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石炭引發的聯想
聽到李元霸的嗬斥，關和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
“回，回王爺的話！這木炭的價格高昂，奴婢，奴婢是見府中每日都會使用大量的木炭，便動了貪念。前幾日在采購木炭之時，命手下人去往長安城西北部的黑石山上，特意挑揀了一些不過手指頭大小的石炭，攙在了木炭裏！至於那部分用來買木炭的錢財，全都被奴婢偷偷截留了下來。”
“哼，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李元霸一腳揣在了關和的肩膀上，把他直接給踹飛了出去。
“王爺，王爺……奴婢自知該死，求王爺網開一麵，饒奴婢一命啊！”
受了李元霸一腳，很疼，像是鑽心一樣地疼，可是現在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再不求饒的話，小命都沒有了，疼算個屁啊！
“說，你在這木炭裏摻了多少石炭？”
李元霸可不會就這麽放了這家夥，且不說貪墨王府錢財，單單是在木炭裏摻雜石炭，就能定他一個蓄謀刺殺皇族的罪名，到時候不僅他本人會被拉出去砍了，就連他的九族都得被夷滅。
“回王爺，奴婢，奴婢在前兩日購進的木炭中摻雜了五分之一，大概二十石左右……”
關和心裏頭充滿了恐懼，他還不想死，所以是有問必答，想要得到李元霸的原諒。
“二十石，足足兩千多斤啊，好，好的很啊！”李元霸氣的渾身顫抖，道：“看來你是嫌府裏死的人不夠多是吧？親軍何在？”
“鏘鏘！”
一隊身著軟甲的王府秦軍，又一次出現在李元霸的身前。
李元霸冷眼看了關和一眼，大手一揮道：“將這狗膽包天的家夥給本王拿下。押往大理寺，從嚴處置！”
“諾！”
領頭的親衛拱手應了一聲，隨後兩個生的武大三粗的青年漢子。上前兩步，直接把關和給架了起來。
關和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大聲地嘶吼了起來：“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聲音越傳越遠，漸漸變得微不可聞。
“哼！像這種人死一百次都是輕的！”
看著這一隊王府親軍把關和架了出去，趙菁菁不禁嬌叱了一聲。
李元霸聽得額頭直冒冷汗，心說：“這丫頭還真是心狠啊！”
不過回頭想想也是這麽回事，兩千多斤，這可是一噸多啊。如果不是今天李元霸發現得早，那麽恐怕趙菁菁與霞兒就香消玉殞了。
搖了搖頭，突然李元霸的眼角看到了方才滾落在地的煤塊，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對，似乎忘了點什麽！
李元霸方才是氣糊塗了，隻想著為霞兒和趙菁菁報仇了，根本就沒往其他方麵想。
現在看來卻是忽略了某些東西，而且還是能夠改變整個大唐王朝曆史進程的東西。
對，現在是大唐，煤炭甚至還在叫石炭。它的運用僅僅體現在取暖這一方麵，其他各個領域，譬如冶煉金屬、生火做飯、燒製磚瓦……等等方方麵麵。煤炭的應用都還極其有限。
從方才那個死太監的話中聽來，在浙大唐朝，煤炭的價格好像還挺便宜，基本屬於爛大街的那種，就算是丟到地上都不會有人去撿。
而且，這煤的燃燒值特別高，如果大規模開采並且推廣利用的話，將會在最短地時間裏替代木炭，成為大唐的主流燃料。
到時候將石炭的開采權設置為朝廷專營。官府專權，大把的金錢還不是滾滾而來。有了金錢，大唐國庫自然就充盈了起來。有了餘錢去發展軍隊，幹些其他最為緊要的事情。
就算是五姓七望這個時候也不敢去觸朝廷的眉頭，私自開采。
一旦他們私開煤礦，那就是給了李世民動兵誅殺他們的借口！因為煤炭的開采和應用，足以動搖大唐的根基，推動大唐的發展。
私自開采煤礦，這叫妄動國本，滅族都不為過！
有了火器和錢財的大唐軍方，還懼怕區區氏族文士？即便是全都轟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麽！
想到這裏，李元霸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掛起了那種特有的笑容來。
“王爺，您在想什麽？”霞兒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看著李元霸說道。
“啊？”李元霸現在就差流哈喇子了，趕緊回神，道：“沒，沒什麽！對了，你們倆知道這石炭哪裏有出產嗎？”
“王爺，這黑不溜秋的石炭有什麽用嗎？幹嘛要特意找它？”趙菁菁和不解。
“這你就先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元霸擺擺手，繼續說道：“你們倆就告訴我，知不知道這東西的出產地！”
“王爺，方才那個關和說，那些石炭是從長安城西北部的黑石山上挑揀來的！會不會那黑石山就是這石炭的出產地？”霞兒蹙著眉頭，很小聲地說道。
“對啊，剛剛那家夥說是從黑石山上撿來的，光靠撿就撿了足足一噸多，看來那裏很有可能是一座露天煤礦了？好，真是老天爺送來的好處啊！哈哈哈……”
李元霸越想心中越高興，到後來竟然仰天長笑了起來。
“王爺，瞧您這高興的樣子，難不成又有什麽好事嗎？”
就在這個檔口，管家白福像是幽靈一樣地來到了中院，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帖子。
“好事，當然有好事了！”李元霸看了白福一眼，道：“白福，明日你跑一趟長安西北部，看看那裏有沒有一座出產石炭的黑石山。如果有的話，你就去長安府，把包括那座山在內的周圍所有的土地都買下來！另外，你再派人在長安城的周圍探查一下，看看哪裏還有出產石炭的地方，回頭告訴本王一聲。”
“黑石山。石炭？”
白福楞了一下神，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家主人吩咐了。那就去做好了，管他是怎麽回事呢！
“諾！”
白福直接答應了下來。
“對了。你手裏拿著什麽呢？”李元霸看著白福手裏的小帖子，說道。
“哦，這是程三公子送過來的請帖，想邀請您去‘匹夫閣’一聚！馬車已經在外麵候著了！”白福把手中的帖子遞到了李元霸的手裏，說道。
“哦？這小子不是在軍營裏嗎？怎麽有時間出來了，以程老妖那尿性，會放他出來？”
李元霸很納悶，他打開帖子。借著月光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哈，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這程家一家子，也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
匹夫閣，三樓甲字間。
程處弼和一個比他明顯要大上幾歲的青年，相臨而坐，兩人前麵各有一個炭火盆，冒著淡紅色的火焰。
“二哥，你說王爺會來嗎？”程處弼看著坐在他隔壁長桌旁的人，說道。
二哥？此人是程家二公子。程處亮！
看此人生的威武雄壯，麵容與程處弼有些相似，但卻清秀了不少。最關鍵的是沒有那濃密性.感的絡腮胡子。
“當然！”程處亮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等今日可是來和武王殿下談生意的，而且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武王占大頭，他沒有理由不來啊？”
“咚咚咚……”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上樓的聲音。
“來了！”
兩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站起身來。
甲字號屋門打開，李元霸和恢複了女兒身的趙菁菁，一前一後進了甲字號包廂。
“程處弼（程處亮）見過武王殿下！”
認識歸認識，可是這禮數方麵卻是斷斷不能亂了規矩。李元霸剛一進門，兩兄弟就向其躬身行了一禮。
“行了。都免禮吧！”李元霸無所謂地擺擺手，道：“你叫程處亮。就是我清河侄女的未來夫婿？”
程處亮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李元霸會說這話，不由得臉色一窘，微微點了點頭，道：“承蒙陛下不棄，將清河公主許配給處亮，實乃處亮三世修來的福氣！”
“嗯，你倒是比程老……你們家老頭子會說話！”李元霸嘴一禿嚕，雖然沒說出程老妖精來，不過這話裏話外的，對程咬金可是沒一點的客氣。
兩兄弟自然明白李元霸為何會是這麽一個態度，沒辦法，誰叫他們老爹腦袋被驢給踢了，得罪了人家王爺呢？
“好了，有什麽事情你們倆快說，不過這酒菜就免了吧，叫你們後廚上些瓜果點心就行了！反正你們這‘匹夫閣’的廚子，也沒有本王府裏的廚子做的飯菜好吃！”
李元霸說話是一點顧忌都沒有，說的兩兄弟是一陣苦笑。
……
眾人坐定，自有下人應李元霸的要求，送上了瓜果點心。
這個時候，程處弼才注意到女兒裝扮的趙菁菁，不由得楞了一下，有些狐疑地說道：“王爺，不知這位娘子是？”
“你們應該認識才對，她叫趙菁菁！”李元霸撚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哦，對了，之前她叫趙青青，是三炮的妹妹！”
“哦！”程處弼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原來趙娘子之前是女扮男裝了！”
“之前菁菁有難言之隱，故此才做男裝打扮，還請三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趙菁菁表現得像是大家閨秀一樣，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做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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