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楣祝大家新年快樂,新年多歡樂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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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李小蕙有些忍無可忍了,但是考慮到張易之的身份,她還是壓低了聲音,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那個幾近完美的男人在麵對這李小蕙的憤怒時,依舊保持著風度翩翩,他不緊不慢地道:“公主,易之隻是不忍心看著你就這麽一直被人利用,想告訴你,你被人利用了。易之知道臨淄王現在在洛陽,易之還知道公主不知道的事情。公主想聽麽?”
張易之看著李小蕙閉緊了嘴巴不願說話的模樣,笑了笑,繼續道:“在公主和宰相見麵之前,臨淄王已經先公主一步,和宰相見過麵。可是,臨淄王卻仍舊讓公主在宮中見宰相,公主自然明白這有多危險,臨淄王何嚐有把公主的生死放在心上?
臨淄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過是讓公主當替罪羊,用公主來迷惑易之而已。就算沒有公主,臨淄王也一樣會動手,易之已經惹得天怒人怨,皇上現在也是日漸衰弱,易之豈會不知窺探皇位的,又何止臨淄王一人?
而且,公主,就算是宮變成功了,登上皇位的就一定是你的父王麽?說不定會是相王旦呢!”
張易之說罷,將他肩頭上披著的錦緞夾棉披風取下來,親手給李小蕙披在身上,還幫她係好了帶子。
雖然還是秋天,李小蕙卻感覺冬天好像一下子就來了,好像有什麽沉重的東西擊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李小蕙下意識地將張易之剛剛給她披上的披風拽了拽,用披風裹緊了自己。
雖然她在心中一萬遍地對自己說,張易之的話不可信,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不能相信,可是張易之的話卻一句句都從李小蕙的耳朵一直落入了李小蕙的心中,她真的被利用了?
不對不對,史書上明明是說,宮變之後,是之前身為太子的李顯接替武則天做了皇帝。直到幾年後韋後之亂,李顯被韋後和安樂公主毒殺,李隆基才再次發動宮變,殺了韋後和安樂公主,迎他自己的父親相王李旦接替王位。
可是,史書上也沒有李小蕙這麽一號人啊!
另外一個聲音這麽對李小蕙說,史書上的她,應該早就死了,早就不存在了,是不是因為她的存在,所以曆史並不會向著既定的軌道發展?
而且,現在距離真正的宮變時間,還有兩年。
“公主,易之沒有想到,居然這樣都無法殺死你,那麽易之隻能將公主放在易之可以看到的地方,免得公主再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張易之笑了笑,近距離地觀察,李小蕙才發現這個號稱唐王朝最美麗的男人,眼角也有了一絲絲的細紋,不過,這細紋並沒有讓這個男人變得更醜,反倒是為他增了一份歲月留下的美。
“公主不是一隻都想要陪著父母麽?易之就成全公主,讓公主從今而後,日日夜夜都陪伴著太子和太子妃,可好?”
張易之說的溫文爾雅,好像是非常關心李小蕙一般,其實,他是要將李小蕙軟禁起來,關在他的眼皮底下,以防李小蕙再做出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殺死李小蕙卻無果,張易之也覺得這位公主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殺死的。張易之是聰明人,冒著巨大的風險殺死一個也許並不是那麽重要的人,而給自己帶來風險,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陪著父王母妃,倒也無可厚非,不過駙馬腿傷未愈,小蕙總要看著駙馬痊愈才行吧?”
你別忘了,軟禁了我,張柬之還在外麵,你可以確保宰相什麽都不做麽?李小蕙的話中還有潛台詞。
張易之也不急,他道:“駙馬在宮外,公主要去探望,太子和太子妃在宮內,公主也要來探望,來回奔波,公主幸苦了。太子這幾日的胃口可不怎麽好,易之正準備讓禦醫去看看。”
如果你再有什麽異動,我就派禦醫去毒殺了太子!張易之在暗示李小蕙。
李小蕙慢慢將披風的帶子解開,取下,道:“大人方才說,想要去公主府,本公主現在就帶大人去。去過公主府之後,再一同來探望太子和太子妃,不知大人敢不敢?”
你敢不敢和我出宮去公主府!李小蕙在向張易之發出邀請。
張易之的膽子不小,他的膽子不僅不小,還最討厭別人輕視他看不起他!大概是因為身世的關係,他比李氏皇族的子弟還要高傲,別人可以恨他,但是卻不可以蔑視他。而且,張易之自命現在仍舊是女皇最喜歡的人,而且宮中還有他的弟弟張昌宗坐鎮,就算是去一趟公主府,李小蕙也不敢拿他如何,便當即應道:“好啊,易之早就想去,公主親自邀請,易之豈有不去的道理?”
永泰公主嫁給當朝宰相不過一個月,先是請白馬寺的高僧入住多日,接著便請了女皇的男寵,太平公主的愛人張易之入府,而且還是一路張揚著從洛陽的大街上走過。所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在唐代這種公主都可以光明正大出牆的文化氛圍下,路人見到這樣的場景,自不免會流傳出一些風言風語,以至於很多年以後,李小蕙還能聽到關於自己的各種各樣的傳聞。
“公主府中,怎麽可以如此清冷呢?應該讓內務府多撥些下人來照顧公主和駙馬才是。”張易之一跨進門,看到並沒有多少人的公主府,似乎很是關心地道:“公主這門也太破了,怎地都沒有好好修理,看著也太寒酸了。”張易之用挑剔的眼光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處處都有問題。
李小蕙心中嘀咕著:若不是你急著逼我嫁人,連收拾府邸的時間都沒有,至於連公主府的門都沒來得及換掉麽?
李小蕙在一旁笑答:“本來就不是什麽顯要的人,何需門庭高大?這樣很合我意。”
都已經準備著要將我軟禁在宮裏了,還裝模作樣關心我的府邸,不是擺明了在給別人看麽?
張易之用他那給女皇參考的眼睛,就像是在給房屋驗收一樣,細細觀察了公主府整個一圈,甚至連下人的房間和空置的房間都不放過,最後,他才略帶疑惑地道:“易之聽聞白馬寺的高僧一行法師在此,為何不見其人?”
原來這家夥是來找奸情來著!
“一行法師早已經離開了,大人不是對洛陽發生的大事小事都無所不知麽?怎麽這樣的事情,卻漏過了?”
張易之的臉色變了變,他在心中暗罵了幾聲那些誤事的家夥,隨即又掛出了他的招牌式微笑,道:“也並非對所有的事情都知之甚詳啊!”
張易之將李小蕙的公主府幾乎查了個遍,才悻然道:“易之先告辭了。”
“哦?”李小蕙笑了笑,道:“大人不帶小蕙回宮了麽?”
張易之道:“公主總歸是要來探望太子和太子妃的,易之在宮中靜候公主的消息。”
他拿定了李小蕙是不敢做什麽事情的,若是今日硬押著李小蕙回宮,反而不好,不如等著她下回自己再送上門來。因為太子和太子妃在手上,張易之相信李小蕙是不敢冒險的,否則太子和太子妃一死,李小蕙就失去了名正言順的靠山,就算逼宮逼著武則天讓位,也是讓給相王李旦,對李小蕙沒有任何好處。
“該死!”隨著一聲咒罵,一個青瓷的茶杯落在地上,應聲而碎,這已經是李小蕙接連砸破的第四隻茶杯了。
要命的太子和太子妃都在張易之手上,他們兩個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就在李小蕙用茶杯發火的時候,侍從報告,子衿又來了。
“請她進來。”李小蕙稍微平靜一下情緒,道。
子衿進屋,便看到李小蕙身體僵硬地站著,而她的兩個侍女正趴在地上,收拾滿地的茶杯碎片。
“公主,生氣了?”子衿緩步走進李小蕙,因為早已經熟悉,子衿對李小蕙在私下的場合也就不管那些麵見公主的禮節,仍舊想從前一般相處。
“是我太笨!自己和自己生氣。”再熟悉,李小蕙也知道這些皇族內部的事情,是不可以告訴外人的。不過看到朋友,心情就會稍微變得好一些。
“我來看看公主的傷如何。”子衿笑了笑,就算離開了長安,子衿的身上依然帶著濃重的長安痕跡,在洛陽這個略顯溫婉的地方,她身上那種隻有長安才養育出的大氣的美麗,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我從東洋商人手中得到了一瓶龍迭香,據說是從龍的身上取到的。別的東西公主也不會放在眼中,不過聽說這龍迭香擦在身上,可以祛除身上的疤痕呢!”子衿說著,取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那當真是一小瓶,隻比小拇指略微長一些,和大拇指一般粗細。
子衿輕輕拔開塞子,笑道:“有沒有作用,子衿就不得而知,不過這香味倒是獨特地很,子衿從未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