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發現突破口,任何事都事半功倍。
程前拿著一份口供跑到辦公室,叫來吳東青,說:“快看,原來沐芷琛兄弟死之前去了爪牙。”
“爪牙,那個傳說中的烏托邦?”吳東青接過文件夾,翻看。
“你是說沐家兄弟去過爪牙?”區如蘭剛去茶水間接過水回來,聽到程前的話,說。
“是的,我剛跟沐家太太,安芙蓉做了個簡單的口供,她說這個日向螢很可能是藍玉諾本人,因為整了容,所以她才敢到現在才出現。”程前說著,拿出日向螢的照片放在黑板上藍玉諾的照片旁邊,兩者雖然說不出相似,但是咋眼看,五官還是保留一致的輪廓,可以看出來,兩者在日向螢未整容前,幾乎一樣。
“那麽爪牙呢?日向螢去過嗎?”
“這個……不知道。”程前想了想,回答,“不過,沐家兄弟確實在去爪牙的路上遇到藍玉諾了。他們原本還打算參加一個什麽團來著。”
“窮遊團!”區如蘭猛然想起白瑾曾經說過的話,那時候她偶然去白瑾家的時候,發現兩個孩子都不在家,便問姐姐區如玉。
區如玉說白敏儀為了給白嘉儀慶祝生日,兩人組織了一個小旅行團,和陶家的小子一起,去爪牙島了。
“那有可能這些人其實全部都互相認識!”區如蘭看著黑板上亂七八糟的紅線,忽然說,“如果沐家兄弟跟藍玉諾認識,而藍玉諾跟白敏儀認識,那麽這些紅線,或許少了幾根關鍵。”她從盒子裏又拿出幾條,纏繞在釘子上,“你們看,白敏儀之前組織了一個旅行團,但是實際人數有多少,我們是不知道的,唯一能確認的是,團隊裏有陶旭陽,白敏儀姐妹,再加上這個單家兄弟,如今,如果要算上沐家兄弟和藍玉諾,那麽這個團就恰好成立了。我記得,在資料上顯示,去爪牙島是有要求的,必須10人以上成團,然後由當地居民帶隊前往。所以,這下子全部都清晰了,他們一定是一同組隊前往海島的。”
“不對,如果是這樣,林之鳶,趙碧君和崔梓楓,霍梓庭這四個人又是怎麽回事?按理說他們應該也組團參加這次海島遊才對。”程前舉手指了指其餘人,“不可能中途才出現,然後跟大家一起被殘害的。”
“沒錯,區姐,爪牙島一天就兩班船,早上出海,晚上歸岸,他們如果湊不夠人,不可能遇到的。”
“如果說,前一批人沒走,後一批人又恰好上岸呢?”區如蘭以最理想的方案考慮,若爪牙島真如外人所說,是人們理想中的烏托邦,像白嘉儀這樣好動的人,又怎麽會輕易離開,一定會選擇多呆幾天的。
“這……”程前想不到反駁點,他隻好同意區如蘭的看法。
這時,他想到了之前弄出來的密碼。
“對了,陶旭陽的保險箱裏裝得是什麽?”
“對,也許那裏有可以進一步解釋她們認識的證據!”吳東青說著,對區如蘭說,“區姐,我現在就去胥銘一趟,如果白隊回來問起,就說我發現新的線索吧。”
“我會的,注意安全。”區如蘭說,“我去見見日向螢,她人在審訊室嗎?”
“哦,剛剛我見到紀驍彬帶她進去了。”
“好。”區如蘭應下後,拿起筆記本往審訊室走去。
日向螢第一次進西城的審訊室,這個地方和自己了解到的審訊室不一樣。
雖然監控攝像齊全,但是除了排氣扇的位置有風的存在外,到處都是密不透風的牆壁,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燈是白色的,很明亮,照在自己身上會有種冰冷的錯覺。
坐在自己麵前的人一個白衣帥氣,另一個黑衣冷酷。
但是他們的樣子恰恰相反,如果說,兩人的衣服顏色稍微改變一下,那一定很完美。
日向螢再次打量到牆壁上的鏡子,平滑黝黑,可是她能清楚感應到,鏡子後麵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區如蘭,她同樣盯著鏡子中的日向螢,細細打量。
“你們西城的人都喜歡這樣盯著女孩子看嗎?”螢笑眯眯的說,“他也是這樣盯著諾看的,一點都不舒服。”
“他?”
“對,他。”螢一把抓過耳後的頭發,纏繞在手指縫裏,打著卷,“諾不喜歡他,可是每次他都會出現在諾麵前,所以……我把他殺了。”
“什麽?!”
“嗬嗬嗬嗬嗬,”螢忽然咯咯笑了,“小哥哥在緊張什麽?殺了一隻狗,也犯法嗎?”
“說清楚點!別在這裏嬉皮笑臉的。”紀驍彬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桌麵。
“切。”螢抿抿嘴,說。
“日向螢,藍煥之跟你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父親呀。”螢理所當然的說。
“那我孫子光輝呢?”
“……不認識。”
“日向螢!你知不知道說謊是擺脫不了你殺人的罪名的。”
“我殺誰了?”螢歪頭,像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問題一樣,說,“我父親說,西城的人是管不了城外事的,怎麽,你們要破例啊?”
“……那麽我孫子衛呢?”紀驍彬提示道,“他為什麽要從扶桑千裏迢迢的跑來西城?難不成是為了來旅遊?”
“哦……他還沒死啊。”螢恍然,“真是命大的家夥。”
“日向螢!回答我!”紀驍彬不願低聲下氣的陪日向螢聊下去,他拍桌吼道。
“啊!”螢也應聲捂住雙耳,大叫。
等紀驍彬說完話,她放下雙手,收了聲,冷冷的看著他。
“我為什麽要說,風太說,你們做官的,沒一個好的。”
紀驍彬眼神示意高晗玉,風太,是誰?
那個男孩?高晗玉挑眉看了回去,目光傳達的信息讓紀驍彬頓了頓,他站了起來,拍拍高晗玉,自己走出審訊室。
另一邊的隔間,區如蘭也走了出來,她對紀驍彬說:“那個叫日向風太的男孩,似乎並不姓日向,而且在資料上,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一個不相關的人,怎麽會讓這個女孩唯命是從?”
“也許有別的什麽我們是不知道的,但是目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得問清楚,藍玉諾出事的當天,她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如果沒有,那麽可以斷定,這個日向螢跟藍玉諾,沐家兄弟的死有關。”
“還有方平!”吳東青的話,從電話那頭傳來。
這是區如蘭和紀驍彬在聊日向風太時,吳東青急促打來的電話裏,說的第一句話。
“怎麽回事?”紀驍彬抓過區如蘭的手機,問。
“是這樣的,我去胥銘工作室後,沒見到陳琑,反倒看見方平鬼鬼祟祟的出現,等我跟上去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吳東青壓低聲音,似乎在躲避著什麽,“然後現在,我在洗手間裏,外麵似乎有人發現我跟蹤他們,想襲擊我。”
“什麽?!東青,你先保護好自己,有什麽事,我們線上聯係。”為了防止吳東青說話聲吸引到敵人,紀驍彬說。
“沒事,不還有摩氏密碼嗎?別忘了之前我們沒日沒夜研究日記的時候,學來的東西。”吳東青痞痞一笑,連語氣都變得輕浮。
“你能保證自己安全就好。”紀驍彬隨即也放鬆了下來,說。
如果說日向螢是證實沐家和藍家認識的關鍵,那麽方平的出現又是否是證明白嘉儀的死並非意外的關鍵呢?
區如蘭已經無心再想,她撥通審訊室的電話,讓裏麵幫忙做筆錄的程前,叫高晗玉快速問清楚,藍玉諾死前,日向螢到底在不在現場,自己則是坐在電腦前,通過吳東青的手機衛星定位,搜索出他的具體tiyuxi位置,準備救援。
吳東青蹲在洗手間最裏麵的隔間裏,等了很久,確認沒有人進來之後,他先是打開廁所的窗戶,爬了出去。
外麵的情況並沒有吳東青想象的那樣糟糕,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自己的衣兜裏,翻身躍到水管上,慢慢往下爬。
突然洗手間門口傳來男人的腳步聲,吳東青立刻找到遮掩處,抬頭張望。
那人果然是之前吳東青察覺到的跟蹤自己的人,那人粗暴的踢開廁所隔間的門,逐一查看,最後發現推開的窗戶後,便探頭向外張望。
吳東青暗自慶幸,窗口在自己頭頂上方,自己方才已經利用樓下的簷蓬遮住了自己的身軀,若不用鏡子等探測器,肉眼幾乎無法察覺。
他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手在背後摸索著牆壁,在摸到類似於窗框的物體後,他緊緊抓住,如同電影裏的蜘蛛俠一樣,蜷縮進窗戶後麵,滑入一間無人的辦公室。
他站穩後,看了看四周,這裏應該是別人公司的會議室,四處無人,窗戶被打開,方便通風,桌子寬大,可以容納十來人。
他輕鬆的拿出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彬大,我已經逃脫了。”
“那就好,能順利出來嗎?”紀驍彬猜想吳東青人應該沒走遠,問。
“能,隻要這裏的電梯或者後樓梯沒人發現我就可以。”吳東青笑,他可不想再爬牆了。
“好,回來你再跟我說說方平。”說罷,紀驍彬掛了電話。
吳東青剛想應下,結果電話傳來的忙音讓他微愣,這麽快就把電話掛了?吳東青聳肩,把手機放好,正打算走出會議室,卻聽見外麵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