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走吧!主子都走遠了。不過,少主?!嗬嗬,看來主子很重視那個孩子。”林子陵搖頭歎息。揚了揚眉,打量了下還沒有回神的玄炎,無奈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

“呃?呃……好!不說沒發現,剛才我的確是看出來少主神情有些不好,那種情況的疾病,我想,不好辦啊!”說起醫術,玄炎就像是換了個人,正色的道。

來到飯桌前,玄炎驚悚的看著上麵有些不真切的人,偷偷的扯了扯林子陵的袖子,低聲的問:“喂,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主子嗎,他好像在給少主夾菜哦!”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林子陵心中喟歎,剛才他就感到了這兩個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曖昧氣息,心中也有些詫異,難道他那傳說中冷酷無情的主子有了心了??

不管怎麽說,他還是感到很欣慰的,他的主子其實很苦很寂寞的,主子從來就不知道他眼中經常恍惚,時常會出現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孤獨。

“不要說了,別惹了主子不樂。”林子陵吩咐著,他生怕身邊這個粗線條的家夥忽然蹦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語來。

“哼,人家也很聰明啊,為什麽一臉的不信任!”玄炎說完瞪向林子陵,然後險些再次炸毛。

林子陵那是什麽眼神??不屑?還是憐憫??

“主子。”林子陵不再理會想要張牙舞爪卻臉色憋得通紅的玄炎,快走兩步上前輕聲道。

“嗯。坐下。”安浩天說完還不忘給滿臉鬱悶的孩童碗裏夾些菜。

“怎麽不吃?不喜歡?”安浩天自然發現了安明軒的不愉,臉色有些沉,揚眉問道。

“不是,隻是……唉,沒事。”安明軒掩下眼瞼,夾起看上去油汪汪,實際上一股怪味道的青菜。

安浩天沒有遺漏孩童的不爽,看著他露出可愛的樣子,眼中的深邃更濃了,一絲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逝。

吃過飯,玄炎便為安明軒檢查了下,然後斟酌著,正色的對安浩天道:“主子,少主的病我會盡量緩解,但是根除是不可能了,也學習不了武功……”

未待說完,他就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額頭開始向外滲出冷汗,主子的氣壓太強大,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tian,父皇。”本是想要呼喚‘天’的。卻倏地發現周圍還有人,免得落人口實生出不必要麻煩,張口之際安明軒改口了。

嗯?一心一意壓迫玄炎的安浩天聽到這脆生生的‘父皇’,不但臉色沒有轉好,身上的寒流更勝了。眼中是壓抑的怒火,聲討著他。

“呃……不要生氣,我隻是覺得血緣更能增加我們之間的親密,而且若是被你他人聽到,雖然我不在乎什麽流言蜚語,但是解決起來還是會很麻煩的。在外麵我就叫你父皇,私底下,我叫你‘天’如何?”安明軒沉思了下,道。

不過他自己都為自己不恥,血緣?血緣對這個男人有約束力??

安浩天若有所思的盯著安明軒半晌,才微微頷首:“嗯,在外叫爹爹。不是父皇。”

呃?這個家夥對於稱號還真是斤斤計較,清雅一笑,安明軒喚道:“爹爹。”

被這聲爹爹叫的全身發酥,玄炎撇嘴嘀咕:“哼,以後我也生一個漂亮的孩子,就叫爹爹哈哈!”

冷眼掃了下癲狂的玄炎,安浩天才高深莫測的應了一聲,再度抱起身邊的小身板,“叫爹爹也,可以。”

安明軒眉角一挑,他怎麽感到男人聲音中的寵溺了呢,好奇怪啊!

“你希望,我叫你什麽。”忽地仿佛想到什麽,男人眼神一晃,目光緊緊的抓住孩童的眸子,探進那一片清澈。

“呃?叫我名字就可以。”安明軒思忖了下,隨意敷衍道。

“哼,軒兒。”男人好似發現了他的不在乎,頗為不滿的冷哼。

安明軒打了個寒戰,眼睛愈加瞪大,嘴角微抽的盯著一派冰凍的男人,什麽?男人叫他什麽?軒兒?他一個加上前世的年歲快奔三的人被叫的如同鄰家小弟一樣。

情何以堪。

“怎麽不喜歡?”男人揚眉,漆黑的眸子中幽芒一閃。

感到男人身上的氣息有降低冷徹的傾向,安明軒忙溫和笑道,有些僵硬的說:“喜!歡!”

“嗯。”安浩天明顯心情不錯,一點頭,對滿臉傻兮兮的玄炎道:“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必須給我治好他!”

“啊?啊……是!主子。”玄炎發現主子眼中的漆黑,本能的應承了下來,然後立刻肩膀一鬆,攤了攤,臉也皺到了一塊,相當為難。

“嗬嗬。”略搖頭,安明軒看向安浩天:“爹爹,我們回去吧,我幫你擦背。”

“不用。”安浩天回答的很簡潔,但是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抱著安明軒向浴室走去。

“呃?主子又將我們扔在這裏啦!”玄炎目瞪口呆,瞪著桃花眼傻了。

自從安明軒被發現身體內的疾病後,那個男人就再也未曾讓他服侍了,這也讓他樂得清閑,每日聽聽林子陵的課,與玄炎學習一些醫學毒物,更多的時間,他用來觀看皇宮中藏書閣的書籍,生活滋潤愜意,好不自在。

一轉眼,時間從指間流過,不知不覺間已然七年。

【零,我愛你啊,我真的愛你,為何你不愛我!你要我怎麽樣你才相信我愛你啊!】

【餘生,我相信你是愛我的,但是我不能給你相同的愛,因為……我根本沒有心。】

【零,你知道你很殘忍麽,你知道嗎,你讓我深深的眷戀上你的溫柔,現在我卻最痛恨你的溫柔,你的溫柔是最殘酷的!】

【不要逼我,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餘生,你是我的夥伴。你知道我是無心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沒有心?哈哈哈,你果然很殘忍,你不在乎,你什麽也不在乎,你說我需要用什麽來留住你!】

【餘生,不要這樣,我們還是夥伴,這樣的你讓我覺得陌生。】

【陌生?哈哈哈,零,我愛你,我更加恨你,你知道你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淡雅的樣子,卻沒有人能夠進入你的心中,甚至是眼中!你知道每次你淡然殺人的時候,我都很恐懼很恐懼麽!

得不到你,那麽我們就一起死怎麽樣?】

【砰——】

【噗……餘……生?】

一片祥和的竹影下,一個長相美豔魅惑的少年怡然自得的盤膝靠著假寐,忽然間他睜開溢著鎏金的眸子。登時日月無光,山河失色。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如夢似幻。

少年身上一襲月白長袍,荷袂蹁躚,自由一番仙靈之氣縈繞其間。

好似世間最為純潔的白雪也不能相比,卻又在其不經意間留露出的媚態所籠罩。舉手投足間多出一抹嫵媚的異色。即使是傳聞中的妖孽狐狸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無可比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