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建好像在爵士嘴裏麵,是一個萬能靈藥,但好像在英國本土沒有這麽幹。”阿裏克謝耶夫在倫敦呆了不短的時間,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適合英國不代表不適合蘇聯,對於你們蘇聯還真是一個好辦法,不然蘇聯人手中的盧布怎麽花出去呢?花在五十年不變的物價上?既然貨幣對應的商品不夠,就想辦法創造需求。有些辦法對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效果,比如蘇聯的照相機和手表到了英國都極為受歡迎,因為真的物美價廉。這就是互補,而地產就適合蘇聯。”

蘇聯晚期雖然城市化已經到了六成,但赫魯曉夫時期的城建其實是以有沒有為出發點,赫魯曉夫也在公開講話的時候把赫魯曉夫樓當做是權宜之計,一旦蘇聯有了更好的基礎,在二十五年之後,蘇聯還是要開始大建的。

在八十年代中期開始,赫魯曉夫樓已經到了使用壽命,算一算就是戈地圖時期應該開始地產興邦。

而且蘇聯後期的問題在於銀行係統積累了大量的盧布,幾十年物價凝固的社會環境,讓這些盧布積累到了極為可怕的數字,用地產來消化這些幾十年來積累的盧布完全沒有問題。

再者說蘇聯可是大政府的大本營,某大國能做到是事情,理論上蘇聯都能做到,不用像是馬來亞殖民地,在上一輪城建的時候,還有極小一部分真認為自己有合法權益,還要殖民政府把他們活埋才能解決問題,當然也並不多,一共也不到一百人。

現在回想起來,完全可以用更好的辦法來彌補馬來亞的城建問題,比如說可以換個借口,就說這些人是受到了印尼共的蠱惑,這樣就師出有名了。

好大兒既然馬上要回國為人民服務了,艾倫威爾遜決定多聊聊,畢竟回國之後兩人的見麵就不像是現在這麽容易了。

破除一些誤解,也是為了阿列克謝耶夫補齊短板,就比如在金融操作上,無上權威雖然也不是什麽金融內行,但比起完全沒有這方麵認識的好大兒,還是強了不止一籌。

艾倫威爾遜竭力讓好大兒相信,英國以消耗戰為核心的幫助是對的,“弱勢一方不知道自己弱勢是很可怕的事情,這很容易引起災難性的後果,相對弱勢的國家絕對不能和對手打對攻,二戰法國就是在往比利時的路上被德軍攔腰斬斷,把所有常備軍打崩了。消耗戰雖然枯燥了一點,但卻能讓阿拉伯國家不會被打崩。”

這種事幾十年後俄羅斯也碰到了兩次,二零一四年的烏克蘭也覺得都是蘇聯的好大兒,難道你能比我強哪去,直接就被俄羅斯教做人。八年之後不就老老實實的蹲坑了麽,雖然是丟人了一些,也很難改變最後的結果,但好歹能以盡力了自我安慰。

“英國還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勢力範圍,現在還有這麽多國家和英國保持傳統關係。”阿列克謝耶夫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道,這絕不是什麽展現父父愛,主要原因還是為了英國的利益。

“時間會證明一切,還有,你這麽說不對,那些袖珍國家,加上科威特、伊拉克、約旦一起,麵積也無法和沙特相比,別提伊朗也是親美國家。你看著伊朗、沙特和以色列不多,但起到的作用肯定比英國所謂的影響力國家作用大。英國在美國麵前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埃及是另外一個問題,從蘇伊士運河管理權移交給埃及,埃及已經不能算是一個親英國家了。我知道,蘇聯有過向埃及滲透的嚐試,我也可以痛快的承認,遏製蘇聯向埃及滲透的反製就是我製定的。但蘇聯也不要覺得自己虧了,說不定這還是好事呢。”

隻要稍微想起來冷戰時期蘇聯惠的數字,相信沒人能夠驕傲的挺起胸膛,也難怪俄羅斯人後來忍受不了了。卡紮菲領導的利比亞都能份快五十億美元的援助,利比亞在今年人口一百二十萬,蘇聯直接給了五十億。

再者說利比亞還是一個石油資源豐富的國家,才百萬規模的人口,一點都不比什麽科威特、沙特過的差,用的著蘇聯這麽惠麽?

蘇聯一手建立了阿斯旺大壩,最後不也是被埃及卸磨殺驢了麽,所以別認為艾倫威爾遜堅決頂住蘇聯的滲透就是壞事,某種程度上說不定還優化了蘇聯的財政狀況,少花了不少冤枉錢。

後世網絡鍵政總覺得某大國是冤大頭,其實和蘇聯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蘇聯解體是一個妥妥債權國解體,幾十個國家欠了蘇聯兩千五百億美元。

“我的承諾仍然有效,不管你怎麽看我,有一天碰到難處了,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忙。”臨別之前,艾倫威爾遜再次在好大兒麵前重申了承諾的有效性,肯定不能白幫忙,英國不能做冤大頭。

英國可以掏錢購買蘇聯的債券,兩千五百億美元,艾倫威爾遜願意拿一百億英鎊來購買。

逼債這種東西蘇聯從來沒有做過,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造謠,但蘇聯的債務要是落在了英國手上,那造謠中的逼債就會成為現實。

如果英國那時候還有動武的國力,一定會好好尋找一個替死鬼,讓債務國明白有什麽下場。

“這樣有蘇聯和英國的幫忙,就算真的開戰也可以取勝。”阿列克謝耶夫信心滿滿,對這種結果相當期待。

“誤會了,我和你談這件事隻是希望以色列贏不了,沒覺得以色列會輸,以色列有核彈。”艾倫威爾遜表示好大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雖然不到萬不得已以色列不會吧核彈亮出來,一旦使用,那才是以色列災難的開始,鋪天蓋地的阿拉伯人會把以色列撕成碎片。

但核威脅是有用的,人人平等彈不但威脅的是普通人,掌權者也顧忌這種武器,不然隻是讓平民去死,世界大戰早就打起來好幾次了。

英國的盟友一水的封建主,真不一定敢豁得出去把以色列逼到絕境,但是以色列勝利,對英國也沒有好處,任何破壞世界秩序的舉動,不管是來自於敵人還是來自於可疑的盟友,對英國這個破落貴族都不是好事。

不然艾倫威爾遜怎麽熱衷於維穩工作呢,最好打了一仗誰都達不成目的是最好的。

所謂料敵從嚴,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陣;不合於陣,不可以進戰;不合於戰,不可以決勝。艾倫威爾遜隻是怕以英國的能力兜不住,才想起來了好大兒,再把世界秩序的破壞者賣一次。

不管怎麽說,艾倫威爾遜還是很期待文化沙皇為自己生下的兒子,能夠在蘇聯發展的一帆風順。

隔了一天,夏洛拿著聽寫的內容在艾倫威爾遜麵前進行朗誦,“中央人民廣播電台……”

過了一會兒,等到兒子朗誦完畢,艾倫威爾遜打開錄音機,又從頭到尾的把怒斥帝國主義的內容聽了一遍,才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總算是改掉了你那股港味的口音。”

“就一個口音,你就抓著不放。”見到兒子如釋重負的口氣,夏夢不由得鳴不平,“我也有口音,你不也沒說什麽。”

“關鍵我也沒指望你能做到什麽。但洛洛不同,他應該有更大的舞台,說話的時候不能帶著明顯的地域性口音。”艾倫威爾遜嚴肅的回答,“你以為這是小事麽,港劇在馬來亞的影響力正在急劇衰落對吧?現在香江的明星也在不知不覺的改變口音,知道為什麽麽?因為我當初就規定了華語不過關不能進入殖民政府工作。而馬來亞人均不比香江差,總量更強,所以香江想要保持文化影響力,不管心裏想不想,口音必須向馬來亞靠攏。”

更直白的話就不說了,這一天是遲早到來的,先讓香江人適應適應,實話實說,某大國的各地方言從才能長遠、乃至超出的角度上來說,遲早都會被消滅,所謂保護地方文化,聽聽就行了,有什麽值得保護的?

保護地方語言,那要不要保護民族語言?不保護不是雙標麽?那還不如一刀切全同化掉,都不滿意那就是都滿意了。

“好了,回到了香江別忘了注意口音上的問題。”艾倫威爾遜說到這就起身,然後對著夏夢道,“過幾天我再來看你,白廳那邊事情多。”

“嗯,好。”夏夢心裏嘀咕,是別的女人那事情多吧,但兒子就在旁邊看著,她隻能把委屈吞下,做出善解人意的表態。

阿列克謝耶夫降落在莫斯科,已經換上了克格勃的軍裝,肩章上的軍銜則表明了他現役中校的身份,昂首挺胸的走出機場,阿列克謝耶夫直接乘坐公車回家,在回國之前他已經把身上的所有現金留在了英國,用以做蘇聯大使館的經費。

他要先去第一總局的十二處,將在英國活動時候的身份證件交還,至於回第一總局報道則不用這麽著急。

福爾采娃早已經翹首以盼兒子的回歸,剛聽到門口有響動,就迫不及待的去開門,把自己的兒子擁入懷中,“阿廖沙,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