無選上的可能。”
顧冷清心頭一驚,“一旦這件事傳出去,你不但得罪了南昌侯,還會成為百姓口中的笑話,父皇也會對你大失所望,到時候京兆府因一職非他莫屬。”
這一招,實在高明,一箭三雕。
宣王妃到時候就能坐享其成,用的一手好計謀。
尉遲墨冷哼,不屑道:“本王從不屑當什麽京兆府尹。”
說話間,已經回到了瀟湘閣。
此時,已經是淩晨醜時,萬籟俱寂。
他停下腳步,握起她的手,眼裏的冰冷褪去,忽然溫柔的不像話,“現在本王有你,其他的,本王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