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見麵
小客輪過了天津,鄧子軒的行蹤便暴露了。李鴻章聞聽鄧子軒是從京杭運河北上來京大吃一驚,這一驚非同小可。在李鴻章的字典裏,鄧子軒是何許人物?居然在沒有任何征兆下獨自出行,如同微服私訪。要知道現在是戰爭狀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李鴻章火速命令衛戍騎兵部隊出動迎接。
目前李鴻章暫時搭理京城事宜。中原決戰結束後,劉銘傳所部經過改編,成為邊境守衛部隊,並奉令由海路調往東南沿海駐守。原西路兵團擔任奪取京城任務的北伐軍突襲大隊,在原班人馬的基礎上組建了京城衛戍部隊共三個大隊,兩支步兵警衛部隊,一支騎兵警衛部隊,總兵力共3000人。
小客輪過天津不久,騎兵警衛部隊沿著運河兩岸一路搜索,遇到了鄧子軒乘坐的小客輪。騎兵下馬舉手敬軍禮,小客輪和炮艦汽笛奏響回敬。然後騎兵上馬並伴隨小客輪行進的速度掩護前行。前麵京城朝天門碼頭遙遙在望,碼頭上聚集了很多人,但是打眼一望都是身穿軍服的人們,顯然碼頭已經戒嚴。
鄧子軒忽然想起什麽對萬川交代道:萬川,侍衛隊長和蓮兒的婚姻是我促成的,你下船後立即在城內購買一座宅院,然後籌辦婚禮。我答應他們要親自主持婚禮。萬川點點頭,出於職業習慣,他的眼光瞄向碼頭上的人群。小客輪緩緩地靠上碼頭,鄧子軒邁開步伐。
迎麵的人群中。為首一位高個子身著軍服的人,臉上帶著虔誠的笑容,鄧子軒在第一時間認出眼前之人是李鴻章無疑。雖然沒有見過李鴻章,可是他的體貌特征明顯。李鴻章快速上前雙手抱拳道:鄧總司令,一路上辛苦了,在下是李鴻章,專程迎接鄧總司令大駕光臨!鄧子軒主動上前握住李鴻章得手熱情道:李兄,奪取京城,有利的配合了中原決戰的速勝。大大縮短了戰役的時間。尤其是京城完好無損的被保留,你的功不可沒。我代表廣州軍政府及個人,對你的義舉表示真誠地感謝!
李鴻章忐忑道:總司令。非常慚愧,未能早一點醒悟。鄧子軒笑道:李兄,革命不分先後,而你的時機恰到好處。就不要自責了。畢竟選擇需要時間。雖然你是清廷的能臣,但不能抹殺你為華夏民族所做出的卓越貢獻。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哪怕你是我的對手也要客觀的評價。坦率說我對左宗棠就十分敬佩,因為他是民族英雄,我在他的家鄉給他立了一塊碑,我要讓後人記住他。
李鴻章大受感動道:鄧總司令,你的包容和睿智乃千古第一人,自古朝代更替就血流成河。而你卻反其道而行之。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鄧總司令是千古之明君。漢武帝、唐太祖與之相比都遜色。鄧子軒聞聽臉有些發紅道:李兄過講了,我們彼此不熟悉,時間長了就知道我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那麽邪乎。鄧子軒的平和讓李鴻章更加震撼,如此謙和、心胸坦蕩之人,難怪張之洞等義無反顧追隨。
李鴻章轉移話題道:鄧總司令,你在京城的宅院正在裝修,是否屈就我的寒舍暫住一時。鄧子軒爽快道:那我就打擾了!李鴻章聞聽大喜。他吩咐屬下打前站回府傳話。二人上了一輛馬車直奔李府而去,沿途民眾聞訊駕到觀看,鄧子軒到達京城的消息已經傳開,每個人都想目睹這位千古奇人的尊容。李鴻章布置的警衛可以說是疏而不漏,士兵們站在街道兩旁,一律臉衝外高度警戒。
李府驚聞混亂了好一陣,最後在大太太張羅下總算持序井然。李家除了傭人丫鬟、所有人都站在門前列隊,大太太站在最前麵,姨太太排在後麵,孫男滴女按照順序依次排列。馬車停在府前,鄧子軒下車微笑著對大家頻頻點頭,一點沒有盛氣淩人的派頭。他的一舉一動和藹可親,很快讓大家緊張的心情放心。
李鴻章簡單的介紹了家人,鄧子軒笑問:李兄,您那位可愛的公主那,她可是京城行動的主角之一。李鴻章招招手,李晴歡快的從後跑上來做了一個萬福道:鄧總司令萬安。鄧子軒依然笑道:李兄,你的兒女可是讓你幡然悔悟的功臣呀!李鴻章麵露喜色點頭認可。鄧總司令,小女有一事相求?李晴突然大膽進言。
李鴻章臉色驟變。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照辦。鄧子軒停止腳步。我要從軍,我要求去中央集團軍總部工作。鄧子軒沒有多想接道:我以為什麽大事呢,國防軍需要巾幗英雄,沒有問題我批準了!感謝總司令抬愛!李晴大喜。李鴻章溫怒的瞪了女兒一眼,忙邀請鄧子軒進府。李鴻章居住的府宅,雖然在京城算不上排場,但在鄧子軒眼裏規模也是不小。
進入李鴻章的書房,桌子上的文房四寶及周圍牆上掛的字畫,彰顯了文人的氣息。畢竟鄧子軒是書生出身,李鴻章是有意而為之。下人在書房內擺上桌子,上麵僅放了兩副碗筷。鄧子軒猜測,看樣子在書房吃飯就兩個人,顯然有些話李鴻章是不想讓家人聽見。有一副字畫引起鄧子軒注意,字畫上麵的字采用梅花篆字書寫:厚德載物、寬以待人!
菜肴擺滿了桌子,李鴻章親手啟開一小壇子珍藏的老窖,頓時滿屋子飄滿了酒香。總司令,薄酒素菜不成敬意。鄧子軒笑道:其實我對吃的要求不高,隻要有特色就行。簡單吃了幾口菜,鄧子軒端起牛眼小盅一飲而盡。李鴻章抿了一口。大概是習慣使然。看到鄧子軒幹了他連忙也幹了。
李兄,讓你見笑了,是否有失大雅?鄧子軒笑問。李鴻章忙解釋道:總司令是天下的英雄。喝酒都有英雄的豪氣,在下佩服。你外表是書生的氣質,,內在是英雄豪傑的精髓,出乎其類拔乎其萃正是如此。鄧子軒笑道:我沒有在官場上混過,少了很多規矩,也許不合時宜。規矩都是人定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鄧子軒暗暗稱奇,李鴻章胸有點墨很會說話。
李鴻章討好道:本來我想把恭王府作為你的宅院,可是你吩咐京城情報局執意買一座三進的院落。那座府宅不符合您的身份。況且滿清貴族不該在享受豪華的生活。鄧子軒笑道: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京城的王府是清廷的財產,應該充公,未來王府可以作為政府財產。妥善的保護起來。我與夫人就兩個人。三進院落足夠了。
李鴻章歎息道:總司令富可敵國,沒有想到如此簡樸,令人敬佩。鄧子軒笑侃道:人無論生死,無非是6尺長3尺寬的天地,何必奢侈。常言道,頭上三尺有神靈,人在做天在看,錢財現在對我個人沒有任何意義。為天下芸芸眾生謀福祉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因此我必須嚴格也要求自己。打鐵還須自身硬,就是這個道理。
李鴻章深受感染動情道:總司令,我可以對寰宇呐喊,華夏大地將誕生千古一帝!千古一帝?我幹嗎非要做皇帝,推翻了滿清王朝,幹嘛要繼續走老路。人類曆史已經掀開新的篇章,日後我們要建立一個共和國。難到你想走美利堅合眾國的政治體係,可是不符合中國國情!要知道中國的皇權社會長達幾千年,一個沒有皇帝的華夏大地會四分五裂的。李鴻章否認。
鄧子軒笑道:事在人為,我相信新中華的政治體係一定會成功,對此我非常有信心。如何管理國家使更高效,幾年來廣州軍政府的實踐就是最好的佐證。目前軍政府的大臣、官員,已經完全接受了沒有皇帝的政治氛圍,我想你進入角色後,很快就能感悟什麽是集思廣益,或者說集體的智慧。坦率說我對管理這麽大的國家力不從心,今後要全靠你們這些政治精英了。
鄧總司令太謙虛了!李兄,我準備讓你擔任政務院副總理並兼任外加大臣,未來幾年我的精力要側重軍事和科學發明方麵。我會給你們提供施展聰明才智的平台,全心全意做好後勤部長。時不待我我不待人,甩開膀子幹吧。滾燙的話語,令李鴻章激動萬分。總司令,請你放心,在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天黑後二人才結束談話,鄧子軒的博學、思辨、通曉古今、尤其是對世界曆史的的了解,其精辟的見解,令李鴻章大開眼界。要不是考慮鄧子軒旅途勞累,恐怕熬個通宵李鴻章也不會罷休。回到屋內,李鴻章依然沉寂在氛圍中,不斷的回味鄧子軒的妙語連珠和高尚的人品。李鴻章一邊品著茶水,一邊眉飛色舞。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幹嘛如此興奮!三姨太迷惑。唉,我活了60多歲,終於遇到了一代明主,蒼天有眼呀,老夫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真是滄海桑田,60年一個甲子我都白活了。老爺,這麽多年我是第一次見你這麽高興,而且是從裏向外高興?三姨太受感染喜滋滋道。
李鴻章站起來走了幾步道:鄧總司令要在咱們府上住幾天,你告訴大太太,要仔細調理飲食,一定要讓總司令吃好,若是出現差池我拿你們試問。老爺,不用你吩咐我們也會小心翼翼的。鄧大人住在咱們府上是何等的榮耀,我和大太太、二姨太商議,這幾天飲食嚴格把關。
夜深了,李鴻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此舉把三姨太搞的也沒有睡好。鄧子軒早早進入夢鄉,天亮不久,習慣早起的他便從睡夢中醒來,開始迎接新的一天。
ps:此章描寫主角到達京城,見到李鴻章的情景。祝各位書友中秋佳節快樂!美滿幸福,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