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閻婆惜少女懷春(伍)
宋江將閻婆惜摟在懷裏,將她光滑的身子緊緊地和自己貼在一起,道:“婆惜,我永遠都不會把你丟下的。”
閻婆惜聽了裝出一副甜美的小幸福來,一雙水嫩的手指摩挲著宋江的胸膛,說道:“嗬嗬,還說不會,明天你不是說要去青州麽?”閻婆惜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說道:“對了,三郎,你明天去了青州,你那兄弟……”
宋江道:“哦,我那兄弟也隨我一同去。”
“三郎,你那兄弟是不是有什麽要你來幫忙啊。”閻婆惜將宋江哄得暈頭轉向,現在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打自己心底的小算盤了,道:“他是哪裏人士,聽起來不太像是這裏的人。”
宋江恩了一聲,道:“婆媳好靈動的耳朵,我那兄弟著實不是這裏人,是青州人士,是因他幼年離家,四地經商,口音弄得雜七雜八,當下發達了,衣錦還鄉,可是,原來老家的祖宅卻被他人所占,沒得法子,便來請我相幫。我明日便去那裏走一遭,正好給你打一對金鐲子來戴。”
閻婆惜聽了心想,這俊美的後生沒想到卻是一個四海經商之人,弄得衣錦還鄉,那豈不是家財頗豐,而老家又在青州,若是有個以後,裏了這鄆城未嚐也不是個好事。閻婆惜覺得這下既不用委屈自己,又可以擺脫了宋江,仿佛史進就成了他命中的轉折。閻婆惜越想越高興,當下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他是衣錦還鄉,怎麽上下沒有半點富貴的穿戴?他不會是來問你討錢的吧!”
宋江笑道:“怎麽會呢,人家可是坐享大片基業的人,別瞧著他年輕,在他手下的夥計,那可是成千上萬,今後越做越大,隻怕事業蒸蒸日上,沒有什麽能夠阻攔得了他的發展。”宋江這話說的別有一番滋味,隻不過閻婆惜不曉得其中的暗喻。她還以為這俊美後生當真是有著富可敵國的家業,卻不知道,其實宋江所言的,是史進攻城略地的造反事業,那成千上萬的也不是夥計,而是他手下的強兵悍將。宋江說道這裏,微微低下頭,透過黑暗瞧著閻婆惜的方向說道:“婆媳,雖然他不招搖,你可有察覺,我這賢弟身上隱約間有種……”宋江其實本想說“帝王之氣”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接了一句道:“富貴之氣。”
閻婆惜道:“奴家一心放在你身上了,哪裏瞧得那般細,還富貴之氣,依奴家看來,你呀就是愛屋及烏,你這兄弟就是討吃要飯,你也把他看的高高在上。”
“嗬嗬”宋江笑了,道:“不是我誇他,我這賢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這麽說,他比我們家的三郎還厲害不成?”閻婆惜一麵說,一麵那靈巧的玉手像是一個小人行路一般地從宋江的胸膛,兩指如蔥般的玉指交換之下走到了宋江的脖頸,閻婆惜挑起一根手指輕輕勾了一下宋江的下顎,有些調戲的曖昧在裏麵,說道:“你這般瞧得起他,說了半天,你這賢弟是做什麽買賣的呀,連你都這般奉承著。”
閻婆惜這一問,讓宋江有些窘迫,宋江頓了一下,這才道:“我這兄弟,什麽生意都做,現在最大的買賣是在關外走鏢,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的,端得是個厲害的後生。”
閻婆惜哦了一聲,心道既然是走鏢之人,那豈不是在江湖上也有那麽一席半位,怎地祖宅還能被他人所占,豈不怪了?閻婆惜心裏留了一個疑問,但是瞬時間又自我心想道管他那些做什麽的,隻要這漢子有錢便是,我和我娘跟了去,那日子豈不是王孫貴族一般。閻婆惜心裏想想,道:“那看來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家夥,倒是你帶到這裏來,咱這廟小哪裏裝得下人家那般的大佛,沒有好吃好喝的供上隻怕怠慢了人家,讓你這做大哥的如何有臉麵。明日你們何時啟程,奴家再好好去備一桌酒菜來。”
“不必煩勞了,明日一早就走。”宋江為閻婆惜突然的懂事感到欣慰,滿心都是暖暖的溫馨。
“那你們辦了事宜,可千萬要請了你這兄弟再來家裏小住幾日,奴家好好備些酒肉,再好生款待他。”閻婆惜不動聲色地為自己以後的計劃鋪下了路子。
“好,難得你有這般心思,有你給我抄持家事,我是既省心又享福,嗬嗬。”宋江說著兀自笑了。
閻婆惜聽了心裏兀自偷喜,便又更近一步道:“說了半天了,你那兄弟叫什麽啊?”
“叫王公子。”宋江怕閻婆惜知道的太多,反而對史進的安全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便按著史進一貫的稱呼來代指。
“王公子……”閻婆惜心裏暗暗念叨了一遍,當下需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要是再套話下去,隻怕是多說不宜。
於是,閻婆惜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時辰不早了,明日你還要去青州,出遠門的,早些睡了吧。”於是便將身子蠕動了兩下便從宋江的懷裏掙脫出來,閻婆惜另外拉了一張被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子,將被子裹緊,便再沒話了。
“婆惜……”宋江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將手搭在閻婆惜的肩頭上。
閻婆惜沒有說話,麵朝向裏,全身動也不動的一下。宋江瞧了,當下也拿她沒得法子,便將被子給閻婆惜蓋好,也兀自睡了。
眼一閉一睜,一夜就此一晃而過。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大亮,宋江便摸著灰蒙蒙的光景起了身來。而這卻驚動了睡在身邊的閻婆惜。
“你這是要哪裏去?”閻婆惜睡眼惺忪地問。
“衙門還有些公辦要做,須得現在親去一遭。”宋江說著已經翻身起來將衣服自己穿了,提著靴子套在腳上。
閻婆惜半轉了身子過來說道:“你不是今日要陪你那兄弟往青州走一遭的麽?”
宋江接了話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要早些去衙門將公務做些了斷。”
閻婆惜伸出一條雪白的臂膀來支起半個身子來,問道:“那你這去了,何時回來,你那兄弟可要在咱這裏吃了早飯?”
宋江看著閻婆惜被衾落下露出了一條雪白的膀子和半邊酥胸來,輕輕上來將被子拉上來蓋在了閻婆惜的身上,道:“小心著涼,我這去去也少說要歌把半時辰,我那兄弟還煩勞娘子你安頓個早飯來吃。”
宋江給閻婆惜蓋好了被子,手剛要收回來,閻婆惜的一隻柔荑便出乎意料地蓋了上來,按了按宋江的手,柔聲說道:“外麵天黑,三郎,你慢慢地去,緩緩地回,莫要心急。”
宋江聽了,心裏浮起莫名的感動,緊了緊閻婆惜的手,笑著道:“好,那我去了。”
閻婆惜輕輕嗯了一聲,宋江離身出門外去了。隨著門軸的轉響,宋江退身出去後將門緩緩地關了上,隨著宋江下樓的腳步聲漸去漸遠的時候,閻婆惜的那雙睡眼徒然睜開,一雙眸子靈動地轉了一轉,便也翻身起來,取了一身剛做的衣裳穿了,洗涮妥當便點起一支紅燭來,坐在鏡子前描上眉黛,染了紅唇,梳理了頭發,盤了發髻,略施粉黛的閻婆惜在精細的打扮下,整個人又多了三份媚色。
閻婆惜取了宋江先前買了給他的金釵插在發髻上,將那些首飾一個個地撿了出來,精挑細選地輪番配著戴了,最後選了最合適的配成一套戴在身上。
閻婆惜一切收拾妥當,此時天色也大半亮了,天際露出了大片的早霞來,又許些光亮透過了紙窗,渲染得屋裏有了蒙蒙的灰亮。閻婆惜瞧著鏡子中的自己,轉過一個微妙的角度來,微微地挺了挺胸,將她身材的魅惑盡數顯露出來,她嬌滴滴地猶如彩排一般地說道:“婆惜,你本來就很美。”
這是投石問路的大好機會,在閻婆惜眼裏,誘惑不過是男女之間的相互征服,像是高手過招,一招一重天,步步皆艱險。閻婆惜在這裏做了最好的準備,她高挑地看著自己,眼眸的曖昧流動之間,滿是自信的神色。這自信不單單是來自她對自己的美貌,也來自於一句她始終奉為聖經的話----沒有不偷腥的貓。
閻婆惜萬事俱備,便輕舉金蓮,微扭著翹臀下樓往史進的房間去了。
此刻尚在睡夢中的史進,突然被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弄醒。史進行走江湖這些時日,每時每刻都處在警惕之中,這兩聲輕輕的叩擊,讓史進不禁一個翻身做了起來,將手迅速地摸在了腰刀上,等他眼眸睜大,神智清晰之後,那腦中緊繃的弦這才鬆下來。
史進將腰刀輕輕放下,將靴子穿了,揚聲道:”可是宋江哥哥,小弟就來。“說著,史進多留了一個心眼,將樸刀隨身拿了,掛在腰間,隻要這門外有個風吹草動,史進便能在瞬息之間抽出到來要了那來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