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來如此

片刻後,警車從醫院大‘門’外呼嘯而去……

慌不擇路的順著馬路逃跑,諾西腳上隻穿了一雙襪子。可她跑得很快,跟風速似的。

以至於她在轉角的時候,“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個在路邊打電話的人。把人家電話撞掉不說,自己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菊‘花’都差點摔破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掙紮的爬起來,待看清楚眼前如樹樁一樣的人是安辰墨時,她臉‘色’一驚,拔‘腿’就跑。

身後警笛聲狂嘯,諾西慌張中見得前方一輛窗口沒關的轎車,她連忙飛撲了過去。

從頭至尾,安辰墨都沒‘弄’清楚這發生什麽事了。他訕訕的撿起地上的手機,一臉的莫名其妙。

剛才那是小太妹吧?跑這麽快!發生什麽事了?

再看看手機,已經摔得不能用了!他是來接秋小白的,卻不料在路上遇到了一場車禍堵了‘交’通。

等‘交’通再通的時候,他沒在置地商廈找到秋小白,就把車停在路邊,一路尋了過來。

卻沒想到撞到了諾西!

看著不斷急速行駛而來的警車,安辰墨更是莫名了:這小太妹惹了什麽事,要動用到警車來追?

警車緩緩停在他麵前,放下了車窗。

“先生,麻煩問一下,剛才有沒有看的一個沒穿‘褲’子的‘女’孩從這裏跑過去?”

“沒穿‘褲’子?”

安辰墨愕然,怪不得剛才看她兩條‘腿’白‘花’‘花’的,原來是沒穿‘褲’子?這小太妹遇上什麽事了?

“對,沒穿‘褲’子的‘女’孩,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

“她犯什麽事了?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飛快的跑過!”

“她竟敢在醫院毆打主治醫師,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跑了,實在是太可氣了!”

“哦,她可能往那邊……”邪惡一笑,安辰墨指了指諾西逃跑的方向。

警察謝過安辰墨之後,開足馬力亦跟著追了去。

見得這些個警察咬牙切齒的樣子,安辰墨輕輕搖了搖頭:這小太妹果然不是個善類,從頭到尾的惹是生非,唉!

手機壞了,安辰墨也打消了去尋找秋小白的念頭,反正母親一向彪悍得很,她能自己回去。

轉頭朝停在遠處的布加迪走了過去,安辰墨忽的想去看看諾西有沒有被警察抓到,抓到了,又會怎麽樣!

但……

他剛坐上車,就感覺到車裏氣氛不對。

愕然的轉過頭,安辰墨很不意外的看到了諾西那一張滿是寒霜的臉。敢情剛才她壓根就沒跑遠,而是鑽進了他停在路邊的車子裏!

視線從諾西的臉頰緩緩朝下,一直到她白‘花’‘花’的兩條修長的美‘腿’上。

在看到那白皙如‘玉’的大‘腿’時,安辰墨悄然吞了吞口水。

“你沒穿‘褲’子!”他很嚴肅的道。

“你剛才似乎跟警察報信了?”

諾西‘陰’森森的道,一臉風雨。隔著遠,她聽不清安辰墨和警察說什麽,但他的手勢卻出賣了他。

這家夥,深怕警察找不到自己嗎?好歹也有過一兩次邂逅,至於這樣麽?

“我是良民,警察大哥要問嫌疑人,我自然是知無不言。怎麽,你對我當良民有意見?”安辰墨笑看著諾西,輕輕挑了挑眉。

諾西冷冷掃了眼安辰墨,難得的沒有跟他頂嘴。

躲過了警察,她的心又開始‘抽’疼了起來。想起夕兒臨死前那可憐的模樣,她的眼圈就情不自禁的紅了!

如果不是她那麽沒用,夕兒又怎麽會死?

看著諾西潸然淚下的模樣,安辰墨收起了一臉的嬉笑。他啟動了轎車,扭頭看著諾西。

“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可以……多陪陪我嗎?”

諾西抬起含淚的雙眸可憐兮兮的看著安辰墨。

這一刻,她好想有人陪著,可以讓她的心不那麽疼。

“想去哪?”

“東港口,可以嗎?”

淡淡瞥了眼眼神空‘洞’的諾西,安辰墨微微蹙眉。但也沒問太多,他驅車駛上馬路,開啟了導航。

a市有兩個港口,一個繁華的西泊碼頭,停靠大量商船的地方。一個是靠近東海的小港,沒怎麽翻修過,比較的原始。

東港口沒什麽人來,是因為這裏有一個偌大的火葬場!每天都冒著濃濃的黑煙,甚為驚悚。所以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裏尋找晦氣的。

諾西坐在後座一直沒有說話,她神‘色’恍惚,眼神空‘洞’。

安辰墨很奇怪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會變得這麽悲涼。

駛過火葬場,他把車緩緩停在了岸邊。諾西推‘門’下車,走向了岸邊的礁石。

夜已深沉,海麵上微‘波’‘蕩’漾。映著月‘色’,海麵‘波’光粼粼。空氣中透著一股鹹濕腥臭的味道,是屬於海洋特有的味道。

諾西站在礁石上,呆呆的看著海平麵,眼底隱忍的淚水在這一刻決堤。

這一年來和夕兒相處的情景如放電影一樣的接踵而至,讓她悲痛地無法呼吸。

安辰墨靠著車‘門’,微眯著眼睛凝望著諾西孤單的背影。暗夜中他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但卻能夠感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憂傷。

“你怎麽了?”悄然走過去,安辰墨脫下外套披在了諾西身上。

映著月‘色’,他看到了諾西淚流滿麵的臉頰。

“諾西,你怎麽了?”他又重複了一句。

諾西機械的轉過頭,微微扯了扯嘴角。

“有酒嗎?很烈的那種!”她的聲音忽然間變得好沙啞,悲傷哽咽過度的那種沙啞,如車裂般似得。

諾西的心好疼,疼得她無法呼吸,她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否則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來承受這種傷痛。

媽咪過世後,她頹靡了一年才接受了那個事實。

眼下,上天又把她嗬護的小‘女’孩奪走了。

是不是她的命太硬,所以上天無法對付她,就來傷害她在乎的人?

安辰墨微微怔了怔,還是從車中保險箱裏取出了一瓶路易十三。他打開了酒瓶遞給了諾西,很疑‘惑’她到底怎麽了。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少喝點,這個酒很烈!”他輕言。

諾西接過酒,卻仰頭猛灌了起來。她怎麽能夠少喝點?她的心在滴血,她好難受。她恨不能馬上暈倒,睡它個翻天覆地,醒過來就什麽悲痛都忘記了。

抑鬱的看著諾西把自己一瓶昂貴的珍藏喝掉,安辰墨忍不住搖頭。

這是他打算在安少飛生辰時送給他的,卻不料被諾西這麽三兩下就消滅了。

唉……

有了酒‘精’的安撫,諾西心中似好受了一些。她踉蹌著走向被海水漫延的礁石,扯著喉嚨對大海憤怒的咆哮著。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奪走她的‘性’命?為什麽?她隻有八歲啊……”

怒斥著上蒼,諾西悲情得不得了!那股委屈,那股無力,都讓她更加憎恨這世道。

安辰墨臉‘色’一變,有些驚愕。什麽八歲?誰死了嗎?

“啊……啊……”

諾西狂嘯著,一聲比一聲淒厲。

“諾西,諾西!”

聽得諾西鬼一般的聲音,安辰墨連忙上前把她抱了回來,看著她失控的樣子,他忽然間覺得很心酸。

“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嗚嗚嗚……夕兒死了,都怪我沒用!”

諾西崩潰在安辰墨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夕兒?夕兒是誰?”安辰墨蹙眉,好疑‘惑’。

“她是一個好可愛的‘女’孩……”

原來,一年前

諾西還是c大金融係的大三學生。

因為成績優異,諾西被人熟知。但她因為身手不錯,行事比較另類。但凡看不順眼的,都想去用拳頭伸張正義。這讓老師們有些抑鬱。

試問一個天之驕‘女’,老是打架鬥毆,會給人什麽感覺!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她那麽優秀的學生,竟然跟班上兩個差等生小七和羅傑成了密友。

很多時候還為他們倆打抱不平!這讓全校老師都甚為惱火。

小七和羅傑是表兄妹,可能因為成績差,所以自暴自棄。其實也他們未做過什麽壞事,隻是對這個世道比較不滿,行事作風比較偏執罷了。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諾西和小七兄妹兩是臭味相投,三人經常在一起。也讓老師們如鯁在喉。

試問,誰能忍受一個天之驕‘女’和兩個市井之徒在一起瞎‘混’呢!在老師眼中,諾西就是這樣奇葩的人。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一天,諾西在校外的馬路閑逛。看到一個開著寶馬的男人正在狠揍一個小乞丐。問旁人才知道可能是小乞丐犯病,不小心這人的寶馬車上吐了一灘穢物。他就小題大做了。

熱心腸的諾西氣急,出手教訓了一下寶馬男人。她的黑帶九段可不是‘浪’得虛名,所以寶馬男人被她打的很慘。因寶馬男人自知理虧,就沒敢怎麽樣。

可意外的是,諾西教訓的男人,是c大校長的小舅子。她竟無意中觸到了校長的麟角。本就一直頭疼諾西的校長,在他小舅子的慫恿下,以破壞校風的名義把諾西開除了。

當然順帶開除的,還有小七和羅傑。

諾西對此事耿耿於懷,也就墮落了!‘混’跡在東區,成為太妹。

而那小乞丐,卻跟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小乞丐名叫夕兒,才八歲,身患嚴重的腎病。

諾西把自己零‘花’錢全部用來給夕兒治病了,隻可惜她的病卻愈加惡化,成了‘尿’毒症!

這便是諾西為何一直都那麽缺錢的原因,因為她需要錢去給夕兒換腎。

不過,現在不需要了,夕兒已經走了!或許在天國,她會好好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