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有原因的拒絕(3)
在會議室的外麵。艾飛和卡爾的對話正在進行：“……當然，這隻是我在日本的時期想到的一些方法，您能同意這樣的安排嗎？”
“同意是同意，但是，您確定要這樣做嗎？”卡爾不敢置信的眨著藍藍的眼睛：“您確定……要我，來擔任這樣的職位？”
“為什麽不呢？施密特先生……”艾飛突然這樣正式的稱呼，讓德國人一愣：“是的？”
“請原諒我的失禮和語言中的粗魯，我認為，您實在不是一個很合格的設計師，即使是在您的服裝獲得一部分市場的認可的情況下，從您，雨宮井子回來時給我帶來的關於產品的市場反應，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得出來，所以，我認為您與其繼續在這種看不到什麽光明的設計師領域繼續前行下去，還不如放開懷抱，考慮一下成為公司正式的經理人？”
“但是……但是，為什麽？您真的認為我的設計很糟糕嗎？”
“這不是我的認知。憐子？憐子小姐？”
“啊，嗨伊！”
“給我們倒一杯咖啡來，卡爾，您要嗎？”
“呃……謝謝您。憐子小姐。”
端起咖啡杯卻沒有向嘴邊送去：“卡爾，我是一個日本人，在美國經曆了很多事，才能取得這樣一點點的成功，這樣的成功距離我的想象中還有很大的距離，知道嗎？到您和雨宮理科美國的時候，艾克公司在美國的全部銷售額已經達到了2490餘萬美金的高位，把包括香奈兒這樣的大型公司都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但是，後麵呢？後麵需要什麽樣的發展和設計，還有市場理念，才能使公司的業績繼續保持這樣的高增長？難道隻是不停的設計服裝，然後舉辦類似的……時裝周之類的展銷？這不行的！卡爾，這絕對不行的！當這樣的活動越來越多，當人們越來越熟悉，而失去了一開始的新鮮感的時候，公司就會開始走下坡路，到時候，您認為我的設計還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我是說，市場熱情的反應嗎？”
卡爾苦笑起來：“難道您認為我是可以解決這樣問題的人嗎？”
艾飛突然做了個鬼臉兒：“不，您不是的。我是。”
“對不起，您說什麽？”
“我說，我才是可以想出很多辦法，保持公司向前發展的那個人，最起碼，到現在為止，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主意和點子沒有拿出來。但是，隻有這樣的主意還不行。我需要有人能夠具體的幫助我執行和實施這些計劃，您明白嗎？”
“您的意思是說，由我來執行？”
“差不多是這樣的。”艾飛滿臉很是無奈的表情：“卡爾，您知道，我是個日本人，對於美國人來說，日本人是可以合作的夥伴，卻不是那種可以作為朋友交往的對象，所以，有時候我需要一個代理人，就是您！有很多的場合，您出麵比我出麵能夠達成的效果要好得多，也要快得多，唯一的問題，就是您的德國口音，不過現在，這似乎也不算是什麽問題了，是嗎？”
“是的，先生，這已經不是問題了。”
“和美國人一樣同是白種人的你，在生意場上會比我有更大的優勢地位。所以。這一切都需要您來替我完成。”
他解釋了半天，卡爾似乎還沒有聽懂：“艾克先生，您說的這種情況，即使是確實存在――在我的心中，確實是不認同您這樣的說法的――也不會成為障礙吧？如果有一些如您所說的那樣的計劃，即使您是一個日本人，應該也不會成為他們拒絕和您合作的理由吧？”
“本來就是的。不過我因為要把工作重心逐漸的向日本轉移，所以，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美國那邊，您明白嗎？”
“艾克先生，您是說，要把工作重心向日本轉移？那，美國那邊的工作呢？我是說，設計公司那邊的事情呢？”
“設計我還是會繼續做，嗯，不過公司會暫時不去管理，等到未來如果有機會成為上市公司的話，我會隻擔任一個董事長的職務……唔，您認為我可以成為一個董事長嗎？”
卡爾楞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的，您可以，是的，您可以的。”
艾飛尷尬的撓撓頭：這有什麽好笑的嘛？
卡爾終於止住笑：“對不起，先生，我隻是覺得您說話的口氣和強調有點好笑。呃，對不起，先生。”
“沒什麽。大約的情況就是這樣。正式的任命我會在回到美國之後當眾宣布。在這之前，我會讓雨宮和您一起回去……憐子小姐？”
“嗨伊！”
“您去隔壁如果他們的采訪結束了的話。讓雨宮過來一下。”
加藤憐子探頭看了一眼，立刻又轉了回來：“他們已經結束采訪了，不過雨宮君出去了。”
“出去了？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這……不知道。”
“那好吧，等……”一句話隻說了一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以富士竹內為首的一群人湧了進來：“社長先生（艾君，小艾君），我們成功了！”
艾飛立刻站了起來：“成功了？我們真的成功了？”
“嗨伊！社長先生，我剛剛收到鳶尾君打來的電話，艾氏建設公司和來自美國的安格斯＆菲利普建設公司獲得了最後的通過，進入第三輪的準備期了！”
“yes！”艾飛忘情的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太棒了！太棒了！”說到這裏，他突然從辦公桌後麵繞了出來，走到眾人的麵前：“富士君，西尾君，佐佐木君，還有現在不在這裏的滄源君，非常的……謝謝您們！因為你們的工作和努力……”他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總之，用當年我和富士君說過的一句話來表達我的心情就是，我非常非常的滿意。非常非常的感謝你們！”
望著他深深地鞠下躬去，眾人趕忙還禮：“社長先生，如果沒有您的歸來，憑我們的力量是絕對做不到這一切的，所以。如果公司能夠最後通過選拔成為正式的承包方，也是應該由我們感謝您才是的。”
這邊正在為勝利歡呼，那邊加藤憐子拿起了電話：“喂喂？嗨伊！請您等一等！社長先生，是大和公司是鬆下君。”
“哦。”艾飛走過來拿起電話：“喂，我是艾飛。是的，鬆下君，相信我，正在和您一樣，用無比激動和高興的心情在享受這樣的好消息。是的，我們的合作可以進一步的展開了。嗬嗬……當然，我對於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持相當的樂觀態度。即使是我是酒井博君的話。怕也不可能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會選擇一家美國公司作為最後的承辦方吧？嗬嗬……好的，過天我會帶領公司同仁到貴公司拜訪，是的，再見，再見。”
把電話交給加藤憐子，艾飛停頓了一下：“唔，西尾君？佐佐木君？”
“嗨伊！社長先生？”
“嗯，對於第三輪的答辯和聞訊環節，材料準備得怎麽樣了？”
“是的，社長先生，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準備好了。如果這確實是一次麵對公眾舉行的答辯和聞訊會議的話，我想，艾氏公司會在最後一關再一次為日本民眾奉獻一場好戲的。”
艾飛臉上的笑容隱去，似乎有什麽難解的問題擠壓在心頭一般，眾人也逐漸被他的感覺吸引，辦公室中安靜了下來：“小艾君？”這是艾豬太郎在說話了：“是不是還有什麽問題？”
“啊，是的，西尾君？剛才鳶尾君在電話裏和你通報的時候，還說到什麽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他隻是說，祝賀艾氏公司。然後說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可以在第三輪的答辯會之前，能夠和社長先生您見上一麵。”西尾看著他有點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哼！美國人，什麽都要上一手！”艾飛冷哼了一聲：“西尾君，佐佐木君，把為向美國人進行詢問的環節進行的準備工作暫時停下來吧。如果真到了答辯會的現場的話，我們放棄對他們的問詢。”
“誒？”西尾大吃一驚：“社長先生，這是我們最好的一次攻擊對方的機會……”
“我知道。但是你們認為這樣大的一次工程，可能真的把美國人排斥在外麵嗎？”艾飛終於想通了細節：“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這一次的這家什麽公司進入最後的答辯，一定是美國人給政府方麵施加了壓力的結果，所以，在工程的承包方的名單上，也一定會出現他們的名字。現在……隻是不知道，具體哪一塊蛋糕是作為禮物送給美國人的。真是該死的民族，看見有利可圖。就像是蒼蠅見了血一樣！”
“……”眾人一片沉默，誰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來了邪火？
“西尾君？知道這最後一次的答辯會會在什麽時候進行嗎？”
“啊，是的。按照日程，是在下周的周三。下午。一點鍾正式開始。最後的結果是在下周五的上午，由官房長官在內閣官房向公眾宣布。”
“明白了！”艾飛點點頭：“今天下午大家休息一下，從明天開始，做好最後的衝刺準備，哦，忘記說了，田中君？您現在去聯係酒店，今天晚上……”
“社長先生？”他說到一半，就給富士竹內攔住了：“如果您真的想慶祝的話，就等到最後的成功時刻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