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羊城起驚雷
現在我們把目光鎖定廣州城，裴葛謹的府邸顯得安靜祥和。黃昏來臨，吃完晚飯裴葛謹再一次拿起安南傳來的捷報查看，心情十分愉悅。一切都很順利，現在就等著主公在廣西打出旗號，自己立馬控製廣州城。準備工作一直在進行，城裏城外人馬已經待命。要知道等待的過程是又焦急又興奮，可是按照計劃，他必須耐心等待鄧子軒的消息。
這時一名屬下匆匆而入，“報告總指揮，上海副總司令來電，福州驚變！”裴葛謹聞聽刷的站起來，忙接過電文查看。看完電報裴葛謹果斷道：“法軍遠東艦隊突然向南洋水師發動進攻，尚虎、何濤被迫舉事，目前已經控製馬尾軍港及福州城，情況緊急，立即由海路出動快船，前往安南向主公稟報！”
三天後，兩廣總督張之洞接到京城快馬飛報，福州城驚變，讓他迅速通知馮子材，把朝廷加冕劉永福正二品頂戴花翎、出任安南節度使的聖旨送達，並要求馮子材遊說劉永福率兵入境，調往沿海一帶鎮壓叛軍。張之洞聞訊後不敢怠慢，立即修書一封連同朝廷的聖旨，火速派人送往廣西鎮南關交給馮子材。
隨後張之洞召集各位大臣商議。“朝廷派快馬報信，說明電報線路在福州被掐斷，因此證實了福州水兵嘩變的真實xìng。雖然我們廣東境內有5萬八旗綠營兵，但是隻能確保廣州安危。”實際上張之洞的話就是說給廣州將軍長善聽得。朝廷來文沒有讓他向福建用兵，長善心裏安穩不少。他心裏清楚，廣州城包括各地及要塞炮台駐軍有1萬兵馬，廣州各地駐防八旗綠營有4萬人馬。可是現在自己的麾下能戰之師幾乎沒有。他們對付土匪和刁民富富有餘，但是拉出去作戰純屬扯淡。
長善慢條斯理道：“張大人，福州水兵嘩變無須多慮，屆時洋人戰艦肯定助力，淮軍、湘軍北上鎮壓叛變水兵手到擒來，各位大人無須擔心！”張之洞知道長善的用意，是擔心自己出兵福建故意為自己解脫。其實張之洞完全知道八旗綠營兵怎麽回事，既然朝廷沒有明確指令，他也不可能讓長善出兵。因此張之洞隻好吩咐長善加強境內治安，防止刁民鬧事。
裴葛謹接道到通報簡直度rì如年，他讓各部集中隨時應付突然變局，可是主公在安南沒有動作，他隻好忐忑的等待。就在焦頭爛額之時，5rì以後更可怕的消息傳來，裴葛謹接到陳錦堂通報，英法租界發生暴亂被迫提前舉事，並讓他相機行事。裴葛謹接到電報後知道自己不能再無動於衷，一邊再次派人出動快船火速向安南稟報，一邊決定采取行動。當天晚上裴葛謹召集dú lì支隊將官開會，布置奪取廣州城的軍事行動計劃。
目前秘密支隊兵力為3500人，暫時分為7各大隊。城外黃埔軍校有在校學員600人，暫時成立學員大隊。軍事會議氣氛十分壓抑，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裴葛謹麵對眾軍官威嚴道：“弟兄們，情況萬分緊急。福州驚變導致上海提前舉事，副總司令今天晚上將采取攻占上海城的行動。事不遲疑，我等不能再猶豫，我決定明天早晨采取行動。”
眾人聞聽大喜，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裴葛謹接道：“目前清軍兵力分布的情況是這樣，城外清軍兵營有3000兵馬，城內各城門包括總督府、巡撫衙門等有2000兵馬。東莞、虎門包括沿江要塞炮台，水師戰艦共有5000兵馬。我命令!”軍官們刷的站起來。
裴葛謹接道：“具體戰鬥部署是，第1、2大隊協助軍校學員大隊，對付城外清軍大營。第3、4、大隊，對付城內的清軍。第5、6、7大隊對付東莞、各炮台、水師戰艦的清軍。現在是淩晨1時，各位回到所部割辮剃須更換軍服、配發武器。臨晨5時統一展開行動。我在重申一遍，一定要嚴格執行軍紀，若有人違反定斬不赦！”“是！”全體軍官立馬魚貫而出。
裴葛謹親自指揮城內行動，此時他和幾位軍官商議各自的行動目標。這時秦凡匆匆而來。“裴兄！深更半夜把我喚來何事？”裴葛謹臉sè威嚴道：“秦兄，實不相瞞，我們即將造反！”秦凡雖然臉sè有些蒼白卻顯得十分冷靜道：“長久困惑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我還有選擇嗎？你放心我是鄧先生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我跟隨鄧先生，需要我做什麽？”
裴葛謹握住秦凡的手道：“主公沒有看錯你好樣的。我們控製廣州城後，你召集手下人張貼告示，廣泛宣傳我們的主張和措施，安定民心是大事，主公反複交代過，不能發生sāo亂，一定要平穩過度。尤其是城內的商戶，他們如果安穩百姓就會安穩。”“放心吧我傾力而為！”
晨5時天以大亮，城外兩隊人馬匯合。沒有遲疑，官兵們迅速向清軍大營包抄過去。清軍大營位於廣州城北部大約3公裏左右的位置。清軍大營正門雖然有高高的崗樓，可是剛樓上哨兵懷抱著步槍，斜靠著正在呼呼大睡。門前站崗的兩名哨兵也靠在牆上沉睡，當哨兵覺察不妙時偷襲者已經近在咫尺。伴隨幾聲清脆的槍聲，幾名哨兵被打死。
士兵們迅速控製正門，接著大批士兵衝進去。因該說談不上戰鬥，雖然不少清軍士兵手裏有槍，可是槍裏沒有子彈。清軍為了防止意外，通常子彈和步槍是分開的，一旦有事才頒發子彈。絕大多數清軍士兵都是在睡眠中成為俘虜。大營內清軍軍官最高級別是遊擊，總兵以上的軍官並不住在軍營內而是住在城裏。
不少軍官屋內都有女人，他們甚至是在床上赤身**成為俘虜。有一位軍官甚至認為這是開玩笑，要去將軍府告狀。不到一個小時，3000八旗綠營兵成為階下囚，戰鬥過程就像演習簡直不用描述。同一時刻城內也展開行動，大批身穿怪異軍服的士兵出現街頭。
槍聲零星響起，在清晨的街道上十分悅耳。攻打將軍府遇到抵抗。長善的衛隊反應還算機敏。可是在準確的shè殺中。在手榴彈的打擊下迅速崩潰。激戰一個小時後，士兵們衝進將軍府，長善將軍被活捉。電報局被占領，巡撫衙門被占領。截止到中午廣州城內除了總督府，係數被控製。隨後裴葛謹率領大隊人馬包圍總督府。
清晨5時左右，總督張之洞被槍聲驚醒。他連忙更衣吩咐屬下出去查看，外麵為什麽打槍？不一會兒屬下驚慌失措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城內出現叛軍，他們穿著怪異的軍服，手裏拿著洋槍。”張之洞聞聽嚇了一跳，立即命令衛隊布防。外麵槍聲不斷，可是居然沒有所屬衙門派人前來稟報情況，張之洞心中大駭。可是自己的衛隊隻有200多人，他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一隻熬到中午時分，城內的槍聲漸漸停止。屬下大驚失sè前來稟報：“大人，有大批叛軍包圍總督府。他媽的長善將軍是幹什麽吃的，他的清軍綠營那？”這功夫另一名屬下火速前來稟報：“大人，外麵叛軍一名自稱叫裴葛謹的要見你！”張之洞聞聽大吃一驚，裴大掌櫃，此人不是鄧子軒的屬下嗎？
“大人你不能出去太危險！“”屬下阻止。“我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什麽反叛？”張之洞說完便向外走去，屬下們自覺在前麵左右形chéng rén牆。走出總督府大門，張之洞果然發現大批身穿怪異軍服的士兵，手裏拿著步槍虎視眈眈。雖然裴葛謹穿著軍服戴著大蓋帽，張之洞還是認出來。“裴大掌櫃，沒有想到你搖身一變成為叛軍首領了，你背叛主子大逆不道，鄧子軒要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裴葛謹笑道：“張大人，我就是接到鄧子軒的旨意，起兵造反的。目前，城外清軍兵營已經被我拿下，3000八旗綠營兵成為俘虜，城內巡撫衙門、將軍府被攻占，巡撫大人，長善將軍都成為俘虜。把各位大人押上來。”伴隨裴葛謹高聲喊叫，長善、巡撫、布政使等灰頭土臉被押上來。
張之洞見狀頓時進入無語狀態，大腦一片空白。“張大人，鄧先生臨走前特別關照要善待總督大人，因此裴某不敢造次，請張大人配合放下武器投降！”聽到投降二字，張之洞熱血湧上腦門道：“我張之洞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忠君報國義不容辭，我的字典裏沒有投降二字。”裴葛謹笑道：“大人的高風亮節；令人佩服，既然如此大人就閉門思過，好好想想做清廷的殉葬品有意義嗎！裴某承諾大人沒有醒悟前絕不會發動攻擊。”說完裴葛謹揮了一下手臂，命令官兵離開總督府。
當初鄧子軒離開廣州時，曾反複告誡過裴葛謹，對於張之洞這等人物千萬不能用強，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鐵的事實說話，否則會煮成夾生飯。有了鄧子軒的叮嚀，裴葛謹自然不能用強。留下一個連監視總督府，他率隊前往電報局。電報局將作為臨時指揮部，眼下裴葛謹要了解東莞、要塞炮台和廣東水師的情況。
裴葛謹命令士兵撤退讓張之洞沒有預料，望著對方揚長而去不知如何是好。張之洞率領屬下回轉進入總督府內，這功夫總督門前出現了兩名後生，一位後生手裏拿著漿糊桶，一名後生腋下夾著紙張。隻見兩名後生在總督門前張貼告示，一邊張貼一邊大聲吆喝。把門的士兵迅速揭下告示，進入府內向張之洞稟報。
張之洞看到安民告示和叛軍軍紀條陳，內心十分震驚道：“通過這張安民告示可以看出，鄧子軒的反叛是早有預謀。此人對大清國了解的十分透徹，若想絞殺絕不是一rì之功，看樣子大清國又將麵臨血雨腥風、生靈塗炭。造反！為了獲取民心，口號沒有一個不漂亮，正如太平天國一般，可是到頭來又如何？無非是掛羊頭賣狗肉而已！”張之洞看見告示不屑一顧。
多災多難的祖國！向雅安罹難者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