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蕙心不在焉地過了一夜,眼前晃來晃去都是小魚那雙剔透明亮又滿是絕望的眼睛,幾日相處,李小蕙感覺道小魚是外柔內剛的人,雖然表麵上看,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兒,但是內心裏卻很要強,在麵對命運強行加諸在她身上的諸多不公平,現在她可以忍耐,但是以後呢?她會不會不管不顧索性拚個魚死網破?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李小蕙搖搖晃晃地出門,差點被橫在門口的一個人絆倒,“李子林?你怎麽會在這裏?”
橫躺在李小蕙門口的,正是李子林。
李小蕙很奇怪,李子林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睡榻,他幹嘛不去,好端端跑到她的門前來守著。
“嘿嘿。”李子林慢吞吞地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地說道:“我昨天半夜回來,門關了進不去,那店小二也睡去了,我就隻好在這裏湊合一夜。”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既然客店都關了門,李子林又沒有喚醒店主,那他是怎麽進來又躺在自己屋子門口的?
“好痛。”李子林皺著眉頭活動了活動他的肩膀,道:“門關了,我可以走窗戶,店主大概是疏忽了,有一扇窗戶沒插,進來是很容易的。隻是我房間的門卻鎖上了,我又怕喊醒他們,連著店裏的人都吵醒了,隻能這麽湊合。”李子林苦著一張臉,道:“小蕙,你不知道這兒有多難受,我的胳膊都硌青了。”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李小蕙道,李子林如果回來的晚了,他大可不必回來啊,他前幾日不就晚上也沒回來麽?又何必吃這個苦?可是看到李子林一臉苦相,李小蕙還是有些可憐他,“我看看,傷到了麽?駱鳴宇來了,就在隔壁,若是傷到了,就讓他替你看看。”
李子林忽然警惕起來,他雙眉一聳,也不管胳膊痛不痛了,“他來了?他來做什麽?”
“把這個還給我。”李小蕙伸出手,紅紅白白的掌心上,赫然就是那枚白玉扳指。李小蕙還是不習慣將這個東西套在手指上,而且這枚扳指也有些粗大了,她隻有套在大拇指上才能勉強不脫落,李小蕙生怕不小心丟掉了,便用一條繩子穿起來,掛在脖子上。給李子林看過後,李小蕙又將扳指塞回衣服下麵,還在上麵拍了拍。
李子林看到白玉扳指後卻大為激動,他提高了嗓門兒道:“還給你你就相信他了?別忘了,他可是給你我下過藥的!誰知道他這次來,心裏又再打什麽壞主意,你就這麽相信了他,還讓他住在隔壁?如果他又想害你怎麽辦?怎麽辦?不行,必須讓他走,現在就走!”
其實李子林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李小蕙也並沒有做到對駱鳴宇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李子林這麽命令式地對李小蕙一喊,李小蕙不免心頭火大,也拔高了聲音道:“我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你管得著我麽?李子林,你還別說駱鳴宇,就算是你,值得我相信麽?你怎麽不說說,這扳指是怎麽落到你手裏的?你讓我不要相信他,那麽我也不要相信你好了!”說著,李小蕙用力一摔門,轉身便走。
李子林愣了半響,撓了撓頭,忽然笑道:“生這麽大的氣,何必呢,我又沒有說非要你趕走他。”
這邊的吵鬧聲這麽響,隔壁的駱鳴宇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李小蕙一走,就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李子林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兒,就算駱鳴宇沒有被他們的爭吵聲驚醒,但是他睡覺,總也會有呼吸的吧?李子林還以為自己沒有聽到,索性將耳朵貼在門扉上,但屋子裏還是一片寂靜,什麽聲音都沒有。
李子林自幼習武,自付耳力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麽聽,就是聽不到絲毫動靜,就好像屋子裏沒有活人。
李子林本來就對駱鳴宇十分地不信任,此刻心頭疑竇叢生,便試著推了推那扇門,他本也沒準備進去,但是輕輕一推之下,李子林發現那扇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李子林走進去,果然,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駱鳴宇,臥榻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李子林上前摸了摸,冰涼冰涼地,並不像是有人剛剛睡過一夜的模樣。
奇怪,李小蕙不是說駱鳴宇就住在隔壁的麽?這屋子裏沒有人,他又會去了何處?他若是離開,為何不告訴李小蕙?
李子林有他的新發現,而李小蕙,也有她自己的意外收獲。
李小蕙沒想到那中年男子來取錢的時候,還帶著小魚,一見到李小蕙,那中年男子就急匆匆推著小魚來到李小蕙麵前,不等李小蕙開口,中年男子便道:“小魚以後就交給姑娘了,還請姑娘多多費心。”
李小蕙愣了一下,前幾日無論怎麽說,他們都不肯放開小魚,怎地今日忽然這般古怪?
不等李小蕙問話,那中年男子又道:“前幾日我們老夫妻倆糊塗了,小魚有這麽好的前程,我們還絆著她做什麽?嘿嘿,父母嘛,總會舍不得兒女的,但是不能攔著人家不是?既然姑娘好心,小魚自己也願意,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李小蕙看著那中年男子,隻見他很是慌張,不斷地向外張望著,再看小魚,卻是一臉的驚喜。
“李姑娘,我們一家子就要去別處了,今日就走,那錢,嘿嘿,那錢能不能現在給我?”中年男子甚至焦急,不停地在催促著。
“好。”李小蕙打心眼裏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那一家子人,能盡早和他撇清了關係,李小蕙自也樂得高興。前幾日她就將自己的一部分首飾抵押到了當鋪,換來足夠的銀錢。當然,說好是抵押,日後還要贖回來,絕對不是賣掉。因為李小蕙實在舍不得那些紋樣精美的發簪朱釵,玉鐲珠鏈。但是她的錢不夠,隻能抵押這些東西。
李小蕙想著,隻要資金一周轉起來,回本兒了,就將這些東西贖回來。如果有一天她僥幸之極可以回到現代去,帶著這些東西,可比帶著那些金銀值錢多了。金銀隻有其自身的價值,而做工精良的首飾,還有藝術價值和曆史價值呢!
給了錢,那中年男子甚至連點都沒有點對清楚,裹起來就走。
紙幣在中國最早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北宋了,唐代的貨幣依然是金銀銅幣,所以李小蕙給那中年男子的,也是幾塊銀錠和幾串銅幣,背起來,重的很。
那中年男子卻背起來迅速地走了,好像一刻也不願意多待的樣子。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李小蕙疑惑地問小魚:“你爹他怎麽了?怎麽忽然變成這樣?”
“小魚不知道。”小魚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道:“隻是今天一早爹很奇怪,悄悄把我叫起來,又不許驚動了娘和弟弟,直接就帶我來這裏了。”
難道那個中年男子想要帶著錢一個人離開?連老婆兒子都不要了?可是如果真是那樣,他又何必非要把小魚帶過來?難道是想著把小魚留給李小蕙,李小蕙給他錢的時候就會痛快一些,他走的也能更早些麽?
可是,他都已經是人到中年了,按照古代人的平均壽命計算,他已經可以算作老人,除了老婆孩子,他還能指望什麽?而且那麽個中年得子的寶貝兒子,他就這麽舍得?
想到這裏,李小蕙急忙對小魚說道:“小魚,現在就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
當李小蕙要收購店鋪的時候,那中年夫婦便收拾了東西,搬出去住,李小蕙並不知道他們暫時的落腳點在哪裏。
“為什麽?”小魚有些莫名其妙。
“現在不要問,快些帶我去!”
小魚很聽話地點了點頭,拉著李小蕙匆匆跑出去。別看小魚隻是個尚未成年的小孩子,但是日日的幸苦勞作,倒是鍛煉了她的身體,結果到了目的地,小魚倒是不怎麽累,李小蕙卻已經氣喘籲籲,都快要直不起腰了。
李小蕙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一路上都催促著小魚,生怕那中年男子真的扔下那一對母子走掉,若是遇上那女子不講理,她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花了錢不說,胭脂店究竟能不能落到她手上都成問題。
不過,李小蕙的擔憂不過是虛驚一場,那中年男子真的是帶著他的老婆兒子走了,走的一幹二淨,什麽都不剩下。李小蕙猶自不放心,還問過鄰居,這才確定那中年男子在從自己這裏取走了錢之後,就帶著一家人乘車離開了。
可是,以那一家人的叩門小氣,他們怎麽會不索要任何代價,就將小魚留下呢?而且前一天他們還明明白白地表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魚,你真的不知道你爹為什麽要留下你麽?”李小蕙又再問了一次。
小魚依舊是搖頭,不過這次她好像回想起什麽,“今天早晨爹很著急,好像還有些害怕,他拉著我走的時候,他的手好像在哆嗦,而且他的臉上也青了很大一塊,不知道是摔得還是碰的。”
以下是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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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今天稱了一下體重,居然比春天的時候長了八九斤……子楣木有吃膨鬆劑啊,為麽長這麽快,我又不是熊,用不著冬眠,更不需要冬眠以前儲存能量~~
從明天開始減肥,不然冬天的衣服要穿不上了…………
咳咳,先去吃飽一頓,吃飽了才有力氣和決心減肥~
麽麽大家,前段時間子楣感冒了,謝謝大家滴關心,現在已經好啦,又是活蹦亂跳滴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