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節 求偶（2）
丹尼爾愉快的答應了下來，在他想來，服裝上的一些細節部分的修改，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工作，憑自己的能力，大約1個晚上就能完成。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連續三稿的設計文本在送到克拉克.乍得先生的辦公桌前的時候，都被對方打了回票！
這一次丹尼爾有點慌了：按照合同的規定，如果自己不能在約定的時限完成服裝的製作的話，不但不能獲得收益，還要賠償人家的損失呢！而這樣的一筆損失，他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負擔不起來的！
想到這裏，中年人的額頭冒出了汗水，胡亂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雨宮女士……？”
雨宮井子沒有看他，而是把頭扭向了亨利和卡爾：“亨利先生，卡爾先生，您們認為呢？”
卡爾猶豫了一下：“雨宮女士，您認為對方是不是有意的對丹尼的設計進行刁難？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的發展就會很惡劣了！”
“亨利先生，您覺得呢？”
“我不認為對方是在有意刁難！”亨利慢吞吞的說道：“乍得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從我和他的友誼的過程來看，他似乎不像是這樣的家夥。而且，即使乍得先生有意刁難，也還有梅西百貨和伍德伯裏直銷工廠方麵可以緩和情況，但是現在卻是三家賣場對於達達裏奧先生的設計都不滿意，我認為，這就是……”
丹尼爾作勢欲起，正好雨宮井子出聲了：“達達裏奧先生？”
男人隻得保持著起碼的禮貌：“是的，女士？”
“能不能把您的設計圖紙拿來？請施密特先生和海斯先生……你們這些專業的人士研究一下？畢竟，我們沒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那，好吧。我去取來。”
圖紙很快取來了，雨宮井子的辦公室中有專門用來放置的畫板架，把畫片一張張的擺上，幾個人用心的看著。
雨宮井子是不懂的，她對於這種服裝設計完全是門外漢，看著這畫的五顏六色的圖片，怎麽看怎麽覺得滿意：“施密特先生，這樣的設計難道也不能獲得通過嗎？可是為什麽在我看來……都沒有任何的問題啊？”
幾個人知道她不是很懂，卻又沒辦法在幾句話裏給她解釋清楚：“嗯，女士，對方在電話中有沒有提到具體的問題？”
“沒有！”雨宮回憶了一下剛才接通的電話內容：“唔，沒有。我記得很清楚，乍得先生隻是認為服裝的修改和設計不能完成他們的要求。對不起，如果當時您或者其他的人在這裏就好了。”
即使是在這樣一個話題完全正式的場合，幾個男人還是為她的嬌怯覺得一陣心旌搖動：日本女人真的是有著習慣於見到的西方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和味道呢！一眾男士同時有了片刻的失神，又趕緊收斂心神，把注意力投注到了畫片上。
丹尼爾怎麽看也找不出自己的作品在哪裏存在著問題？還是連續三次被人拒絕的問題？還是我現在的能力已經變得這麽退化了嗎？偷眼看看坐在一邊的雨宮井子，很明顯從她身上怕是得不到什麽幫助，那麽另外兩個設計師呢？
卡爾手托著腮幫想了想，已經大約知道他的問題出在了哪裏：“丹尼，你有沒有想過，連續三家公司始終拒絕你的作品，這隻能是您的作品的問題？對不起，我無意冒犯。”
丹尼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謝謝您。施密特先生。”
卡爾也不以為意：“當初我第一次成為公司簽約的設計書的時候，艾克先生曾經和我說過，任何一件服裝的設計要保證一個最主要的原則，就是要以簡約為美！”
“簡約？你是說我的設計太過繁複了嗎？”
“大約是這樣的。艾克先生和我說過，如果不把鞋子計算在內，不把手袋或者挎包計算在內的話，一個人身上的服裝最多不能超過4件！但是現在，您注意看了嗎？連同圍巾，帶腰帶，再加上最外麵的大衣綬帶，這幾張設計圖紙上的……”
“…………”丹尼爾驚訝的瞅向亨利，和卡爾一樣，他也無聲的點點頭，很顯然，他也有著同樣的認識。這一次丹尼爾沒有辦法了：如果隻是卡爾一個人的話，他還可以歸咎為自己和卡爾的設計理念的不同，但是兩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是不是就說明這確實是自己的問題了？
這可是自己為了在艾克公司打響第一炮而特別設計的服裝呢？難道會有這樣的毛病嗎？一時間他有點失神：“丹尼？丹尼爾先生？”
“啊，對不起！”丹尼爾站起來，拿過了自己的畫本，很是沒有精神的走出了辦公室，甚至連和雨宮井子打一個招呼都忘記了。
辦公室的幾個人無奈的相視苦笑：“女士，艾克先生最近有消息回來嗎？”
“沒有。”提起這個，雨宮井子也是一臉愁容：“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和我交代過，要把9月底和10月初的時裝發布會的具體操辦事宜準備起來，等他回來再做一些細節上的修改，但是，他一直不回……”
“嘟嘟!嘟嘟！”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中止談話，拿了起來：“喂喂，我是雨宮井子。誒？本傑明先生？是的，我們現在是在洛克菲勒中心辦公，是在14樓，是的。您不是曾經來過的嗎？好吧，等一會兒見。”
放下電話，雨宮井子展顏一笑：“是本傑明先生，似乎要過來和我們商量一些事情。”
“《vogue》的懷斯.本傑明先生？”
“是的。怎麽，亨利認識他？”
來過男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亨利先生原來就是在《vogue》本傑明先生的主題版編輯部任職的，您說呢？”
“啊！”雨宮井子忘情的站了起來：“對不起！我真的是太失禮了！”
兩個人同時微笑起來。
本傑明先生在後，格蕾絲在前，兩個人的身後還跟隨著格蕾絲的助理大衛，魚貫走進了雨宮井子的辦公室。屋裏的幾個人後者沒有想到格蕾絲居然也是今天的客人，趕緊站了起來：“凱莉小姐。本傑明先生。”
本傑明知道雨宮井子是日本人，不習慣西方式的吻手禮或者貼麵禮，隻得和她握了握手：“很高興見到您，雨宮女士。”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本傑明先生。凱莉小姐。”雨宮井子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請坐吧。”
“謝謝您。”
和日本人見麵，尤其是和一個日本女人見麵，即使是美國人，也要盡可能的尊重對方的生活習慣，最起碼，不能要求對方按照自己國家人的習慣和行為準則來行事，這是基本的禮貌，對於本傑明先生來說，就更加是這樣。學著日本人的樣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臉上也是一派嚴肅，簡直讓人以為他是有什麽很重要的話題要展開呢！
“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艾克先生的消息了。自從上一次雜誌社采訪過艾克先生之後，市場效果很是激烈。可能對於很多讀者來說，知道並且了解生活在美國的日本人，而且是這麽成功的日本人的背後的故事，才是雜誌本來存在的意義吧？”
雨宮井子在辦公桌後麵深深地一個欠身：“非常感謝！本傑明先生，敝公司的社長先生也很感激您對他的個人的關心。”
“社長先生？”幾個人微笑起來：“這是不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稱呼方式？不應該是叫設計師先生或者經理先生的嗎？”
“實際上在日本的時候，就一直是用社長先生來稱呼他的。”雨宮微笑著解釋。
“那麽……”格蕾絲上了話頭：“艾克先生現在不在嗎？”
“誒？您不知道？”
“知道什麽？”
“小艾君回日本去了。已經走了很久了呢！”
“啊？”格蕾絲心中一片失望：“怎麽……突然回日本去了嗎？”
“嗨伊！”雨宮微笑著點點頭：“日本方麵突然有一些事情要小艾君去處理，於是，就回去了。”
格蕾絲一點心情也沒有了，臉色變得陰鬱起來：“那麽，您知道他幾時才能回來嗎？”
“對不起，社長先生的事情我從來都是不會過問的，對於我來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他交代下來的任務，僅此而已。”
“明白了！謝謝您的解釋。”
本傑明遺憾的掃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格蕾絲，身為過來人，他大約知道女孩兒的心裏活動，這時候不好相勸，隻是扭頭看向坐在一邊的亨利.海斯：“亨利，在艾克公司的工作還順利嗎？”
“是的，先生，很順利。”亨利點點頭：“雖然還沒有能夠和艾克先生進行更多一些的接觸，不過，還是能夠從同事之間的工作中學到很多新鮮的東西。”
“這樣就好。”本傑明正想再說點什麽，辦公室的門給人從外麵推開：“雨宮女士？”
“是的？”
“有一封您的信，是一個叫……艾克先生的人寫來的。”
“啊！給我拿進來？”
雨宮伸手拿過信封，封麵上卻不是艾飛的字跡，用一種很流暢的英文書寫體標注著收信人的名字和寄信人的名字，她有點猶豫：這是艾君從日本發來的信件嗎？
打開來這一次放心了。和信封不同的是，裏麵的內容是全部日文的，在場的眾人誰也看不懂，雨宮有心把信放起來回酒店再仔細著周圍幾個人期待的目光，又改變了主意：“如果你們都想聽到艾君信裏的內容的話，請等一等。”
“誒？”
“我總要考慮好英語怎麽樣解釋，才能和你們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