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隱王

李承訓快速睜開雙目,隻見一個白發老漢已奔到九騎隊中。

那老人拳打腳踢,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圓滑柔順,與那九人鬥在一處,竟不落下風。

騎兵適合衝鋒,不適合近戰,那九人隻得隻得抽出長刀下馬步戰,奈何對方出手太過詭異,頃刻間便有兩人斃命。

李承訓也拖著長刀加入戰團,他力大無窮,對方的人和戰馬總是會被他一起切斷。

很快,兩人就結果了這九人性命。

李承訓卻由於失血過多,站立不穩,他忽然感覺臂膀被人扶住,耳聽得有人說道:“別亂動。”

隨後,李承訓感覺自己受傷的臂膀被什麽東西緊緊的裹住,然後身子一輕,所有的景物全部倒轉過來,他謎迷呼呼的感覺全世界都在顛簸,所有的映像都在離他遠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承訓吃力地睜開眼睛,感覺口中幹渴,剛要叫喊,便見到有一碗水送在了口邊,他抿嘴喝了一口,才細細地打量起送水這人。

那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紅色麵堂,眉粗大眼,會令人產生一種不可仰視的壓迫感,他見李承訓醒來,便說道:“你這枚扳指是哪來的?”

李承訓心下一驚:這人不問自己為何被人追殺,卻問這扳指出處?隨即心頭又是一喜:自己是因這扳指而穿越,但卻並不知道它的來曆,難道這老人知道這扳指的秘密?

麵對老人深沉的目光,李承訓不想說慌,可也不能實說,便道:“這是我父親給我的!”

“你父親是誰?”老人繼續逼問。

李承訓心下一慌,想他敢殺官軍,定不是朝廷的人,便坦然道:“當今太子,李建成!”

聽到這話,老人愣了一下,喃喃自語地道:“難怪,難怪,會落入你的手中!”

李承訓見老人麵色,看不出喜悲,抑製著心頭的跳動,問道:“老人家,您知道這扳指的來曆?”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死死地盯著李承訓。

李承訓與他雙目對接,感覺一陣窒息,但他依然倔強的沒有躲避他老人的目光,這是他尊嚴傲骨的體現。

老人長出一口氣,收回了目光,把扳指扔回給了李承訓,說道:“也算是你們的緣分,收好了!”

“老人家,這扳指?”李承訓有些不死心地問。

老人沒接他話茬,說道:“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說。”說完,背上他,健步如飛如飛的向山內繼續跑去。

“我們要去哪?”李承訓在他背上問道。

“這是神武山,去把你藏起來。”老人跑動間不見喘息,平靜地道。

李承訓失血過多,極度虛弱,終於暈厥過去。此後,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有時候感覺老人再給他傷口換藥,有時候又感覺再給他喂水,迷迷糊糊,最後還是什麽也不知道了。

“水。”李承訓再次醒來的時候,見身旁無人,左臂傷口處得燒灼感還是很強烈,他便用右臂支撐起身體,側身打量著這個地方。

這是個不小的洞穴,但洞口卻是不大,因此光線很暗,不過,他仍能看清牆上掛著的弓箭和酒葫蘆,地上有石桌,石椅,而自己的身下是厚厚的稻草和被褥。

李承訓疑惑間,見洞口一暗,鑽進一個小姑娘來。

小姑娘穿著個虎皮小襖,團圓臉,大眼睛,高鼻梁,小嘴自然上翹,腦袋後麵紮了兩個小辮子,見李承訓直盯盯地看著自己,笑道:“大哥哥,你醒了。”

“你是?”李承訓感覺驚訝。

“爺爺說你醒了會很渴的”小丫頭說著遞來一碗清水。

李承訓一飲而盡。

“你好些了嗎?”丫頭問道

“還好。你是誰?”

“我叫丫頭,那你又是誰?”

李承訓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李承訓。”他覺得這丫頭應該是老人的孫女,便實話實說。

“那你幾歲了?”

看著小丫頭一本正經的樣子,李承訓不僅莞爾,“我十五了,你呢?”

“我十歲。”

小丫頭說完,猛然從地上跳起,口裏脆聲喊著“爺爺”便向洞口跑去。

李承訓抬頭,隻見昨日救自己性命的那位老人正從洞口彎腰進來,連忙要起身。

老人上前扶住他,“別亂動,當心碰了傷口。”

李承訓被老人按回塌上,口中卻說道“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人說道:“沒什麽,好好養傷,這也算是你我的緣分吧。”

小丫頭一頭紮到老人懷裏,惹得老人哈哈大笑。

李承訓見狀,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他想不到,原以為嚴酷冷峻的老人,原來還有如此和藹親切的一麵。

這一下午,老人哪也沒有去,一直在和李承訓聊天。李承訓小心應對,經常引得老人開懷大笑,彼此之間越談越融洽。

李承訓從老人口裏得知。老人救他,純屬偶然,老人隻是感覺這麽個孩子,能有多大罪過?這麽多人去追殺,便救下了他。老人把他背到山裏,幫他處置了傷口,正要離開,卻無意間發現了他手上那枚閃著綠光的扳指,於是改變了注意,一直把他帶到自己在山裏落腳的密洞。

老人不為別的,隻為那枚扳指是老人故主之物,至於他故主為何人?老人自己又是什麽身份?他卻閉口不談,隻說後來這扳指應是落在了李淵手裏。而對於這扳指有何奇特之處,老人也是不知,但肯定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談談說說,不覺已夕陽西下,老人已經對李承訓產生好感,態度和藹許多,已不似初見時的冷若冰霜。

李承訓也是一樣,他感覺這老人少說也在八十歲上下,看其談吐風貌,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卻猜不到能是誰,畢竟隋唐亂世,英雄輩出,如過江之鯽。

老人照看李承訓吃過晚飯,囑咐他好好休息,又為他封了洞口,免得野獸叨擾,這才領著丫頭下山。

秘洞草塌之上,李承訓終於輕鬆下來,不自覺地回想起自己穿越至今的種種經曆,可謂生死相扣,險惡之極。

他想想都感到心累,即便此刻,他仍無法斷定要逃亡的何時?要逃亡到何處?以後還會遇到何種險惡?

不過短暫的迷茫過後,李承訓又堅定了信念,他知道謀事在人道理,況且憑借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與力拔千斤的神力,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

他突然想到老人救自己性命之時,那飄忽詭異的武功,心中一動,“對,學武功!”

李承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給自己定下了養傷和學武的短期目標後,又開始幻想著自己日後武功大成的風光,終於稀裏糊塗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