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醒

一聲呻吟，口幹舌燥的言陌從昏睡中蘇醒過來，枕邊淡淡的芳香是如此的熟悉，望向床邊書桌上的的一個相框，可愛的人啊正向自己甜蜜的笑著，這是他和淺第一次約會時候留下的紀念，想起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已經不在了，言陌的眼睛紅腫起來，仔細看去，言陌眼中的凶光有如猛獸一般，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他要報仇，他要讓自己的淺死而盲目。

言陌的身體因為幾天沒有進食而軟弱無力，他強撐著自己的身軀，靠著胳膊，肩膀、緩緩的趴在了床上，用盡全力把自己上身坐立在床上，環顧著這間房間，是如此的熟悉，這是淺的房間啊，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溫馨小窩的嗎，哦，對了是趙伯父和宋老師。定睛看向沙發上，一個人影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睡姿全無的他歪歪斜斜的斜靠在沙發上，是他，淺的父親。

房間還是有些昏暗的，看著趙伯父是如此的疲憊，言陌不忍去打擾，他隻得慢慢的把手臂撐住床，之後放下自己的身體躺了下去。思緒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心愛的人兒的身上。

“陌，好久不見你了，你想我了沒？”“恩，沒有想你啊。”“哼好啊你，是不是在警校認識了新的女生就不把我當寶貝了！”“是啊，我上衣口袋裏麵就有那女孩的照片，你要看嗎，很漂亮的，我每天至少要看上5遍我才肯睡覺呢。”“是嗎，我看看是哪位漂亮的大小姐被我們言大少相中了。恩，我猜就是我，連騙人的小把戲你都做不好。”“是呢，你知道我怎麽忍心去騙你呢！你最近過得好嗎？”“好啊，可是......”

“怎麽？”“有個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去協助調查，或許我要很久才會回來，這你能理解嗎？”“小丫頭，這有什麽理解不了的，去吧，萬事要注意安全，有什麽危險要及時的逃離，確保自身的安全，別讓我和趙伯父伯母擔心。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嗎？”“我爸知道的，我怕我媽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你知道家裏最疼愛我的就是她了！別告訴她好嗎”“恩，一路平安，淺。”

言陌深情的吻別了淺，看著那纖瘦的背景消失在視野中，他無法想象到，這就是他們最後一次的相見！“淺，小心......”這是淺最後對言陌說的話，原本以為等待淺電話是溫馨幸福、甜蜜的，可是傳來的那頭是驚恐、慌張失措、戰栗發抖、哭泣的聲音。

沒來的及反應，電話那頭一聲致命的槍聲擊碎了淺的心髒，同時也擊碎了言陌的自信、他的高傲、勇氣，當看到淺蒼白的臉頰，散亂的長發，發白的肢體，言陌的心在那一刻起停止了跳動，他抽搐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滑落，眼中的血淚正低訴著他的傷心，為何、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臨近畢業的他已經無心應付考試，任其在警校期間成績再優異，他因缺勤考試而未得到畢業證書，後來在自己的老師宋清的幫助下勉強拿到畢業證書，可他的精神已經完完全全的崩潰掉了，他落寞、鬱結叢生、他不甘、悔恨，這使得他開始逃避起現實來，躲在自己曾經居住的小屋，這樣一躲就是數日。

宋清老師也算是很了解他的人了，在短短的幾日就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當找到言陌時，他已經是滿臉烏黑，胡渣參差、雙眼空洞的看著手中的照片。這讓他心痛不已，他隻好找到淺的家人，讓其來安慰言陌，終於靠著在酒吧飲酒解悶的趙玉清使得言陌恢複神智，打開心中鬱結，使言陌能夠有機會從新振奮。

翌日清晨，言陌被噩夢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宋清關切的目光，宋清將他扶起來，為他擺放好枕頭，讓他靠在身後，之後宋清走到餐桌上，端著一碗稀飯來到他的床前，用勺子為他盛上少許，輕輕的吹去稀飯的熱度，眼神關切的把稀飯送到言陌的嘴邊。

言陌感激的清淚盈眶，宋清連連止住他的感激，“孩子，先吃些東西要緊，等你有精神了我們有空好好的聊。”言陌老實的點點頭，配合著宋清的動作，吃下小半碗稀飯後，他感覺自己的氣力、精神都恢複了好多，手也不再麻木了，肢體也有了感覺，他知道他的身體開始複蘇起來了。

當快要吃完稀飯的時候，趙玉清來到了門前，發黑的眼圈、走路輕浮的步伐讓人覺得他有如秋天的落葉一般，看著他吃力的坐在了沙發上，凝視著這個自己全家人都滿意的小夥子，是他帶給了整個家庭無限的歡樂，淺就這樣的離他而去，會使得他在心底留有陰影，想到這，趙玉清不禁歎起氣來。

言陌試著坐起身子來，努力的把腳伸出床外去，艱難的來到趙玉清的麵前，中途跌倒了幾次，宋清在一旁看著，卻沒有上前去幫助他，這是他必須要麵對的一道門檻啊。言陌跌跌撞撞的來到趙玉清的麵前，雙膝一彎，跪在他麵前，聲音沙啞、憂傷的對他講到，“都是我的錯趙伯父，我不該放任她一個人去的，我沒有在她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旁，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害了她！”說完言陌痛苦的哀嚎著，房間內充斥了悲傷的氣氛，讓人眼睛濕潤了，澀澀的感覺。

“這不怪你言陌，一切都是命啊。今生她與你是無緣啊！”“我一定要將凶手揪出來，將他繩之以法以安慰淺的在天之靈，淺一定要保佑我將凶手找到！”

“伯父你放心，今後的日子我不會再頹廢下去了，我要靠著自己的能力去尋找凶手！”“伯父看到你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也算是心滿意足了，記得以後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一定要來找我，從今往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和你趙伯母就是你的爸媽，千萬不要拘束啊！”

“恩，好的。爸！”宋清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情不自禁地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孩子，你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