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跟蹤
“我靠!他們上麵到底在想什麽!”抓起身邊的一隻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到處亂飛,把彭局長嚇得就是一哆嗦。
“蛤蟆,怎麽了?看你氣鼓鼓的樣子,還真的是有點像蛤蟆了。”“蛤蟆”這個綽號,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喊過了,現在白冰喊起來,倒真的覺得有幾分親切。
“還能怎麽了,我就是弄不懂省廳那些家夥在想什麽,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裏要出大事了,為了把火語調過來,居然把玉思言給送過來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也許是對玉思言的愧疚吧,我的火氣顯得特別的旺。
白冰輕輕歎了一聲,“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我估計他們這麽做,也是經過了玉思言的同意的。”
“就算同意了,也不能這麽做吧,這也太不人道了!”抬起腳來在死屍躺著的那張床上狠狠踢了一腳。
“那就更說明昨天晚上我的決定沒錯了,你要是抓住那個賣光盤的胖子,記得替我踢他兩腳,太氣人了。”白冰的臉上始終都帶著笑,仿佛對即將到來的事情一點都不感到緊張。
“你說這事兒非要火語出手不可?就算這樣,火語那娘們兒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就不能自己過來?非要把玉思言也帶來,那到底是心疼她還是害她!?”
“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就是這個樣子吧,我猜,知道是可能會送命的任務,玉思言也不會願意讓火語自己來,就好像你要是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張秦,他也會馬不停蹄的趕來幫你一樣。”白冰的解釋讓我的火氣稍稍平息了一些,不過說起來張秦,瞎子那家夥在終南山修煉的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電話也不說給我打一個,我給他打電話總是沒信號,死瞎子,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才好。
“呼叫彭局,呼叫彭局,有消息了!”彭局長的對講機裏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什麽消息?”彭局長的對講機已經調整到了特殊的頻道,這個頻道裏說的內容,全都是我跟著的這幾個案子的。
“昨天晚上,有一個飯館的服務員,晚上和朋友去ktv唱歌,回家晚了,他家住在縣城邊上,當時大概是淩晨兩點左右,據他說,他快到家的時候,看到了那天在飯館裏趙書記兒子帶走的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後麵不遠的地方還跟著一個穿風衣的胖子。”
對講機裏傳來的匯報讓我頓時提起了精神,穿旗袍的女人也就罷了,穿風衣的胖子還在後麵尾行,我勒個去的,昨天晚上在看守所門口賣光盤給我的不就是一個穿風衣的胖子麽!難道說他和那個人幹製造者之間有什麽聯係?
“然後呢?問問他然後怎麽樣了!包括那個胖子。”
“哦。”彭局長連忙按下對講機的按鈕,“後來呢,他們去了哪裏?那個穿風衣的胖子和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是不是一路的?能確定就是被趙書記兒子帶走的那個女人麽?”
“目擊者說沒有看到正臉,但是那個女人穿的那身旗袍,顏色和青花瓷似的,那個服務員說在咱們的縣城裏絕對隻有這個女人穿這樣的旗袍,他看過一次就走不了眼,不過他沒有跟下去,因為當時已經到家了,隻知道他們是朝縣城外麵去了,白鎮的方向。”
“好了,我知道了。”彭局長答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沈領導,目前就這點消息了,那個旗袍女人往白鎮的方向去了。”
“白鎮……”我隱約記得夏天翔說他住在白鎮的夏家村,也就是說,那個旗袍女人和夏天翔趕屍體回鄉時候走的是同一條路,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之前我就在琢磨那個旗袍女人是什麽族的按理說應該是滿族的比重更大一些。“彭局長,我記得滿族也是hn省內人口較多的少數民族,從縣城到白鎮那個方向有沒有滿族人的聚居地?”
“滿族人的聚居地的話……”彭局長砸了砸舌頭,“以前有一個,現在已經沒了,隻有一些離開聚居地的零散族人了吧。”
“沒了?什麽地方?”
“彭家灣。”
靠!彭家灣!我早該想到的!彭家灣是勒克德泰將軍墓的守靈村,一開始主要是士兵屯駐,後來才漸漸發展成村子,勒克德泰的守靈隊伍,當然是以八旗子弟為主了。這個專門製造人幹兒的旗袍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彭家灣的。不過,彭家灣的村民已經在十年前死絕了,為什麽這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出事,反而是這幾天才開始出事兒呢?難道是因為勒克德泰的鬼魂對彭家灣的死靈有壓製作用,因為我幹掉了勒克德泰,彭家灣的死靈才得以出來作亂?看來最少還得死一個人啊。
我讓彭局長在白鎮方向的公路上安排了暗哨,在天黑之後盯緊路麵,看看能不能抓到那個旗袍女人,我自己則帶著白冰和所有裝備找了縣城邊上路邊的一家小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然後出示證件,讓老板該忙啥忙啥去,我們就湊在窗戶邊一邊吃飯閑聊,一邊等著那個旗袍女人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午夜,白冰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打著哈欠,看來昨天晚上她也睡得不是太好啊。
“篤篤篤”我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三下,正在迷糊中的白冰被我敲醒了,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看著我。我沒說話,隻是用手指指了指外麵縣城中心方向的公路,在離我們一百多米的地方,一個穿著藍白相間的繡花旗袍的女人正邁著優雅的步子盈盈走來。
“是她?”白冰低低的問了一句。
“應該就是,之前在飯店,大堂經理說是繡花旗袍,然後目擊的服務員說是青花瓷一樣的旗袍,這身藍白相間的繡花旗袍正好符合他們兩個人的描述。而且正常人誰會在這麽晚了還在外麵溜達,尤其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可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像你這樣有自保能力的。”我說著拿出一個往頭發上噴水用的那種小瓶子,瓶子裏麵有一瓶顏色發灰,帶著一些懸浮物的**,“把這個噴在身上。”
“這什麽東西啊?我不記得我帶給你的補給品裏還有這東西。”白冰接過那個瓶子,小聲問道。
“這是鍋底灰泡的水,我剛才讓飯館老板幫忙弄的,身上塗上鍋底灰,鬼就看不到人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鍋底灰泡水以後用處大不大,先噴著吧。”
我好像看到白冰的臉上掛出了三條黑線,不過她還是搖晃了幾下瓶子,開始往自己身上噴,“既然鍋底灰有用,為什麽不直接用鍋底灰,要用水啊,效果還未知。”
“嘿嘿,鍋底灰不是髒麽……”
“你以為這東西比直接塗鍋底灰能幹淨多少……”
在我們倆的嘀咕和布置中,那個旗袍女人慢慢的走過了我們的身邊,朝著縣城外麵走過去,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足足等她走過去一百多米了,才輕手輕腳的從小飯館裏出來。不過,前後看看,卻沒有看到服務員說的那個穿風衣的胖子,難道說昨天晚上隻是巧合麽?不管了,有一個算一個,先跟上旗袍女人再說。
不知道是因為鍋底灰水的作用還是那個女人離得足夠遠,我們這麽在後麵吊著前麵似乎沒有半點發現我們的跡象。跟了一會兒,白冰的心也放下了,湊到我耳邊低聲問道:“你說,為什麽彭局長傍晚設卡,沒有看到這個女的進縣城,夜裏咱們卻能看到她出縣城呢?我眼皮上的牛眼淚早就幹了。”
“應該是她得手了。這個穿旗袍的,十有八九是個鬼物,她傍晚進城的時候是鬼體,所以可以隱藏行跡,就算設卡也發現不了,可是現在,如果她得手了,那麽照她吃東西後留下的那堆藥渣看,她可是把男人從頭到腳都吸幹了,裝著一肚子活人的精血,就算她想隱藏身形,估計都不容易。這個縣的陰氣這麽重,其實躲起來自己修煉就夠了,還跑出來吸活人,明顯是個急於求成的家夥。”
跟著她走了一段路,那個旗袍女人突然拐下了公路,朝著旁邊的山坳走去,而那個山坳,恰好就是彭家灣的方向。
“看來,我還真沒猜錯。”我拉著白冰,提前下了公路,向山坳的方向摸過去,不過就在我們快走到山腳下的時候,白冰突然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蹲下。我雖然不知道怎麽了,卻也很配合的蹲了下來。舉目四望,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倒是那個旗袍女人馬上就要走進山坳了。“怎麽了?”我用幾乎難以聽清的聲音在白冰耳邊低低的問著。
“我剛剛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人在暗處盯著咱們。”白冰的眼神也在四處亂瞄,雖然有感覺,但是她並不能確定那種感覺來自哪裏。
“也許是那個買光盤的死胖子,先不管他了,先追上一個再說。那個服務員說死胖子跟在旗袍女人不遠的地方,他們可能也不是一夥兒的,先抓一個,再說另一個。”眼看著旗袍女人拐進了山坳,我立刻拉著白冰順著山根兒跑了過去,這裏地形複雜,一百米的距離已經有點遠了,要是讓她跑了,這一夜,可就真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