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陽光正好,透過斑駁的林蔭傾斜而下,微風陣陣輕拂,蟲鳴悅耳動聽,世界一片靜謐美好。
一條寬敞的林蔭大道上,有一輛馬車正在緩緩前行。
車輪滾滾發出一陣聲響,在這盛夏中,仿佛一副絕美的山水畫。
陳不飛迷蒙之間,隻感覺一陣顛簸,仿佛渾身骨頭架子都快散架了,意識也有些迷迷糊糊。
他隻感覺腦袋下麵傳來陣陣柔軟的觸感,一股沁人心脾芳香幽幽傳來,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過了好一陣子,陳不飛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雪白素衣包裹的峰巒,那驚悚誇張的弧度和視角讓任何一個男人看一眼都會血脈噴張。
陳不飛腦袋裏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三連拷問襲上心頭。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去何方?
……
就在陳不飛犯迷糊之際,一道如同泉水叮咚的嗓音悠悠傳來。
“陳郎,你醒啦?”
聽到這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陳不飛的瞳孔逐漸聚焦,終於看清自己頭頂那抹驚人尺寸的主人。
含香!
陳不飛突的一下打了一個激靈。
垂死病中驚坐起,一個鯉魚打挺就想直起身來。
結果腦袋瓜子與含香那傲人峰巒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
含香發出一聲驚叫,車廂刹那間人仰馬翻。
“聖女,出什麽事了?”
這時車廂的門簾被從外麵挑開,一個麵蒙輕紗,同樣身穿白色素衣的勁裝女子一臉警惕,緊緊握住了懷中的短劍。
“沒事沒事,陳郎醒了。”
含香一臉嬌羞,紅霞從臉頰蔓延到耳根,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陳不飛此時也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了勁裝女子一眼,又轉頭望向含香,有些搞不清楚什麽狀況。
勁裝女子見車廂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又意識到自家聖女和陳不飛之間拉扯不清的關係,頓時露出了一個“我懂得”的眼神,隨即放下了車廂的門簾,很識相的不再過問。
車廂中的氣氛再次恢複安靜,陳不飛甩了甩有些混沌不清的腦袋,然後抬起頭來望向含香:“我這是在哪?”
他記得自己之前應該是接到了含香的求助信息,馬不停蹄的趕往聽雨閣,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記不清了。
然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看樣子應該是在車上,貌似是在趕路。
透過車窗門簾的縫隙,陳不飛望向車外,外麵是荒郊野嶺,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荒涼。
自己莫不是被綁架了?
一個荒謬絕倫的想法不由自主的自心頭油然而生。
陳不飛有些不敢置信的撓撓頭,說實話他倒是不怎麽害怕。
他與含香之間的關係彼此視為知己暗生情愫,含香就算綁架也不會傷害自己吧。
含香含情脈脈的望著陳不飛,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隨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陳郎,對不起……”
看到含香那副愧疚羞赧的模樣,陳不飛情不自禁的心生愛憐,語氣逐漸平和:“含香,沒關係,我相信你不會害我,有什麽話直說好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用不著說什麽對不對的起。”
聽到陳不飛溫暖的話語安慰,含香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抿了抿櫻唇隨即將開口道:“陳郎,我其實騙了你。”
“我不是什麽聽雨閣的當家花魁,我真正的身份是江南白蓮聖母教的聖女。”
江南白蓮聖母教?
這特麽什麽名字……
陳不飛抽了抽嘴角,心中有無數的槽不吐不快,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所以……你們抓我的目的是?”
聽到陳不飛的疑問,含香連忙擺擺手,開口解釋道:“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怎麽可能忍心對陳郎下手呢?”
“我隻是看重了陳郎妙手回春的醫術,想懇求陳郎出手救救我家教主。”
聽到含香這話,陳不飛有些無語。
你這懇求的手段是不是有點簡單粗暴了喂!
直截了當的跟我講不就好了嘛!
幹嘛還要把我騙到聽雨閣給我當頭一棒,然後先斬後奏。
想到這陳不飛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後腦勺,還感覺一陣陣疼痛襲來。
含香見狀臉上滿是愧疚,隨即附身上前攬住了陳不飛的臂膀,一臉楚楚動人。
“陳郎,對不起,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不會,小事一樁!”
陳不飛擺了擺手,他當然不會怪含香。
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他在關內待了那麽久也有些膩歪了,這次被什麽白蓮聖母教劫走,就當是公費旅遊好了。
話說江南可是個好地方。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要知道古代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給江南賦過詩,江南這風水寶地的名聲可見一斑。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其實陳不飛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外出領略大唐風光的計劃,隻是手上的事情太多,一直都抽不開身。
這下子算是趕上了,雖然他不了解那個所謂的白蓮聖母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教派,但是陳不飛相信含香是不會害自己的。
所以陳不飛很快就平複了心情。
再加上現在美人在測結伴而行。仔細想想貌似也是一場不錯的旅程。
感受到身旁這個男人逐漸平複下來的心境,含香將頭靠在陳不飛的肩膀上,伸出玉臂抱住其肩膀。
陳不飛情不自禁的舔了舔有些燥熱的嘴唇,二人彼此之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陳不飛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圍:“含香,能給我講講你們白蓮聖母教究竟是個怎樣的教派嗎?”
聽到情郎這個問題,含香眼波流轉,隨即柔聲開口娓娓道來。
原來江南白蓮聖母教成立了幾十年,幾乎與國同齡。
大唐高宗皇帝李源繼位之際,白蓮聖母教就暗中成立了。
起先根據地是在關中附近一帶,後來朝廷發兵剿匪打壓民間各種教派,像白蓮聖母教這種得不到官方承認的民間教派都是在其打壓的行列之中,一旦被抓到就是滅門的危機。
所以不得已隻能舉教南下,最終定居江南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