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別亂來
小融回來的時候,看到俊秀非凡的夜子罹,不禁愣了好久,然後,看了看神情平淡的長樂,又看了看可愛的澈兒,最後,眯著眼眸質問蕭池:“你說這個男人,是小姐撿回來的?”
蕭池像是還沒回過神來,點點頭,又搖搖頭,“小少爺撿進門的,小姐答應了!”
小融再看看澈兒,見澈兒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小小聲道:“融姨,你生澈兒的氣了嗎?”
聞言,小融的臉,立刻由陰轉晴,笑容可親地道:“沒有,小少爺撿得好!”
打量夜子罹幾眼,勉強的點了點頭,“至少,還算是秀色可餐。”
夜子罹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然而,笑得愈發溫柔迷人,讓人寒顫的溫文爾雅。
小融左右上下,仔仔細細,掃視了好幾圈,最後,她背對著澈兒,臉色陰沉,語氣卻強裝愉悅,“蕭池,把小少爺的客人帶回房去,好好招待!”
最後幾個字,明顯語氣的拉長。
夜子罹幽深的眸光微微閃動,轉過頭,一瞬不瞬的看向長樂,遲疑的問道:“你失去了記憶,那麽,關於這個孩子的……”
說到這,他突然停了下來,也許是自己的自私吧,不想再起那個人,那些不堪的往事。
第一眼看到澈兒,那眉眼之間,鉻著一個十分熟悉之人的影子。
也許,事實正是如此,可是,他卻怎麽也抑止不住,心中的煩亂不安。
屋內一時寂靜,澈兒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疑惑的看看這個,又瞪瞪那個,最後,摟上了長樂的脖子,小小的叫了一聲,“娘親……”
長樂微微抬頭,朝夜子罹笑了笑,臉色平靜,緩緩地道:“過去發生什麽,都已經過去了!我隻想往前看。”
夜子罹看了澈兒一眼,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說得也是。”
然後,大踏步的走出門去。
也不知道,蕭池是怎麽招待了他,反正,第二天看見兩人,都是臉上掛彩。
相較下來,他的傷勢,似乎比蕭池要輕一些,居然把江湖高手排行榜上,位居第一的蕭池打得臉上布滿青淤,這個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麽程度?
長樂看著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掛著少見的青紫,直覺的想笑,卻又在看到那人深沉的目光時,生生忍住,一頓飯,吃得好不辛苦。
那一天,夜子罹都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
長樂終於忍無可忍,臉上浮現濃濃的不悅,皺眉請求道:“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我不追問你來曆,你也不要對我窮追不舍,拜托了!”
夜子罹看著她,眸中漾著微光,點漆如墨,嗓音低沉而沙啞,認真地道:“夜子罹,不是萍水相逢,這是我們第六次見麵,我喜歡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
長樂深吸一口氣,“可惜,我不喜歡你。”
她可不相信,這個突然降臨在她身邊的俊美男子,會對她一見鍾情!
況且,在還得知,她可能嫁過人,生過孩子的事實以後,看他的衣著打扮,氣質談吐,也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甚至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尊貴感。
直覺告訴她,伴隨這個男人而來的,是會打破她寧靜生活的危險。
吃過晚飯後,長樂迅速的回了房。
夜子罹站在門外,看著天上星星,一閃一閃,似乎會說話,他倚著牆,似乎陷入了深思,直到星光漸漸淡去,完全的漆黑,又慢慢亮起來。
吱啞一聲,門輕輕的開了,夜子罹睜開眼睛。
澈兒正站在麵前,仰頭看他,他笑了笑,卻發覺臉部僵硬,於是,極不自然的蹲下身去,撫著澈兒的臉,“早!”
澈兒突然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裏,說出了更讓他震驚的話,“叔叔喜歡娘親,要當澈兒的爹爹嗎?”
夜子罹鄭重的點了點頭,衝澈兒微微一笑,那笑,像是溫暖的春風一般,沁進人的心裏。
澈兒眯著眼兒笑了起來,嫩嫩的小臉,綻放著得意的光芒,“那好吧,我來教你……”
說罷,伸出小小的手指勾了勾,讓他把耳朵貼過來,夜子罹會意,讓他咬耳朵。
一大一小,就在房間裏詳細計劃著,而正在整理草藥的長樂,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細雨如絲,纏纏綿綿的灑在身上。
淡淡的晨光中,長樂獨自一人走在鄉間小道上,沒有撐傘,雨點輕柔的打在臉上,像是大自然最懂得人心的撫慰。
水氣繚繞,模糊不清,仿佛整個世界,隻留她一個人。
忽然,雨絲消失,她迷惑的眨眨眼,擋在上方的,是一把青傘,視線往下,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不讚同的看著她,柔聲道:“大夫也會生病。”
長樂不由愣住,這個萍水相逢的男子,為何如何的執著於她?
淡淡的搖了搖頭,她的世界太小,現在,隻容得下澈兒,至於幸福,恐怕與她無緣。
她隨意的繼續往前著,然而,男子依舊高高的撐著傘,雨幕裏,仿佛,為她撐起一個安靜的世界,渾然不覺,雨絲一點一滴,全打在他的身上。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娘親!”
長樂不由怔了怔,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小小的身子,就衝進了懷裏。
長樂抱著懷裏氣喘籲籲,眼神卻明明白白,正在控訴她的小人兒,“澈兒!你不是跟蕭池練武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澈兒像隻章魚一樣,緊緊的摟著她,扁著嘴,鼓著胖嘟嘟的小臉包,抱怨道:“娘親是不是,又想趁澈兒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跑掉?”
說完,他轉過頭,很是鄙視的看著夜子罹,不高興地道:“叔叔,融姨要做家務,池叔叔和澈兒要練功,你做不成爹,也就算了,就讓你照顧好娘親也做不來。”
抓抓娘親的頭發,更是不滿,“看!娘親的頭發都濕了,叔叔,撿你回來有什麽用?”
夜子罹微眯著眼眸,看著那小家夥,一臉嫌惡的看著自己,薄唇微微動了動,卻又在看到麵前人打濕的頭發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的確是,沒有照顧好她,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
這樣想著,他將傘又往前湊了湊,將他們兩個更好的遮住,一臉認真的看向澈兒,沉聲說道:“下次,一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