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沒事吧?”
尉遲墨一臉擔憂,手還緊緊抓在她的腰上。
這可把柳梢月給氣壞了,但又害怕,剛才王爺看到她動手了嗎?
顧冷清高高懸浮的心才緩緩落下來,怔愣地看了他幾秒,搖搖頭,走過去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柳梢月臉上。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還敢對本王妃下手。”
柳梢月捂住臉頰,礙於尉遲墨在,她不好發作,隻好紅著眼,一臉委屈道:“王妃姐姐,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為什麽要冤枉我?”
顧冷清厭惡她這幅做作的嘴臉,冷道:“別用這個樣子看著我,你自己是什麽人,心裏比誰都清楚,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去招惹你,你最好別來招惹我,否則,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
她是真的生氣了!
剛才如果不是尉遲墨及時出現,她這一摔下去,鼻子骨頭都會斷掉。
柳梢月苦兮兮地垂下眼皮,“是,你是王妃,妾身哪敢跟您作對,隻是王妃也不要欺人太甚了,沒有做過的事情,妾身不會認。”
“你敢發誓嗎?”
顧冷清怒瞪著她,“你要是敢發誓的話,就當本王妃是冤枉你。”
“王妃何苦這麽逼人太甚,就是妾身真發誓了,您還會有別的話說。”柳梢月朝著尉遲墨可憐兮兮地哭著道,“王爺,王妃姐姐對妾身成見太深,此事還請王爺替妾身做主。”
她見尉遲墨站著這麽久都沒為自己說話,心早就涼了半截。
可她還是要賭,賭他沒有看到自己出手,這樣的話,還能擺一道顧冷清。
尉遲墨走過來,眉頭擰得很緊,深沉的目光盯著她看,“你有推她嗎?”
柳梢月渾身一震,她觀察他的表情,不確定他這麽問,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她臉色微微發白,強自鎮定道:“王爺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呢?你是覺得我有嗎?”
尉遲墨的眼神漆黑且銳利,仿佛能洞悉她的內心,“本王是在問你。”
“沒有。”
柳梢月頓時心慌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尉遲墨看著她,心底全是失望,就好像,一道堡壘在心底瞬間坍塌,他剛才分明親眼看到她動手推了顧冷清。
但現在,她居然能這麽淡定地否認。
這種陌生感,徹底讓他失望。
他沉下臉,吩咐玉兒,“送柳側妃回去。”
玉兒一愣,“王爺,王妃打了娘娘,您都不幫她討回公道嗎?”
“啪!”
尉遲墨一巴掌,狠狠扇在玉兒的臉上,眼裏如同在噴火,“什麽時候本王做事,輪到你一個下人多嘴!”
這巴掌力氣很大,玉兒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頓時不敢再吭聲了。
就連顧冷清都驚呆了。
他居然會發這麽大的火,距離上一次,還是因為翠兒。
柳梢月心裏一陣駭然,他居然對她的人發這麽大的火。
先是翠兒,現在又是玉兒。
尉遲墨冷道:“柳側妃,管好你的下人,下次再敢如此無禮,本王決不輕饒。”
柳梢月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漠,心底頓時一陣苦澀,她滿臉哀戚地看著他,像是忍下了天大的委屈般,苦笑道:
“既然王爺都這麽說了,妾身明白,王爺的心意,妾身更是明白,今日一事,就當做是妾身的錯,妾身自作自受。”
說完,她仿佛是被人冤枉,受盡委屈般,帶著玉兒離開。
宋簡不可思議地看著尉遲墨,心想,王爺這次可能真的會覺悟吧。
許久,尉遲墨才冷靜下來,問她,“你來做什麽?”
顧冷清這才想起來來這的目的,“我來跟你說一聲,明日我要回相府一趟,去看望我母親。”
“嗯。”
他應得十分幹脆,這讓顧冷清萬分驚愕,但他坐在桌子邊,喊宋簡去拿酒,宋簡二話不說就走開了。
顧冷清本來要走的,看他似乎心情不好,還有剛才幫著自己,她也坐了下來。
“你剛才為什麽幫我?”
顧冷清見他不說話,宋簡的酒又拿了過來,給他倒上,她見無聊,也想嚐嚐這古人的酒什麽味道,於是也倒上,陪他一起喝。
宋簡識相地退下。
“本王看見了。”
半晌,他才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但她知道他在說什麽,原來是看到了。
也對。
否則她對柳梢月動手,單憑這點,他都能弄死·她。
“所以你才沒有怪我動手打了你的心肝寶貝,好吧,幸好你看見了。”顧冷清忍不住揶揄了袓一句。
尉遲墨嫌惡地皺眉,但沒說什麽,抬頭,見她沒戴簪子,惱道:“怎麽不戴本王送你的簪子?”
她摸了摸發髻,隨口說,“忘了,改天再戴上。”
尉遲墨這才滿意。
酒過三巡,兩人的氛圍變得輕鬆許多,尉遲墨看著她問,“明日去相府,當真隻是看看你的母親?”
顧冷清知道他厭惡南昌侯,又不喜歡相府,如果實話實說,肯定會被反對的。
她遲疑幾秒,道:“嗯,作為女兒的,這不是應該的嗎!”
尉遲墨倒想起,她自從加入王府,又因為他不喜歡相府,所以一年到頭,也沒回過相府幾次,這麽一想,心裏到覺得虧欠了她。
“以後,本王會對你好一些。”
尉遲墨臉頰泛紅,酒味很重,果然酒量不怎麽好。
但看樣子,也不是喝醉了。
她的心猛地一震。
像是有什麽,狠狠敲了下心頭,她看著尉遲墨,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的五官硬朗俊美,但臉上的疤還很明顯,盡管如此,也沒能遮掩住他的英氣,反而增加幾分男人的氣魄。
她這麽看著,心頭動**。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你救了本王,又救了太後,六弟……本王欠了你很多……”尉遲墨深深地看著她,動之以情,“以往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以後,本王會好好待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顧冷清聽著,忽而鬆了口氣……原來是感激他啊。
可一想到這點,她又忽然難受起來。
隻是感激嗎?
她捂住胸口,難受地皺著眉,為什麽,這裏會覺得那麽難過,那麽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