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青春

旁邊的李剛帶著尋問的口氣問“美女,檢討寫好了沒有。常永怡拿出昨晚寫的東西,放在他的桌子上,此時她的心情,格外的壓抑,還有苦惱。“謝了,下午請你吃飯怎麽樣。”“哎!剛才怎麽了。”“說話呀。”那一刻,常永怡真有點想扇死他,可是不敢“上課了,你能不能安靜點。”“……我話很多嗎?”“廢話很多,簡直就是廢物。”常永怡小聲嘀咕著,音量也隻有自己能聽到。 “什麽?”“沒什麽,你很帥。”“嗯,這我愛聽,人們都這麽說。

”“……”一整天裏,常永怡都在為早上那件事苦惱,頭痛死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每次一出什麽亂子,常永怡都非常的害怕,害怕自己在別人麵前出醜,害怕自己在同學麵前丟臉。而一旦出現需要索賠,需要花錢的麻煩,常永怡的心更是亂得一塌糊塗。開始,她本想,那個女生如果好說話,就不計較了,或者給她一半的費用也行,畢竟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家,怎麽都說不過去。 可是,還沒回過神來,那個女生就毫無顧慮地說;你要賠的。並且理直氣壯地把鏡框噻在自己的手裏,仔細想想,人家似乎沒有哪裏不對,可是她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總是讓人感覺不舒服,賠就賠嘛,以為我會耍賴不成,幹嗎用那樣的眼光看人。

但是,對於常永怡來說,從一個月的生活費裏節省出一幅眼鏡錢,確實是件非常傷感的事情。事無大小,重在細節,太多層麵上的人,對於人生觀,價值觀,金錢觀,都有著太多的不同。一個擁有百萬元家產的富翁,不會去在乎幾千元的得失。 但是,一個每月一百元生活費的高三住校生,會在乎每一個十塊錢,該怎麽花。生活在這裏,說不清楚是豐富多彩,還是殘酷現實。有很多生靈,在越發艱難的歲月裏,卻越是倔強,不肯妥協,頑固,以至於那些什麽所謂的;窮得叮當響,還裝什麽清高。

同樣的,有很多生靈,在無比優越的環境裏,富華,玩世不恭,墮落,像那些富二代,花著母親的錢,開著父親的車,在越發人多的地方招搖過市,嚇溜達,虛榮心吞沒了所有。生命在這裏,分化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卻最終,都隻是在同一個空間,同一個世界,就是有十萬種差別,卻也都錯落有致的岑擦在一起,說不清楚,想不明白。 下午,常永怡獨自去校外,來到一家配鏡中心,從身上的生活費裏拿出十元,配了兩個眼鏡片。把錢給老板時,她又想起早上的一幕,煩死了,不知是煩自己,還是那個多事的同桌,她覺得,後半月裏,自己將有餓死街頭的感覺,這麽說決不誇張。

第二天一早,常永怡就把眼鏡還給了那個女生,她本想告訴李剛,都是因為他自己才賠了人家一幅眼鏡的,這些錢本來應該他出的,可是想了想,他除了給自己找事,欺負自己,還會幹什麽呢,很多程上,她即神往那些公子小姐們奢侈的生活,同時也討厭那幅目空一切的嘴臉。 而同樣有一件傷腦筋的事,發生在於淼身上,其實,在之前他已經洞察到,隻是在盡力躲避,可是,他不願看到的還是發生了。那天下午,於淼和往常一樣在湖邊溫書,自從和林泉一起選擇了理科,自從進入高三,生活就忙碌的不象話,因為將來的前途,六月的高考,是壓倒一切的,其實,於淼的定力還是很高的,和林泉在一起之後,無非是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圖書館查資料,一起討論習題之類的,僅此而已,麵對這樣的大美女,他能心平氣和,不亂陣腳,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真的很不容易,他總是對林泉說;等進入北大,我會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都給你。

而林泉會說;好像趕快進入北大。這並不是於淼的成熟老練,見多識廣,其實足以看出,哪些在他心裏才是最重要的,哪些是次要的。當於淼無意間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遠處的馬愛媚走了過來,裝榮別致,美的五體投地,很妖豔,他瞬間就有轉身愈走的想法,可是,他的名字被硬生生地喊了出來,他知道,馬愛媚是來找他的。“已經放學了,你還沒回家,林泉沒和你在一起。”“我告訴她,我有點事,讓她先走了。”“哦,那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於淼轉身就走。

“等等,我說的有事,就是找你。”於是,馬愛媚不緊不慢地說“於淼,我喜歡你,跟我好……”有那麽一瞬間,於淼覺得,馬愛媚說這些的時候,平平靜靜到近乎自然,好像跟玩一樣,對於她來說,應該就是在玩!“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你,上次送那塊表的時候,就像告訴你的,可是,你這種沉默形的男生,卻讓我覺得有些害羞,所以今天才跟你說。”末了還加了一句“這次,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