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誰想吃你的東西了?

真懷疑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墨之殤寒徹的眸光微微流轉著,又順手拿起了一盤水果,擺在了她的跟前。一抹淺淺的笑意就從他的唇邊不自覺地流瀉了出去,迷得一群女子飄飄欲仙。

一個女子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墨之殤的臉上,看到蘇蘇坐在墨之殤的身旁,她心中就有些不悅了,再說墨之殤這麽優秀的男子竟然為她端茶倒水,居然還笑了,她的一顆心頓時火燒火燎的,很是焦灼。

她噌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也將投注在蘇蘇身上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城主的侄女,她想做什麽?所有人的心中皆是同樣的疑問。

“喂!本小姐要跟你比試才藝!你到底敢不敢應戰?”

“小姐想要表演才藝,就盡管說,何必拖我下水?”蘇蘇意味不明的目光往墨之殤的方向斜斜地飄了過去,勾唇淺笑道,“我懂的,女為悅己者容,不過......”

那名女子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瞄了一眼,俏臉煞然變紅,小小的聲音道:“你到底跟不跟我比試?”

蘇蘇答非所問道:“小姐想表演什麽?”

那名女子高傲地揚起了頭顱,道:“本小姐最拿手的便是一支鳳歸巢的舞蹈,論起此舞,這世間上下無人能出本小姐左右者!”

“很好、很好!那就請小姐快快表演吧,大家鼓掌!”蘇蘇帶頭鼓掌,卻在心中冷笑漣漣,真是無聊,誰有興趣陪你跳舞?你要表演。就讓你表演個夠,最多打賞你幾文錢!還有,你自稱天下第一,把霓裳仙子放到哪兒去了?

女子輕咬了下唇瓣,眉頭輕蹙了下,為什麽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愧是貴族培養出來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段鳳歸巢的舞蹈。在她輕靈曼妙的舞姿下,被演繹得美侖美煥。

她腳尖點地,玉臂輕抬。臂上的輕紗也隨之傾瀉而下。伴隨著琴聲高高地迭起,她飛身旋轉,輕靈的身姿宛若展翅的雛鳳。她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臂上的輕紗也跟著飛舞到了空中。她高傲的頭顱向上揚起,一隻彩鳳浴火重生。臨駕九霄!

完美!

堪稱完美的一段舞蹈!

掌聲雷動。

那女子徐徐地停下,她輕喘著氣,高傲的頭顱從未曾低下,輕蔑的眼神瞄向了蘇蘇。好似在說:怎麽樣,你能行嗎?

然而,當她的視線對上蘇蘇時。卻呆呆地愣住了。

隻見她的桌子跟前堆了一堆的食物殘骸,像什麽雞骨頭、橙皮、葡萄皮、香蕉皮……總之食物殘骸堆成了小山。

“……”她難道真是來皇宮裏蹭飯吃的?惡鬼投胎也沒有她這麽個吃法!

更可惡的是。她在這邊辛辛苦苦地跳舞,她居然在一邊大吃特吃。

女子俏臉漲得通紅,兩眼死死地瞪著她,咬唇道:“喂!該輪到你了!”

蘇蘇從食物堆裏抬起了頭,詫異地看向她:“完了?這麽快?我還沒看夠呢!”

“本小姐是來找你比試的,不是要你來觀賞舞蹈的!”女子氣惱道。

“嗯,你跳了半天,一定餓了吧?我請你吃香蕉,感謝你的精彩表演!”蘇蘇隨手拎起了一根香蕉,朝著女子的方向丟了過去,算是給她一舞助興的打賞之物。

那女子雙瞳大睜,連忙向後退了一步,避開拋來之物。誰知剛退了一步,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麽東西,她腳底打滑,驚叫了聲,整個兒仰身跌了下去。

“你沒事吧?”蘇蘇輕咬著唇瓣,傾身看向跌倒在地的女子,頗為歉疚道,“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把手裏的香蕉皮也一道丟出去了……”

“你……”女子被摔得不輕,疼得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我錯了,我應該給公主吃葡萄的,葡萄遠比香蕉好吃得多,也安全得多了。”蘇蘇眸光流轉,笑得意味深幽。哼,我的男人你也敢肖想?這算給你個教訓!

這話比丟香蕉皮設計她更為可恨!女子氣得臉上一陣血紅。

上麵的城主夫人眼神閃爍著,忽而陰冷,忽而狠辣。

“蘇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我侄女公開向你邀請賽舞,她現在已經跳完一支舞,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她越是不想舞,她便越是要讓她舞,唯有如此,才能一泄她心頭的憤懣和怨氣!

底下的人們也紛紛附和,“玄霜小姐已經表演完,該輪到蘇小姐了,蘇小姐莫不是黔驢技窮,怕丟醜,所以才不敢表演吧?”

“我看一定是!”

聽著底下這群人對蘇蘇的挑釁,墨之殤眼神一冷,就準備出手收拾收拾這群不知好歹的人。蘇蘇伸手覆上了墨之殤放在腿上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蘇蘇垂眸,瀲灩的清光劃過她的眼底,她唇角微揚著,似笑非笑。他們以為區區的激將法,就能讓她化身舞姬,來讓他們免費觀賞她的舞蹈?這想法未免太可笑了!

蘇蘇輕笑著,挑了挑眉梢,道:“我又不是舞姬,為什麽要表演舞蹈給大家觀賞?若是真的要舞,勉強當一回舞姬,那麽至少也得收取千萬兩黃金作為觀舞的資費!我是良家女子,可不像那些青樓裏的舞姬,賣笑賣舞又賣身,毫無尊嚴可言!”

言外之意,你嘩眾取寵,主動獻舞,就跟舞姬沒什麽差別。或者更不濟,跟青樓裏賣笑賣舞又賣身的女子有得一比!

如此侮辱的話語,直將那女子氣得差點吐血!

在天狼城以至於妖界,每逢宮宴,她都搶著出風頭,一支鳳歸巢的舞蹈幾乎次次都表演,而且每每都贏得滿堂彩,人人稱讚,她還為此沾沾自喜,得意不已。現在聽了她這一番言論,她再細細地反思從前的行為,隻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就像隻小醜一般,被人當作舞姬戲耍了不止,還一次次地丟臉獻醜。那些觀賞她舞姿的大臣們心中該是對她怎樣的一番想法?她不敢去繼續猜想,她怕自己繼續猜想下去,恐怕真的慪得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