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七章 閻婆惜奸情撞破(貳)
閻婆惜抹著兩行清淚,哽咽著說道:“你大哥今番出去有些要緊的勾當,卻不想,這廝隨後便來叫門,因為同是你大哥衙門裏的押司,我便請了進來吃茶,先前還好,規規矩矩坐了,隻是不肯走,後來便趁著家母離去,便將我強行抱上樓來,我拗不過那漢子,掙紮不脫,待要叫時,他卻撥了奴家衣裳來堵嘴……”說道這裏,閻婆惜當真像是受了**,恨不得一頭撞死一般,接著道:“你若不來,奴家當真欲死的心都有了。”
史進聽得心裏冷笑:欲死……哼,你這賤人嘴舌這般了得,說什麽欲死之心,隻怕是*罷,起先你處處招惹我,我隻當你真個以姐弟情義來疼,卻不想你不是良人,你瞞得過大哥,卻如何瞞得過我,此番被我撞見,定叫你對大哥得有個交代。
史進問道:“那廝姓甚名誰,嫂嫂說了出來,我這雙鐵拳自與你出氣。”
閻婆惜聽了,心恐惹的事出,鬧大起來,街頭巷尾豈能不知,那時候她又如何瞞得過宋江,到時,宋江鬧到公堂上,隻怕不是活路,閻婆惜想著,心就又怯了三分,史進幾番逼問之下,這才支支吾吾地道:“與你大哥同姓,叫……文遠……往來之人都喚他做小張三……”
史進暗暗記在心底,打定主意今夜便要尋這廝的晦氣,當下便問道:“那廝家住何處,嫂嫂既然受他玷汙,我定與你討個清白回來,這對拳頭打不死他,也得要他半條命來。”
那閻婆惜聽了,被驚在原地,心裏隻是叫苦,當下哪裏還敢接話。
史進看那婆娘被問的口訥,冷冷地說道:“我大哥心善,就你這些話,騙得過他,卻騙不過我,你兩做的好事,都被我方才撞上,卻還這般抵賴,若不是要等大哥回來斷決,哪裏會讓他逃得這般容易,兩個一並亂刀戳死在這兒。?”
閻婆惜一聽史進這口氣,心裏就又怯了三分,當下沒得分辨,隻得放聲大哭起來,一麵哭一麵號道:“奴家在這兒……遭得天般大罪,你卻……你卻也來玷汙我,你……叫我今後……今後如何見人,倒不若就此死了。”這話說罷,閻婆惜便要往床沿上撞,雖然史進知道死不了人,但是,倘若傷著在宋江麵前,這婦人又不知有什麽詭計來搪塞。
當下史進看見,趕緊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了閻婆惜的一隻皓如明月的臂彎往旁邊一拽,而那閻婆惜心裏早就料知他定然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心裏頭打算好了,隻待史進來救,便順勢入懷來勾引一番自己饞涎已久的俊人,隻要將史進也拉倒在自己的溫柔窩裏,就不怕這事傳揚到那黑三郎的耳朵裏,到時候,閻婆惜再賣弄幾番風韻,說不得自己曾經的意願順水推舟就此也得實現。
當下,閻婆惜接著史進往旁邊這一拽,登時便鬆了被褥,由它散落在床榻上,全身不掛一絲地露出她那嬌美的身子來,她故意挺起胸前的那兩峰柔軟來,順勢往史進懷裏這麽一投,不留一點做作的痕跡,可是,就在閻婆惜一招得逞,還不及大顯**的時候,她越過史進的肩頭,閻婆惜的眼眸卻徒然撐大,全身不由間為之一顫,整個心都像是掉入幽深的冰窖中一般。
史進見這閻婆惜投入懷裏來,心知這騷狐狸定然不懷好意,可是,還不等他鬆開閻婆惜的那隻臂膀,那騷狐狸卻一反前態地掙紮起來,史進隻當這騷狐狸還要再撞床榻勾欄,當下那隻手卻也不鬆了,大喝一聲道:“休要掙紮。?”
閻婆惜被唬了一跳,卻愈發哭號起來,道:“三郎救我。”
史進聽了便罵:“不知死活,到現在還想喚你那奸夫來救你,早些知道,便一並亂拳打翻你們。”史進這一句剛剛說罷,卻突然察覺腦後有風,心道:“還真個敢帶了人手回來,哼,正好打翻一並綁了等候大哥回來發落。”史進這一念閃的極快,那左手不放閻婆惜半分,右拳便順著那風來之處轉身打將回去,史進出拳講究三點,,快、準、狠,這一拳先去,隨後臉麵才遲一拍轉過來。
隨著一聲吃痛的悶哼,史進再定睛一看,吃驚不已,更是心亂如麻,隻見方才在背後下手的卻不是騷狐狸的小張三,正是自己的大哥宋江,此番宋江雖然也會拳腳棍棒,可是,哪裏比的上史進半分,這一拳頭便被打倒在地。
宋江雖然瞧不清史進的快拳,但是卻將史進轉頭瞬間的那一臉煞氣瞧得一清二楚,而眼下,閻婆惜的皓腕依舊被史進緊緊抓在手裏,全身上下光溜溜地**在眼下,那對平日裏隻有他才能把玩的柔軟,此刻卻也一覽無餘地顯露出來,白花花談吹可破的皮肉傷,可見處處分明的吻痕。
宋江放在回來之時,看著自家羅門敞開,便心裏起疑,快步進來見的地上幾片亂瓦,就知不好,趕忙進了廳來,卻聽得樓上似有哭聲,生怕是家裏遭賊,於是綽了一根齊眉棍便無聲無息地上得樓來,卻不想正好聽見哭喊“你卻……你卻也來玷汙我,你……叫我今後……今後如何見人,倒不若就此死了。”,宋江聽得是閻婆惜的哭聲,當下便知有人欲行不軌,而隨即轉上樓來隻見那房門大敞開來,閻婆惜正要尋死卻被一個後生一把扯到懷裏去。
宋江瞧得心血翻滾,一時怒火中燒,聽得閻婆惜求救,趕緊便上前來打,卻不想那人了得一拳就打翻了自己,而讓他更想不到的是,那人不是別人,卻恰恰是自己結拜做親兄弟的史進。
宋江跌坐在地上與史進四目相望,都是滿麵的震驚,隻是,宋江多了三分悲痛,而史進卻也填了個有苦難言。
當下史進趕緊鬆了那閻婆惜的手臂,過來便要扶起宋江,卻不想冷不丁地被宋江一拳打將出去。
宋江怒了,就地爬起身來,掄起棍棒便一麵朝著史進身上招呼,一麵罵道:“你這該千殺的賊,虧我把你當親兄弟看,趁我不在,卻做出這般事來,你,你如何對得起我。”
史進聽了心裏叫苦不迭,這等冤頭落在自己身上,當真是黃泥抹褲襠,,不是屎也是屎,當下史進還不得手,隻是護著臉麵,說道:“哥哥且聽我說。”
宋江怒火中燒,一時都爆發起來,哪裏還收的住手,他曉得史進功夫厲害,眼下見他不還手,隻當他是做賊心虛,於是便愈發狠勁地抽打起來,罵道:“起初我留你在家便是個禍害,當初說你調戲使強,我不曾信,從你床下翻出她的金釵來,也不曾為難你,一樣豁了性命與你去青州劫牢,卻不想,你這潛逃來此,做的這般下流之事,是不是打算也將我等一並殺了,好啊!來吧!算我宋江眼瞎。”
史進聽了,越是糊塗,怎地有什麽金釵……隻是眼下事情緊迫哪裏容他細問,隻得忍著那雨點般落下的棍棒,叫道:“大哥誤會,小弟本欲上梁山去,半道想起哥哥安危,故而前來探看,卻不想撞破這賤人的奸情,哥哥,你好生聽……”不等史進說完,宋江便愈發惱怒地一翻打將過來。
閻婆惜此刻看見,心知宋江當真大怒,這番棍棒將史進大的不輕,這房間裏頭也一並被打砸了個稀爛,心裏恐懼不已,生怕也累及自己,當下縮在床角,便順勢哭得痛不欲生,嘴裏還要哭道:“三郎,就是這廝……這廝使強玷辱……我身子,你休要……聽他狡辯。”
宋江聽得自己心愛之人哭得這般肝腸寸斷,於心如何能忍,當下一麵衝著史進下狠手,一麵也喝道:“你這淫棍,倒要反咬一口,當初沒看透你,今番我早就聽了個清楚,你如何抵賴得過。”
史進心知自己解釋不得,也曉得宋江此番還在氣頭上,與他理論不得,隻有等大哥心平氣和再來說話不遲,當下史進不再解釋,一手奪了宋江的槍棒丟在窗外,猶如暴雷炸響一般大喝一聲,嚇得閻婆惜全身一顫,宋江也一時被史進唬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史進並沒有上前來廝打的意象,而他心裏也自然曉得,要是打鬥起來,須不是對手。
史進剛要開口,宋江一副失望到底的落魄顏麵,打斷他道:“不要再說了,你要動手便來的爽快些。”
史進看著宋江那副模樣,心裏說不出的悲痛,隻是眼下卻有口難辯,隻得重重歎了一聲道:“我史進如何能做得這事,等哥哥緩過神來,卻再來理論。”說罷,史進便大步跨出門去。
宋江並不知史進的真意,隻當是史進不殺徒手之人,要等他養好精神才來廝殺,宋江心念及此,當下氣得氣血翻滾,喉間腥甜險些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