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修養

墨老心疼的看著被疲勞、傷害雙重摧殘的兩個弟子，小空已經被墨家的醫護弟子趴著放到了擔架上，而言陌則意識模糊的想要強行睜開雙眼，可是眼睛睜開一絲縫隙後墨老看到的是無神的眼眸，撫上言陌的額頭，在他耳邊低語，“睡吧，孩子，都結束了！”

言陌這才合上眼睛，像個孩子一般靠近墨老的懷中，釋懷的睡去了。

是夜，被送回了房間後，言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到灰暗的夜空中，一雙憂傷眼睛無時無刻的不在注視著他，當自己對著她笑的時候，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會忍不住的噙著淚花，一顆顆星星般閃亮的淚珠在交織出臉頰的星空中滑落，言陌不敢再去看那星空，因為他怕星空出現的那張臉會是淺那可愛、頑媚卻帶著傷痛的臉，言陌不再去夢，也不想讓夢左右出一個他想見而無言以對人！

言陌伸出手去，試圖用手把出現的畫麵遮擋著，就在剛要遮擋住眼睛的時候，畫麵變化了，一個臉上肅殺之氣極重的男子出現在了星空中，眼睛裏血絲遍布，手中拿著和自己同樣的武器魚腸匕，穿著著古樸的古代武士服飾，頭上帶著一個類似王冠的飾物，默然的看著出現在了身邊的敵人，身形有如豹篪一般矯健，行動猿猴般靈活，靜如鬆、疾如風，恰如其分的出手迎擊，華麗的戰鬥姿態！

男子腳下步伐時而激進，時而緩慢的扭轉，對於出現在身邊的敵人，總是先用步伐切入到敵人的身邊，手腕角度刁鑽的刺入到敵人的身體，之後不做任何停留，閃身，下一個，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般，躺在床上的言陌也開始跟著男子一樣手臂揮舞起來。

正在監視畫麵中查看言陌的墨老看到言陌揮舞起手臂的動作時，哈哈的大笑起來，“哈哈哈，言陌終於開始接受魚腸匕的傳承了，隻要我再把魚腸匕上的陣傳授給他和小空，那麽我墨家的下一代巨子非他們莫屬了！”

言陌此時仍舊揮舞著手臂，夢中男子身邊出現的敵人越來越多，而每次運用一個不同的動作都會輕喝一聲，之後把招式的名稱說出來，動作上被喊出的招式有‘靜、凝、馭、入、旋’，而匕首揮舞的動作則是‘剃喉、攝心、斷腸、失力’，當男子殺完敵人之後，奪人心魄的銀光正對言陌夢中的那雙眼睛，言陌一下子被從夢中驚醒過來。

言陌開始回憶這個虛幻但卻感覺十分真實的夢，不顧身體的虛弱起身下床來，把魚腸匕拿了出來，此時的魚腸匕周身泛著銀光，匕首的刃尖上一層模糊的霧氣言陌揮之不去，匕首的握把出陣陣熱流順著自己手心湧進了自己的身體，讓言陌感到暖洋洋的，似乎身體的狀況也變的好了一些。

憑借記憶開始揮舞起匕首，按照男子夢中指引的動作行動起來，眼神又起初的興奮到了最後熟練揮舞時和男子一樣默然的表情，就像在言陌的眼中眼前的敵人有如螻蟻一般，言陌開始懷疑，“難道那是一個君主嗎？不過君主又怎麽會親自上沙場呢！？”

把記憶中的招式記牢後，言陌感覺身體又開始虛弱起來，身體不聽使喚的搖晃起來，艱難的向著床邊的方向走去，剛走幾步整個人一下子癱軟起來，言陌平躺在了地上。

監視畫麵中的一切墨老看的清清楚楚，當言陌倒時，墨老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不過看著言陌嘴角不時的露出淺淺的微笑時，墨老也懶得去管言陌的睡覺地點了，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向了小空休息的房間。

熟睡中稚嫩卻又剛毅的小臉，為了言陌奮不顧身的抵擋了那顆飛來的機器人零件，零件不大不小，距離的關係，隻是被零件切入到了肌肉內，骨骼沒有傷到，否則的話傷及到骨骼就會導致一係列麻煩的事情了，對言陌來說又會出現一件讓他自責的事情了！

微歎一口，墨老溺愛的看著小空，這樣的表情他也曾在和家人們、小空言陌一起吃飯時顯露過，他現在越來越喜歡言陌和小空這兩個孩子了！一個頭腦靈活多變、超長人的記憶力，一個沉穩執著，小空和言陌身後都有一個崎嶇的故事，但是墨老一再的嚐試著用自己的關係來溶解掉他們，讓他們可以消退一點，那怕隻有一丁點！

小空隨說的上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了這麽些年，但是嚴父之下豈會有驕奢淫逸的兒子，被送去警校曆練的他到現在仍舊無法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父子間有時候猶如部隊上下級關係，父親的疼愛在小空看來有時候是那麽的迫求，但是有時候卻不是那麽的在乎了。

言陌在淺的事情上一直報以深深的自責和悔恨，在堅強外表和內心中，心內的那份柔軟始終被淺占據著，那裏才是他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而自己也是對那個女孩萬分的喜愛，可是陰謀結束了他的生命，墨老就會結束掉他們的一切，墨老老了，但是小空和言陌還年輕，雖說不想讓他們整日的活在恨之中，但是，仇一定要報！

小空傷口已經被縫合了，取出零件的時候，即使打上了麻藥，但是對於身體已經有抗藥性的小空來說麻藥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手術工具刺進肉內的時候，小空胳膊開始抽搐起來，這時候墨家的機器人派上了用場，按住小空的四肢，控製住他的身體，手術鉗子伸進去撥弄開肌肉，拔出零件，一股血液噴射起半米高的血柱，小空也一聲悶哼後，疼的暈了過去。

把治傷療效最好的藥劑敷在了傷口上，取出的零件上鮮血淋漓，一股指甲蓋大的齒輪被醫護人員丟進了水盤中，墨老把他用水衝淨後取了出來，拿在手中，仔細的端倪了一會後，放入口袋離去了。

而這次在看望小空，明知道他不會蘇醒，但不由自主的他來到了小空的身前，坐到床前的座位上，為小空蓋了蓋被褥，看了看小空身邊檢測身體狀況的儀器後，起身離開了，臨走前，把那個齒輪留在了床邊的桌子上，隻是齒輪上已經有了一條繩線把齒輪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