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招數
湖南湘鄉縣水秀鎮的大街上，一群要飯花子圍著三個彪形大漢正在鼓噪。“哎！你你你站過來，你們占一邊去。你們幾個通報歲數！其他的沒有你們事！”一名大漢正在一群要飯花子中間挑人，周圍好奇者圍觀，三位彪形大漢和一群叫花子為伍，自然引起過往行人的好奇心。
這三位勁裝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南下湖南的白勝、冷一飛、張滿倉。此時白勝抱著膀子站在一側冷冷觀察，張滿倉維持持序，“都站遠點、都站遠點！”冷一飛把挑選出來的半大孩子籠在一起道：“小子們，你們聽明白了，我這裏有肉包子。一會兒我出題目，誰要是答對了我獎勵一個包子。”幾十個半大孩子，似乎對他的考題不感興趣，眼睛全部瞄向地上籠屜裏的包子。
考題是鄧子軒出的，自然是老生常談。冷一飛話音剛落，這群半大孩子便紛紛叫喊：“還剩下四隻鳥！”“還剩下四隻鳥！”頓時炒成一團。其中有個孩子喊道：“是我先答對的！”“不對是我先答對的！”“不對！你們沒有答對，再想一想？”冷一飛已經失去耐剩下三隻鳥！”“還剩下兩隻鳥······。”吵鬧聲又響成一片。
冷一飛氣腦道：“包子歸你們了！”半大孩子們一擁而上，開始哄搶包子，最後竟然廝打起來。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大家都認為這三個大漢是遊手好閑之徒，純屬拿要飯花子尋開心。“媽的！一個多月了，竟然沒有一個答對題目的，真他媽讓人晦氣！”冷一飛氣惱道。“就是嘛，這麽簡單的題目怎麽答不出來那，簡直笨死了！”張滿倉甕聲甕氣。“還說那，鄧公子出題時你不是也答不出來嗎？你像要飯花子這麽大的時候，恐怕還不如他們那！”冷一飛譏笑。“我說話你就嘲笑我，白兄你瞧他太不像話了！”張滿倉急赤白臉告狀。
“行了！咱們走吧！”白勝顯得很鬱悶。這功夫一名挑著采草、年齡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上前忐忑道：“各位大哥，我要是能答對題目你們能給我包子嗎？”眾人回頭見年輕後生挑著一擔柴草站在麵前，尤其是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白勝好奇笑道：“你要是答對了，我給你一枚銅錢！”
“各位大哥不是糊弄我吧！”後生吃驚的瞪大眼睛。“你看我們像糊弄的人嗎？”白勝說完摸出一枚銅錢。後生不假思索說出了標準答案而且還分析了其中的奧妙。白勝把銅錢給了後生，後生鞠了一躬歡天喜地就走。白勝若有所思忽然眼睛一亮道：“小夥子慢走！”
後生臉sè大變道：“莫非你們反悔，你們騙人？”白勝笑道：“你想錯了，我想問你是不是識字？”後生疑惑道：“上過兩年私塾，你們問這個幹什麽？”“你叫什麽名字？家住何處？”白勝連問。“我叫何猛，家住秀水鎮！”“你家裏還有什麽人？”“老娘和妹妹！”後生眼裏出現了恐懼的表情。
白勝和藹道：“小夥子，你不用害怕，我們哥三個想在秀水鎮盤亙幾rì，能否在你家借住？你不用擔心我們付房錢、飯錢！”何猛仔細打量三人，最後點點頭。拐過一條街道，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院，進入院子發現兩名女人正在洗衣服，一名女子年齡大約三十多歲麵相有些憔悴，一名女子年齡大約有十五六歲。
見到何猛領著三名大漢走進來，母女倆嚇了一大跳。何猛向母親說明來意，白勝掏出一兩銀子道：“大嫂，我們想在貴宅叨擾幾rì，不知可否？”何氏神態恢複挺爽快道：“幾位客官，住幾rì無妨，隻是用不了這多銀兩。”“大嫂！也許我們要多住些時rì，另外你要管飯就拿著吧！”
何猛機靈見母親猶豫便接過銀兩道：“各位大哥我替母親收下了！”何氏和女兒把耳房收拾出來，哥三個住進去。晚飯很豐盛居然有酒，何氏一再客氣表示歉意。席間，白勝問：“大嫂！瞧你們的rì子過的很艱難，孩子他爹幹什麽那？”何氏臉上出現yīn影道：“孩子他爹已經不在人世！”
何猛憤憤不平道：“我爹是湘軍，和太平軍作戰戰死了。湘軍解散後就沒人管我們，我爹是為朝廷賣命戰死的，曾大人去世了，我們的rì子更難了。”何氏歎了一口氣道：“這方圓百裏豈止我們一家，留下了多少孤兒寡母！”白勝陪著唏噓了一陣，內心有了主意。
“白兄，你是怎們想的，何猛這小子絕對夠標準，但是他不可能跟我們走！”冷一飛迷惑道。“不過何猛的妹子挺標致，，是一個小美人！”張滿倉的心思不在於此。白勝白了他一眼道：“一個多月我們走了幾個地方，要飯的長到十五六歲，能剩下幾個機靈的，腦瓜活泛的恐怕早就不要飯了。方才大嫂說湘軍裏麵有不少孤兒寡母，男人戰死了現在朝廷根本不管他們，他們心裏能不生怨氣嗎？”
“對呀！聽說當年湘軍解散，不少人還找曾國藩鬧事，這個注意好。不過都是孤兒寡母，這些孩子能和咱們走嗎？”冷一飛發出疑問。白勝自信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使銀子把他們誑到上海，就由不得他們了。鄧公子給了5千兩銀子，我算了一下子，每家給10兩銀子，我們能招500人那！”
“白兄！沒有想到你現在大有長進，難怪鄧公子看重你！這個主意不錯！”冷一飛大喜。“咱們幹脆把這裏當作據點豈不省事！”張滿倉趁機建議。“我說大塊頭，你是不是惦記人家小娘子了！”冷一飛又開始嘲笑。“我就是惦記又如何，你管的這嗎？”張滿倉理直氣壯。“行了！你們二人沒有意見就這麽定了！”
次rì一大早吃飯時，白勝撒謊道：“大嫂！實不相瞞，我們是由上海來湖南招募人手的。我們的先生腰纏萬貫，當年是湘軍保護了他的家財。為了感恩先生一直想報答，為此先生成立學堂，免費招募湘軍陣亡子弟就讀，而且學費全免包括吃住。大嫂！你兒子聰慧符合條件，可否讓他奔個前程？”
天底下哪有這好的事情，何猛聞聽臉上激動不已，眼睛瞄向母親。何氏歎了一口氣道：“這位先生真是大善人呀，我兒子是家裏的頂梁柱，他離開後這個家怎麽辦？三位兄弟的心意奴家領了。”白勝道：“大嫂！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10兩銀子，以後每年10兩銀子，一直到你兒子畢業為止！”
何氏睜大眼睛迷惑，眼前幾人不會是騙子吧！，何猛聞聽跪在地上道：“娘！你就答應了吧！孩兒學成後，一定讓你們過好rì子！”白勝接道：“大嫂！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預付三年的銀兩！”說完掏出三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何氏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小姑娘看著眼熱道：“各位大哥，你們招不招女的我能幹活！”張滿倉急迫道：“我們回去和先生商量一下，他的工廠裏就使用女工，肯定沒有問題！”冷一飛看出滿倉的目的不純道：“大嫂！是這樣，我們不止招募你兒子一個人，需要好幾百人。你們人脈熟，幫我們廣播消息。隻要被選中，每家發給紋銀10兩！”冷一飛說完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最後白勝補充，招募對象主要是湘軍後代，這是先生交代的。”見此情景，何氏深信不疑。
半個月以後。“你倆人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冷一飛打發走兩名年輕後生，伸了一下懶腰。白勝從屋裏走出來道：“冷老弟，這才半個月，就來了100多名應聘者，看樣子年底前我們能達到目的。”“哈哈！坐在家裏麵招聘，我們省的東跑西奔了，現在我們已經招來15個人了，真是沒有想到！”冷一飛喜滋滋道。
“妹妹讓我來！”“大哥這可使不得！”隻見張滿倉搶著去倒水，無所顧忌獻殷勤，何猛的妹子何秀姑手足無措有些驚慌。白勝和冷一飛相視一笑。“看樣子這小子真是看中秀姑了！”白勝笑道。“鄧公子答應給咱們做媒，這小子自做主張是否有些不妥！”白勝沉吟一下道：“如果這小子走火入魔真不好辦，你瞧他殷勤的樣子，恐怕無法勸說，張滿倉你過來！”張滿倉聽見叫喊，與滿臉通紅的秀姑打了一聲招呼，屁顛屁顛跑過來。
“你小子一天不務正業，成天圍著人家小姑娘轉幹什麽？”冷一飛嘲笑。“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人家是弱女子，我幫承一下如何！況且秀姑也不是小姑娘！”張滿倉振振有詞滿不在乎。白勝道：“滿倉，你說實話，是不是看中秀姑了？”。“兩位仁兄，實不相瞞，我喜歡秀姑！”張滿倉不加掩飾。
“可是這件事情必須鄧公子同意！”白勝道“這件事情我回去後，親自與鄧公子說，鄧公子一向大度，我相信他會同意的。”張滿倉態度很堅決，想必已經走火入魔了。白勝沉吟道：“看樣子你是鐵心了，我看這樣幹脆和大嫂挑明，動員他們一家去上海！”“白兄！太感謝了，求你現在和大嫂說。”張滿倉猴急。
何氏和何猛娘倆負責廣播消息，她們利用熟人相互告知，因此來應聘的人rì益增多。晚上何氏回來，白勝與她述說張滿倉看中秀姑一事。飯後何氏望著女兒道：“秀姑！你年齡不小了，到了出嫁年齡。我觀滿倉實誠、憨厚可以托付終身，不知你可否中意?”秀姑低著頭羞澀道：“全憑娘做主！”
哥三個沒有想到，應聘者越來越多，被選上的也越來越多，截止到10月份，他們居然招聘了400多人。由於銀兩告吹，隻好停止招聘。可是後麵的人仍然絡繹不絕，沒有辦法隻好告知，等待明年再招聘。何氏故土難離不願離開。白勝決定秀水鎮就作為一個據點，rì後再招聘人手能省去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