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絨的小奶貓在白嘉儀的撫摸下變得溫順,乖巧,奶聲奶氣的對白嘉儀叫喚出可愛的聲音。

看著用手指上下挑動小奶貓視覺的白嘉儀,沐芷琛忽然有種心動的感覺。

他平生遇到的女孩無數,光是辦公室裏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們,就經常見到。

可是像白嘉儀這樣能無時無刻露出純真笑容的女孩,卻是極少的。

或許這跟她的工作有關。

有人說,對著年輕人久了,即便自己是年過百旬的老人,也會感覺自己的心態和孩子沒什麽兩樣。

沒有無形的硝煙,沒有外界的壓迫,在校園溫室中的孩子是最最純潔的,自然他們的“園丁”們也是心靈純粹的可人兒。

沐芷琛蹲下身,提起奶牛膚色的小貓,搖了搖,“小奶貓啊,小奶貓,你說這個姐姐漂不漂亮呀?”不知道貓咪是不是能通曉人語,在沐芷琛說完話後,輕聲的應道,手腳擺動身軀,左扭右扭的想脫離沐芷琛的束縛。

“哎呀,未斷奶的小貓咪是經不起你這樣提它的,快,像我這樣,托著它的頭,抱起來。”白嘉儀皺眉拍了一下沐芷琛的手背,說。

“……貓媽媽都這樣抓小貓的,也就你們小姑娘才會想出這麽多動作。”沐芷琛下意識的反駁道。

白嘉儀瞪了他一眼,沒再理會沐芷琛,而是坐到一邊,把手裏的橘貓放在膝蓋上,輕輕的順毛。

商場的廣播響起,距離商店結束營業還有20分鍾。

白敏儀和陶旭陽終於發現了寵物店,從外麵匆匆趕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已經把行李放到陶旭陽後車廂裏的崔梓楓和霍梓庭。

“嘉儀!”

“姐!”

“你跑這多久啦,還敢不接我電話,幸好我找到你了,不然我看你怎麽跟爸媽解釋。”

“哎呀,我不是手機調靜音了嘛,”白嘉儀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說,“對不起啦。”

“我看你還敢不敢有下次。”白敏儀點了一下白嘉儀的額頭,嫌棄道。

陶旭陽擋在姐妹倆前麵,對同樣站起身的沐芷琛說:“沐先生,我很抱歉。你今晚的舉動讓我感到非常不友善,嘉儀對於我來說,就像親妹妹一樣,我不希望您還有下次,像今晚這樣,一聲不響的帶走她。”

“好,是我的疏忽。”沐芷琛挑眉,他可不認為白嘉儀對陶旭陽的感情僅僅隻是兄妹間那麽單純,他能看出,白嘉儀也是有那麽一瞬間喜歡過麵前這個男人的。

但是出於紳士的角度,他不打算直白的告訴陶旭陽,有時候給女性足夠的台階與空間,是一個合格的紳士應有的責任。

“梓楓,”沐芷琛把手插進褲兜對崔梓楓說,“關於木雕的事,麻煩你了。再過幾天就是我家老爺子的生日,我想把它以另一種方式作為賀禮送到老爺子手裏。”

“放心吧,你說的怪事,我會查清楚的。”崔梓楓說,“就可憐了這隻菟了,你不介意我把它拆了?”

沐芷琛搖了搖頭,他告別了眾人,孤單的身影漸漸沒入商場暗下的燈光中。

陶旭陽拉住白敏儀的手,對她說:“我們也走吧,要關門了。”

“好。”白敏儀伸手挽住白嘉儀的手,五人離開了寵物店。

在停車場裏,陶旭陽把車子開到了出口處,白敏儀登上了副駕的位置,後麵的三人看了看彼此,最終讓霍梓庭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你們是回店鋪還是家裏?”陶旭陽把車子開到主幹道後,看著後視鏡問。

“直接回家,你去複光路就好。”崔梓楓說,“到時候我再指你怎麽走。”

“好。”陶旭陽看了一眼前頭的指示牌,車轉向了左邊,往複光路走去。

沒有雲彩的夜晚,天空除了北鬥雙星和一輪圓月外,幾乎一片群青。

科技時代,無數的電波在高速運轉中,汙染了環境,現代人除了回到鄉村,根本就不可能再向孩童那樣,用肉眼仰望星空。

科學家們利用望遠鏡把星河標出,卻忘記了兒時為了追逐星河而在地上奔跑的快樂。

與複光路相接的大街小巷極多,如果不是有常住在此的崔梓楓引路,就連對西城十分熟悉的陶旭陽也差點迷失。

白嘉儀和霍梓庭已經依靠在一起,陷入熟睡狀態。

崔梓楓在車子停穩的時候,沒有立即驚動兩人,而是悄悄的走到車尾箱,跟陶旭陽一起搬走了行李。白敏儀也下車,從車尾箱裏拿出備用的毯子,蓋在白嘉儀身上。

對外界高度敏感的霍梓庭一下子就醒了,他呆滯的目光帶著一絲怒意盯著白敏儀,讓後者身子一抖,差點弄醒了白嘉儀。

崔梓楓連忙握住霍梓庭的手,半摟住他的身子,在他耳邊說:“都沒事,我們到家了。”

霍梓庭才冷靜下來,悄悄的走出車廂。

陶旭陽讓白敏儀在車裏呆著,自己幫忙把東西送進崔梓楓的屋子裏,末了,說:“今天真的謝謝你。”崔梓楓轉身笑了下,他知道陶旭陽指的是什麽,不過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幫到什麽忙,聳聳肩,回道:“不用,我們都沒幫上忙。再說嘉儀最後還是你們自己找到的。”

“不管怎麽說,你們也在後麵出了不少主意。”如果不是崔梓楓提起商場有南北之分,或許他們還傻傻的在中庭四處尋找,看不到拐入死角的寵物店。

“不過,我還真沒想過,會有寵物店開在那種地方。”像是故意不被別人發現,店鋪的裝潢都與森林小木屋無異,崔梓楓想想也覺得有趣。

“是啊,對了沐芷琛說的木雕,你打算怎麽弄?”

“這個……暫時沒想到。”崔梓楓說,“不過他之前跟我說了一件事讓我很疑惑,他說木雕能幻化出實像,然後傷害他的家人。而實際上,我在得到這個木雕的時候,它已經在我家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期間並沒有發生他說的怪事。”

“或許,是有人故意撒謊,想把木雕毀掉?”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還真的得償所願了,因為沐芷琛也有這個打算。”

“唉……不說了,早點休息,我送她們回去了。”

“嗯,你也是。”崔梓楓拍拍陶旭陽的肩膀,把人送到門口後,等人離開便關上了門。

在旁邊收拾完東西,捧起木雕放在桌子上的霍梓庭忽然用指腹摸了一把菟的身子。

“小楓,有粉。”

“這……是花粉。”崔梓楓看了一下霍梓庭手指上的粉末,又走到陽台的花架前,仔細觀察了一遍上麵的鮮花。

這些鮮花有大部分都是白嘉儀授權栽種,基本都是能靜心凝神,還有迷幻的功效。

果不其然,他從其中一朵能利用花粉達到迷惑他人的花瓣上發現一樣的粉末。

“呀,難不成是花粉在風中傳播的時候,粘在木雕上了?”

“也不對,這些粉末似乎是在陶先生的車子裏沾上了,你看我們的行李袋上也有。”霍梓庭否定了崔梓楓的話,又拿出行李袋來做對比。

“那……這是什麽情況?”

“是白嘉儀嗎?”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兩人對望良久,沒有得出結論。

另一方麵,回到家的沐芷琛泡在浴缸裏,回想起今日遇到的佳人,嘴角露出寵溺的笑意,若是今後能再遇到她就好了。

“芷琛,洗好澡出來一下,君哥有話要對你說。”沐夫人婀娜的身影在浴室外站立,她柔聲說著,卻掩飾不了幸災樂禍的聲線。

沐芷琛煩躁的瞥了那身影一眼,把身體埋入水裏,不願理會。

沐夫人得不到回應,深知自己若是就這樣離開,沐芷琛一定會得到老爺子的懲罰,她輕蔑的一笑,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回了房間。

寧靜的街道,一輛白色轎車緩緩駛來。

陶旭陽停穩了車子,跟白敏儀一起把白嘉儀挪出車廂。

“這丫頭,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身子這麽沉。”陶旭陽嫌棄的說著,但是手裏的動作卻沒有鬆懈,他鎖上車,跟在白敏儀後麵。

白敏儀打開屋子大門,讓出一條通道,讓陶旭陽進去,笑:“她要醒了,聽到你這麽說,肯定打死你吧可。唉,也不知道這丫頭今天是怎了,居然睡得這麽熟。”

“是啊,可能太累了吧?”陶旭陽應著,把白嘉儀悄悄放在**,為她脫下鞋子,蓋好被。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那般嫻熟,讓站在門邊的白敏儀忽然想到,如果麵前的男人將來和自己成為夫妻,一定是一個很懂照顧孩子的父親。

“你快回去吧,別讓叔叔阿姨擔心。”

“沒事,他們去波斯塔諾了,可能過完新年再回來。”陶旭陽關下白嘉儀的房間門,和白敏儀相擁,說。

他緊隨其後的雙唇印在白敏儀的臉頰上。

白敏儀避開了他的擁吻,說:“知道了,快別站在妹妹門口啦,我們出去。”

“你是在害羞?”看到白敏儀泛紅的耳朵,陶旭陽笑意更濃了,他從未見過自己心尖上的人會因為站在自己親妹妹門口親吻而害羞,便又親了她一下。

兩人嬉鬧著,跑到白敏儀的房間裏,卻不知在**的白嘉儀早已醒來,她雙手緊緊握住床單,翻了個身,逼迫自己重新回到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