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好像真的很舍不得啊,我舍不得啊!爹爹,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像一直一直陪著你,可是我做不到啊,我不能如此自私,這次就讓我……咳咳,任性一回吧!”安明軒猛然一震咳嗽,一口鮮血吐出,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模糊的眼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自責,喃喃的道:“弄髒了呢!這衣服是爹爹為我選擇的,為我仔細的打理的,我還要穿著這件衣服進入棺材呢!怎麽就髒了呢!”
說著安明軒猛然砸向自己的腦袋:“都是你不好,竟然將爹爹給我的東西弄髒了,咳咳,好痛啊,我,要死了啊。”
熊魂在外麵聽到了一些響動,覺得好像有些不對經,呼喚了兩聲,發現馬車內竟然無人應答,慌亂的鑽進馬車,剛好看到癱在馬車上,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正緊緊攥著玉佩,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已經青白,嘴角一絲血痕,眼神渙散,已經處於彌留之際的少年。
“啊,主子!你醒醒啊!快醒醒啊!”熊魂驚嚇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主子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可怎麽辦啊!
正焦急的時候,忽然袖子一緊,熊魂忙低首看去,看到安明軒不知道眼眸看向何處,神情恢複了些清明,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艱難的張口。
“不讓爹爹……找到我的屍……體……”
“主子,你……”熊魂將將少年放在自己的腿上,鼻間帶著濃重哭腔,他赫然發現他的主子眼睛已經失明了,口中還不時的向外吐著鮮血,染紅了一片,刺眼至極,他渾渾噩噩的好像再次有些語無倫次。
剛想要說些什麽,熊魂竟然發現自己被人點了穴,驚愕駭然的投過去目光,剛好撞上一雙漆黑而狠戾的眼睛,瞳孔猛然收縮,想要張口,不得,想要救出自己的主子,也沒有一點辦法,焦急的隻想要撲過去。
“爹爹,他愛我,看到我的屍體,他會……痛苦的。”安明軒還在喃喃的說著,嘴角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釋然的,痛苦的,甜蜜的,甚至是眷戀的。
安浩天眼中失神,緩緩抱住少年纖細的身體,擁在懷中,不語,隻是緊緊攥緊少年握住玉佩的手,他現在隻有心在抽搐,在滴血,小心的擦拭少年嘴角的血漬,深深的注視著少年,眼中悲傷而痛苦。
“咳咳,熊魂,不要這樣緊,有些難過……還有不要再仇視爹爹,他是我的……愛人,我不想要我的……族群與我的愛人相互……殘殺……”
“嗬嗬,爹爹發現……我不見了……會發怒吧!也許會恨我吧……熊魂,你說,唔,痛……呼……爹爹恨我吧!我其實不想的。隻是……我沒有時間……了。熊魂,如果二十年後,爹爹他還在尋找……我的話,請告訴他……我對不起他……辜負了他,還有心裏永遠隻有他一個人,咳咳……”
“軒兒”
腦袋混沌的少年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隻是在聽到這聲呼喚後,身子本能的一僵,猛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喘息著道:“我好像看到爹爹了……上天對我還是……不薄的,讓我在死前可以看到爹爹的幻象,雖然是假的,不過,我很滿足了!”
“軒兒……”再也忍不住的男人緊緊的擁住少年,眼睛通紅,身子戰栗:“軒兒,你不會死的,放心,我不會放開你的,死神也不可以的!”
“嗬嗬,爹爹的幻象……好像爹爹,說的話也霸道啊!爹爹,親親我吧,我要死了,讓我最後回味一下你的溫暖……咳咳……咳咳咳咳咳……唔……”
安浩天瞳孔驟然一縮,猛然俯下身子,親吻著那張紅唇,咽下安明軒猛然的血液,他不要看到自己的寶貝吐血,“軒兒,你永遠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的!”安浩天眼中出現了瘋狂,輕吼道。
熊魂看著這一幕,默默的流淚,看向安浩天的眼神也出現了一絲變化。
“軒兒,放心,爹爹會救你的!你忍住一些,我這就開啟儀式,這樣你就擁有我一半的生命了!軒兒,你逃不掉的!你永遠是我的,你沒有權利離開!”男人手指顫抖著從胸口處扯出一塊與少年一樣的玉佩,不知從哪裏再抽出一柄刀,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插了進去。
一聲悶哼,男人胸口的血液已經開始狂撒出去,正好噴湧到那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上麵,玉佩詭異的顫抖了下後,停止了運動,隻是兩塊玉佩變成了火紅色,一點點相融,安浩天瘋狂的盯著玉佩,臉上是詭異的笑容。
看著兩塊玉佩幾乎融在了一塊後,安浩天扯開了少年的衣衫,在胸口處,輕輕的挑了個小口,鮮血絲絲向外滴出,安浩天晃了晃身子,艱難的扶住後,將融而為一的玉佩頂在少年的胸口處。
然後那玉佩竟然漸漸的吸收了少年的血液,開始融進了少年的身體,最後化作一片火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專注的看著昏過去的少年胸口處出現的紫色玉佩痕跡,安浩天滿足的笑了,笑的開心不已,聲音輕輕的傳出,然後沒幾下,隻聽‘砰’的一聲,笑聲戛然而止。
一邊的熊魂已經傻眼了,他身為妖族的人,對這項儀式還是了解的,複雜的看向已經吐血暈爬在他主子身上的男人,男人臉上欣慰而祥和,滿頭青絲化為白發,臉上也蒼桑了不少,好似平白增加了十歲一般。
這項儀式相當於將男人一半的生命渡給少年,恢複少年的生機。不過,隨即的便是,少年若是疼痛,這個男人也會疼痛,如若其中一方先離去,那餘下的那一方也活不過三年。最重要的是,這個霸道的男人會功力盡失,頃刻白發。
熊魂估計外麵的虎霸早就被製服了,現在忽然出現的這一幕真是讓人不敢想象!這個男人真的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