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遁光如梭,十幾股黑煙,和其他一二十個氣息強大渾然一體的身影紛紛現身,和裂無解、倚天、雲裳和媚波波他們臨陣相對,氣氛凝重,變幻莫測。

“你們這些蠻子,莫非都要造反不成?你們應該知道對抗掌權者的後果是什麽,今日你們呢速速離去我決裂宗還有可能放過你們,否則我回去稟報我那九階劫聖修為的掌教大師兄,恐怕你們在這末流界域的道統傳承都要不保!”

看到一些地母界域的劫聖、聖者帶著數量不少的地尊強者紛紛出現,饒是裂無解平日驕橫狂妄慣了,也不由心中打退堂鼓,表麵上卻淩厲霸橫地叱喝。

大崩滅旗在手,雖然讓裂無解感到前所唯有的強大,但幾乎同時開著天遁圖趕到的兩個劫力鼓蕩的身影,卻讓他感覺隱隱熟悉,似乎是在天地重膜交過手的真正高手,所以他也不敢亂動了。

裂無解也唯有施展最大的殺招,抬出自己的大師兄、九等界域中幾乎縱橫無敵的決裂宗宗主裂無情來,好好地震懾一下這些小蠻子們!

“裂老鬼,你可還認得你爺爺我?”

一股浩浩蕩蕩的黑煙在虛空中驀地一聽,黑氣四溢飄散,顯出一個全身黑色星袍麵容冷峻而桀驁的高大身影。

這位是黑色星袍、全身鼓蕩精純魔氣的真魔道宗的老祖,看似三十許的滄桑男人,連布輪廓猶如刀削斧刻,冷酷中藏著桀驁的煞氣,身材高大魁梧,顯得十分具有男人味。

魔宗老祖斜視對麵的裂無解,似乎嘲諷似是鄙夷,不過才三階劫聖巔峰的魔宗老祖麵對裂無解這四階劫聖竟然敢大喝自稱大爺,果然是魔骨崢嶸,是個不怕喊打喊殺的超級滾刀肉。

“蠻子,膽敢在本劫聖麵前自稱大爺,你不想活了乎?”裂無解勃然變色,一揚大崩滅仙旗,就想教訓教訓對麵的魔宗老祖,卻忽然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來了。

“你、你可就是五十年前在天地重膜中,趁我負傷在‘不明混沌層’追殺了我幾個月的魔頭真九難?哈哈哈,五十年不見,想不到你這蠻子修為一點沒漲,還是區區三階劫聖而已!我裂某人已經是四階後期劫聖,現在要滅你易如反掌,莫非真九難嫌活得太長了,敢在我們掌權者降臨之日來強出頭?”

裂無解認出魔總老祖三階劫聖的真九難後,略一猶豫,繼而更加霸道凶橫地叫囂,似乎想趁機報一下舊仇。

“嘎嘎,你這白頭翁就是欠揍的賤骨頭!莫非你以為拿著一件次仙器就能嚇倒我真九難,真是太幼稚了!兒郎們,擺真魔困仙陣,鎮住這白頭老鬼!”

那黑氣光環中的魔宗老祖卻是絲毫不懼,反而狂笑著命令背後十幾個魔宗的聖者、地尊聯手布陣,有要和裂無解大戰一場的意思。

“有種來單挑!真九難,你讓後輩來圍攻,卻是太不要臉了!”裂無解卻有些怯場了,隻是揮旗遙指嘎嘎狂笑的魔宗老祖謾罵其無恥,沒有隨便動手。

因為裂無解深知這真魔困仙陣的恐怖威力,這是修魔者在踏入聖域之前最強的終極大陣之一,如果有十幾個聖者劫聖親自布陣,那可是連真正的“仙人”都能轟殺幹掉的!

天地重膜,很久以前,大約五六千年之前,忽然出現一名實力難以想像的“仙人”。這仙人似乎在天地重膜找尋什麽東西,最後卻和一等界域最大的修煉門派真魔殿的掌教八階劫聖東魔君發生衝突。

仙人隨手一擊,強如八階劫聖的東魔君就重傷而逃,這仙人顯然未曾將“凡俗”之輩放在眼裏,也沒有追殺東魔君,任由報複性極重的魔君逃掉了。

接著東魔君率領真魔殿十個魔殿劫聖六個聖者,重新殺回天地重膜,不下真魔困仙陣,誘那不知深淺的仙人入陣,結果一番“仙凡大戰”下來,驚天動地,真魔殿包括東魔君自己等人都受了重傷,還折了幾大劫聖聖者,真魔殿可謂元氣大傷。

然而,東魔君也如願以償地將那個仙人幹掉了。仙人隕落,十餘件仙器散落天地重膜之間,天地異象大生,那天地重膜中從此衍生出了一處劫聖們尋寶探秘的神秘之地“隕落仙墟”。至今,那仙人散落在莫測仙墟中的十幾件仙器,都隻被找出三四件。

由此可見,這真魔困仙陣的恐怖威力,連無敵的仙人都能幹掉。

裂無解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他四階劫聖,還擁有大師兄臨時借給他使用的“大崩滅仙旗”,也還深知無法應付九等界域中煞名遠播的“真魔困仙陣”的!

“雲裳仙子,倚天老弟,可否還記得本上人?”

就在裂無解和魔宗一幹大魔頭們對峙的時候,虛空中一陣羅青光芒閃爍,一副青蓮狀的天遁圖開,青蓮背景中一個長袍飄飄的出塵老者走了出來,正是地母界域第一強者羅浮宗的掌教至尊天羅上人。

天羅上人背後五重劫聖光環太耀眼太震懾人心了,以致上人一現身,連裂無解這白發老童男都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念識壓迫感。

天羅上人淡淡一笑,衣袖拂動,遙遙地向這邊的雲裳女劫聖和倚天劫聖打了個招呼。看來,今天還是劫聖們熟人大聚會了,熱鬧!

“原來是上人你!倚天、雲裳不知恩人是這不入流,咳咳,是這地母界域的修者,真是罪過啊!若是早知恩人的身份,我們降臨之時,就親自登門感謝三十年前天地重膜恩人的出手相助之大恩了!”

倚天和雲裳一看到羅青大袍飄飄道風仙骨的天羅上人,頓時又是驚愕又是歡喜和激動。

三十年前天地重膜中,倚天和雲裳兩位低級劫聖不知深淺,強行在重膜中破天開地,挑戰升仙之極限,沒有預料到在天地重膜穿梭辟道這麽艱難的他們,差一點就因為劫力消耗一空就永遠地冰封於重膜混沌“牆”中了。

這時剛好天羅上人從前路返回,順手救了倚天和雲裳一命。天羅上人救人之後,不圖酬報,淡淡一笑,飄然而去,讓倚天和雲裳兩位低級劫聖感慕至今。

所以當天羅上人出現後,連原本被裂無解鼓動得戰意凜然的倚天和雲裳都沒有出手的意思了。這讓裂無解進退兩難,神情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

“我們地母界域淪為九等界域,受諸高登界域的掌權者天罰萬年,空間靈氣、修者修行都由此遭受到了不可彌補的遺憾損傷。今天是五位劫聖共同降臨,和以往規定的僅兩位劫聖其餘為尊聖天罰可大不一樣啊!一旦聯手天罰,運轉血天大陣吸收我們修者的功力,恐怕普通修者的修為至少要因此而損失近半。正因此,老夫才踏出羅天妙境,冒失前來,隻求諸位手下留情,莫要斷絕了我們地母界域的修煉根基啊~~~~~~~~”

羅天上人緩緩道來,一如平常的淡然、無悲無喜,但倚天雲裳他們,還有魔宗老祖真九難等大宗強者們,都感覺到天下第一人那平淡從容的語氣下麵,一種深深的悲哀、無奈和歎息。

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風采啊!

在場的諸絕世強者,觀上人悲憫蒼天的超然大氣和風度,對比己身,頓時自慚形穢。

“天羅上人所言甚是!這次你們這些掌權者實在太過分了,我宗弟子閉關在紫霄內閣,還感到功力渾如要被強行拉扯離體,就不用說沒有洞天秘地藏身的其他修煉者了!萬年前自從我宗祖師紫晴地母羽化升仙而去後,地母界域就一直飽受高等界域欺淩壓榨,如果以後天罰還是如此嚴重,那麽我們寧願選擇和你們在域外戰場開戰,也不願再這樣卑微屈辱地過下去~~~~~~~~”

虛空中紫光一亮,赤足披發、容顏無比清麗出塵的紫霄殿掌教至尊紫仙霞,冰寒著一張秀顏,冷冷地說著狠話,踏著紫色雲彩從背後天遁圖中走了出來。

雖然紫仙霞隻是二重劫聖的境界修為,但在場的所有絕世強者都絲毫不敢小覷她的存在,無法無視她的一言一語。不為什麽,就為她剛提到的萬年前紫霄殿出過的一位女仙人,紫霄殿的創派祖師紫晴地母!

因為裂無解倚天他們這四個掌權者,還有羅天上人魔總老祖真九難他們,都無從得知和確定,踏入聖域後的仙人,究竟能否重返諸界域中。憑感覺他們認為不可能,羽化成仙不存在重歸這個問題。

但是五千年前那一等界域的東魔君率人轟爆了一位突然出現的仙人,這個事情和傳聞一直讓在場的劫聖們不敢疏忽大意。

也許,仙人可以從聖域重返也不一定。要是紫霄殿的祖師如今的仙人紫晴地母從聖域重返,那麽九等界域任何門派任何超級勢力也禁受不住一個無敵仙人的含怒一擊!

紫霄殿萬年前的仙人祖師,那赫赫仙威,至今照拂著日漸沒落的紫霄殿,她的徒子徒孫們!

所以,當仙人的傳承後裔,紫仙霞這絕美的女人一含怒開口,連狂妄大膽的裂無解都不得不慎重考慮,如何應對地母界域今日的矛盾衝突。

“難道,這次就這麽算了?隻是,隻是我哪裏會這麽甘心,隻有擔任這一次的掌權者才有可能吸收到相當於我百年苦修的龐大力量,那將讓我渡過第五次大天劫把握大增!”裂無解頭有點大了。

末等界域的蠻子們,真的很煩人啊!

在這些絕世強人對峙和商議時,原本綴著魔宗老祖等十幾股魔煙趕來的厲天狼,卻是不聲不響地隱匿氣息蹤跡,藏身小星體荒蕪沙石~戈壁的背後,開啟了陷仙袋。

陷仙袋口一開,頓時一柱血金光芒衝突而出,由於光柱色澤和血天大陣相近,所以一時並沒有被戰意飆升的諸位尊聖注意到。

厲天狼瘋狂運轉四十六萬念力,催動已經進階完畢威力大增的陷仙袋,肆無忌憚地狂吸起血天大陣漩渦中還在匯聚的無比雄渾的力量。

此時血天大陣由於那五階劫聖洞玄冰也撒手閃人沒人維係,開始運轉緩慢,快要消散無形,但卻還在強行吸扯著地母大陸無數修者的修為功力。

所謂的裂無解這些“掌權者”們正緊張對峙著天羅上人和魔宗老祖他們,根本無暇關注這血天大陣情況,倒是白白讓厲天狼得了天大的便宜。

雄渾充沛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從血天大陣上分離出去,被陷仙袋強行吸收。

厲天狼的那凝聚太古邪皇神相變得古怪的人王元嬰,此刻正猶如本尊一般捏印盤坐於陷仙袋八十一件滅仙殺器大陣中央。

元嬰頭頂一股無比充沛雄渾的力量,猶如天穹破裂傾瀉下來的天瀑般,被人王元嬰狠狠地吸收。

人王元嬰是人王一身修為的中心,元嬰吸收了力量,就等於本尊自我吸收到了功力,厲天狼心念一動,就可以將人王元嬰上的力量轉化到自己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