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卻沉重地點點頭:“值得!”

“以士子之命換得一位大秦最能幹的皇子。他始終無法登基。而他卻身負萬代罵名。我想這是值得的!”

“而且,如果他不能繼承王位,連朝政都不能參預,我們複國之望也能好成不少!”

“比今天容易多了!”

““另外,如果我們不去理會不問、看秦篆、把自己的字在人間抹去,那麽這個罵名就得由我們來背棄!

“怎麽會是這樣呢?田老。我覺得您比我更明白是吧!”

年輕人說著說著就閉上了嘴,一句話也沒有說,給田老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去想。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衝進了大院,一見田老,臉上立刻高興地徑直走了過去。

“爺爺!”

而這一刻,田老目光驟然堅定起來,向年輕人沉重地點頭。

““既來之則安之!

甘羅近來很忙啊!

不是,應該說他從步入學府起就開始忙碌了,隻是此前他忙碌的焦點主要集中在編撰書籍和統管百家夫子們一通討論既合乎其百家利益又能夠完成贏高規定的教學任務。

而目前的焦點是對學生的傳授。

隻是,在這一個多月裏,甘羅還算真真正正地認下了自己目前的校情。

也覺得心很深。

他從來不認為教授學生會那麽可怕,明明是個阿,拉,伯數字在那個時候贏高教過好幾遍,自己也隻花過半個月,便融匯貫通。

可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帶了一個月同學,竟然連半記不清!

這就直接使他那顆本就有魄力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而且本來已經很累了的身體馬上更傷了。

這就直接導致了他日常上學、放學,異常艱難,盡管最後一次拍賣時他買了一套住房,離學府並不遙遠,但是還是非常艱難。

還好,贏高早有察覺,適時安排甘羅乘坐馬車,為了甘羅能夠舒適抵達學府。

然後就開始了精彩的被同學們氣死的日子。

現在的他也一樣。

愜意地趴在不知墊過幾層毯子的**,微微閉著眼,隨時可以稍稍補睡,畢竟昨天晚上晚上要批評糾正的功課,已經超過100項。

而且每次看到它,就會感覺血壓上升了,就會盡量減輕內心的緊張。

這一百多份作業批完時已是深夜。

一大早又要提前爬上來了,不困真是奇怪。

過了一會兒,車廂裏傳來了輕酣的聲音。

趕火車的馬夫還隻是淡淡一笑,抬起頭看看天,抓繩子的手輕一拉,然後慢慢地把速度降下來,作為甘羅管家的他絲毫不知道甘羅日常的辛苦。

還有,既然走了,甘羅就隻坐在辦公室裏,什麽事都不做。

對於早操來說,更根本用不上甘羅的擔心,有了王離這名從部隊歸來、專門補習兵家學的同學和蒙恬等將門後的同學,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都會布置得妥妥的。

更把贏高公子、安排好的早操的內容細致地安排好。

思來想去,管家還是輕輕鬆了鬆韁繩,任由馬兒信馬由韁、不緊不慢地向學府大步走去。

剛從100米裏出來,轉過一個彎兒,眼前形勢卻使管家心猛地一緊、一緊。

卻見,前麵忽然來了一個百來號,這時,這些男人們的視線也齊齊地集中到了管家身上。

但是看到這些男人們穿的儒杉長袍和戴在頭上的發髻時管家心裏也頓時放下心來,笑得一臉燦爛。

這種情景,在近1個月的時間裏,也算是看慣了吧!

因為,從學府開學、把名聲打發走後,天天學府門口就雲集了很多外地學子,想看能否進去,卻沒有一個碰壁回來。

今天的他認為。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人比較多,而且離書院也比較遠,別的沒有一點不同。

雙方越走越近,但眼神卻絲毫未變,管家還是滿臉微笑地掃了大家一眼,而且大家的眼神都挪不開,默默地望著。

隱約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氛圍正在裏麵醞釀著,這一刻管家也意識到不妙,隻是身體還很結實,幾年的曆練讓他知道這一刻千萬不要露怯,否則,這樣的結果肯定非他所能忍受。

特別是馬車裏還住著甘羅甘老和學府副院長。這個如果有什麽毛病就很難說出來。

日積月累,二者關係也就越走越近了,可人們絲毫不願意讓路。

管家雙手不由地握緊,握住韁繩雙手更有些發抖,是下定了決心,隻要有一點毛病,馬鞭一揮便衝了出去。

正當雙方整裝待發之際,群眾中最前一排之人卻紛紛閃開。

管家心裏頓時喜開了花,正想掄起馬鞭衝出來,前麵卻突然衝出兩位學子來,把剛才閃開的道路,再次堵死了。

律啊!

呼號中馬車急刹住了。

管家正想張開嘴起哄,但隻見剛才讓路的學子們是齊齊圍了過來,更多的學子們不知道是從那裏摸到了兩石,把馬車輪子墊高了,不準向前倒退。

隻一瞬間,管家便知不妙,顯然早有預謀來人。

但是並沒有太多的緊張感,眼前的人都是學子們,他不相信學子們會做一些膽大妄為的事情,況且這裏可就是鹹陽了,凡是百官看到贏高就要俯首稱臣繞道離開的鹹陽了,而且,甘羅乘坐的車廂裏,可有著大秦學府專屬的印記,預示著車廂背後不僅有著贏高和扶蘇公子的身影。

他不相信,有誰敢於動太歲頭的土!

頓時定睛一看,表情亦回複平靜,向大家拱手相讓,擠眉弄眼。

“不知道眾位的學子因什麽事攔了我這樣的馬車。如果有什麽事,卻說無妨。我大人該能給大家講解一二吧!

““如果我大人不能解,也可以幫稟報扶蘇公子給大家解。

可是,話音未落,當頭一人卻出聲打斷了他,說的話還把管家的身體嚇了一跳。

卻見當頭一人冷笑,向管家冷喝道:“誰讓你這種叛國之人化解了呢?你願做大秦爪牙也得做,別把我們拉走了!”

“我們能想起那些大秦狗賊們,屠殺了我這樣的家園,毀滅了我的山河。。。。

這時,男人身體一轉,看了看後麵跟著他一樣滿臉憤慨的大家,喝道:“如今,大秦狗賊更應該徹底消滅我這種繼承了。咱們可以坐以待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