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她活著

裴娜這種美好的想法在一分鍾後瞬間破碎:因為她看到了那個讓她噩夢連連的影子。

她就在馬路對麵的正前方,她正無比囂張的在和一個龐大的混混對峙。

她頂著一個火**頭,滿臉無畫著法辨認的濃妝。她穿著一身黑****裝,就像一個……小太**!

雨滴飛灑在她的頭上,她卻不以為意的甩了甩頭發,特別帥氣利落。

“小子,你輸了。東西拿出來。”她冷戾的盯著眼前比她高一個頭,寬了一倍的大塊頭。

“妞,這不算吧?要不我們在比試一圈?”大塊頭一臉猥瑣的看著她,眼底漾著邪魅的光芒。

“你在玩我?姑****我看起來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她冷哼一聲,目光一寒,抬手就是一記猛拳朝大塊頭揮了過去。緊接著一個囂張的回旋踢直接把他沉重的軀**絆倒在地。

看著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大塊頭,她冷哼一聲,抬手拔掉他的衣**,從他**茸茸的身上扒下了一根長長的鏈子。

她拿起鏈子看了看,抬手扔給了遠遠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小**頭男孩,“拿好了,別再被人搶走了。”

小**頭男孩緊抿唇瓣,驚恐的點點頭後一溜煙的跑到了。

安辰墨站在路邊,傻傻的看著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眼淚嘩嘩的流淌。

她沒死,真的沒死。她不但活過來了,還跟以前一模一樣了。

他一步步走過去,?**岬攪鬆ぷ友邸?br/>

漫天的雨滴落滿他的臉頰,根本分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

“小傻蛋,你沒死?還活著……”他輕喚一聲,深怕驚走了她。

“你誰啊?**嘛詛咒我死啊?神經病!”

諾西漾起黑漆漆的熊貓眼睨著安辰墨,一臉的不耐。雨水從她眉梢滑落,她又甩了甩頭,濺起一朵美麗的水**。

“我……”安辰墨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要怎麽介紹。他癡癡的看著諾西,眉間盡是**戀。他好想衝上去抱著她,告訴她他好想她。

可是,她的眼神好陌生!

“閃開,我要走了。”她跨上機車,冷冷的看著安辰墨。

“小傻蛋,你不認識我了嗎?”

“誰是小傻蛋啊?拜托你啊,看清楚點,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傻嗎?我智商一百八十的。”諾西眉心緊蹙,沒好氣的瞪了眼安辰墨。

她驅車後退兩步,再油門一轟,打算咻的一聲衝出去,卻被安辰墨張開雙臂攔住了。

“小傻蛋,是我,我是墨啊。”他焦急的道,?**雷ё潘某盜貳?br/>

“我都說我不是小傻蛋,你這人怎麽回事?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裴諾西是也。”她仰起頭,特別囂張的看著他道。

“我,我叫安辰墨。”

“安辰墨是誰?我認識嗎?”她眉心一冷,上下把安辰墨打量了一番,又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認識。你快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正說著,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冷冷瞪了安辰墨一眼,拿起電話接通了。

“我在馬路上呢,被一個神經病攔著**叫我小傻蛋。啊,在時代廣場外麵的紅綠燈口。好嘛!”

放下電話,諾西跳下機車,停在了路邊。她走上前又從新打量了一下安辰墨,眼底泛起一抹狐疑。

“的確不認識,長得還不賴。我幾時有這樣的朋友了?”

她揉了揉腦袋,樣子好茫然。

看到她這樣子真不是裝出來的,安辰墨激動的心頓然又碎成了渣。

原來她說的話是真的:不管是生還是死,她都不會**他了。

所以她索**把他給忘記了。

他痛楚的看著她,眼底盡是淚光。她怎麽就……把他忘得這麽徹底呢?

她怎麽可以忘記他呢?他那麽**她!

看到安辰墨那莫名其妙悲痛的眼神,諾西渾身都不自在。她站在馬路口,等著人來接她。

不一會一輛紅**法拉利飛速衝了過來。車上跳下來的,竟然是蕭元。

他衝上前,心急如焚的看著諾西。見得她滿頭都是雨水,他慌忙拿起手絹拚命給她擦臉上和頭上的雨水。

“叫你別出來,身**又不好,再生病了怎麽辦?”他滿嘴責備,眼底卻漾著柔情。

諾西一把扯過他的袖子,在腦袋上胡亂抹了幾把。

“想當初我摔得斷胳膊腿,不也沒事嘛。”她不以為意的道。

“知道你厲害,走吧。我都燉好**湯了。”

蕭元從頭至尾直接把安辰墨忽略了,他牽著諾西的手腕徑自走向了轎車,那自然而然的樣子,仿佛他是她的男人一樣。

這讓安辰墨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大步上前,攔在了蕭元麵前。

“你站住!小傻蛋到底怎麽回事?”

他**森森的盯著蕭元,滿眼都是寒霜。他的小傻蛋,怎麽可以被這個鳥人拉著?

看著那十指相扣的手,他覺得分外礙眼。忽的目光一寒,他一把扯過了諾西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但……

“神經病啊你?隨便拉別人**孩子的手,要不要臉啊?”諾西臉**一沉,抬手就是一拳朝安辰墨揮了過去,“流氓!”

她冷哼一聲,用力掙脫了手。特別鄙視的瞄了眼安辰墨,“虧你長得還算勉強入眼,行為卻這麽齷齪。”

“小傻蛋,我是你未婚夫,我是你男人啊。”

“我靠之……我才十八歲也,哪裏冒出來一個未婚夫啊?再說,我可看不起你這樣的男人。”她唾棄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向法拉利。看到蕭元滿臉柔情萬種的看著她,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會**你的,叫你別對我好了。”

蕭元頓時滿臉黑線的瞪了她一眼,為她拉開了門。

坐上轎車,他掉過車頭看著安辰墨,嘴角漾起一抹冷笑。他從窗戶伸出一隻手,緩緩的豎起了中指。

隨後他油門一轟,載著諾西囂張離去。

那輛拉轟的機車,幾分鍾就被保鏢拖走了。

安辰墨看著如煙雲一般消失的諾西,一顆心說不出的各種難受滋味。

看到她活過來,他激動,亢奮。可她卻不記得他了。徹徹底底把他忘記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裴娜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她驚訝得不得了。諾西竟然和蕭元在一起,她不認識安辰墨了,那麽她認識別人嗎?

剛才她很想走上前,可是她怕,她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

她不希望諾西活過來,這會讓她現如今擁有的東西全部化為烏有。

“墨,我們走吧。”她悄然走上前,拿起雨傘給安辰墨遮雨。

安辰墨魂不守舍的看著她,臉上蒼白至極。

“你都看到了嗎?那是小傻蛋嗎?她怎麽不記得我了?”

“會不會,你認錯人了?”

“怎麽可能?她告訴我她的大名叫裴諾西,她的智商一百八十。這不是她的口頭禪嗎?”

心,怎麽這麽難受?

安辰墨一步步走向轎車,腳步沉重得跟灌了鉛似得。爬上轎車,他忽感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裴娜看著他虛脫的樣子,眉心擰成了結。

“墨,你還沒吃飯,要不要從新去吃點?”

“不用,我吃不下。能把我送回爵士酒店嗎?”

“好吧。”

裴娜重歎一聲,驅車徑直朝爵士商務酒店而去。

一路上,安辰墨一句話都沒有說,他難受得快要死掉了。他最**的**人把他徹底從心裏刪除了,他無法再擁有她了。

怎麽會這樣?老天爺是在故意跟他作對嗎?

他祈禱上蒼不要帶走她的生命。可卻帶走了她的記憶。屬於他和她的記憶。這是懲罰他嗎?懲罰他對她那麽狠?

裴娜把安辰墨送到爵士酒店樓下後,抬眸看著他,**言又止。

安辰墨推開門,正要走出去,被她一把拉住了。

“墨,她既然已經忘記你了,你就別去打擾她了。給她安寧的日子吧?她活著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這是我的事情,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安辰墨走下車,踉踉蹌蹌的朝著電梯走去。他的心亂成了麻,特別的難受。

一想到諾西那陌生得近乎冷漠的眼神,他的心就疼的一顫一顫的。

這不比她墜海的時候好受。

回到頂層,他剛從電梯走出來,腳一軟,就撲通一聲栽了下去。

“老大,你怎麽了?”

靈狐聽到聲響迅速衝到門口。看到安辰墨趴在地上,他慌忙一把扶起了他。

“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看到他沒有喝酒卻軟噠噠的樣子,他心中一震,抬手朝他額頭探去。

沒有發燒,什麽怪病?

他把安辰墨扶到沙發上,滿眼狐疑。

“你怎麽了?臉**這麽難看。”

“小傻蛋活著,她還活著。她和蕭元在一起,竟然不認得我了。靈狐,小傻蛋不認得我了。她把我忘記了。”

安辰墨拽著靈狐的胳膊,仿佛在大海中找到一根漂浮的稻**一般。

“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諾西怎麽會跟蕭元在一起?她怎麽忘記你了?”

靈狐被安辰墨搞得有點頭大,但聽聞諾西沒死,他心中自然開心不已。

“我今天看到她了,她根本一點都不認識我了。蕭元來接她,他們看起來好親密。靈狐,她是我的**人,她是我的。”

安辰墨說著說著,眼圈就忽的一下紅了起來。

他那麽**她,她怎麽可以把他直接忘記了呢?他被拋棄了,她不要他了。

從安辰墨泣不成聲的述說中,靈狐終於聽了個大概。聽得諾西竟然和蕭元在一起,他的眉心緊蹙。

這麽說的話,當天那遊輪上,蕭元也在,但他一直都沒路麵。後來諾西墜海,他肯定在第一時間救走了她。

唉,這也是個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