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心碎了一地

木屋小鎮諾西坐在小河邊,望著不斷墜入河麵的雨滴出神。

她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個小時了,手裏拿著手機,屏幕上一條訊息在閃動:緣盡,情已了!

她發了無數條訊息給他,想他的,念他的!每一條都訴說著她的相思。

她放低姿態,請求他原諒她的魯莽。

他終於回來一個語音訊息,隻說了五個字:緣盡,情已了!

依然是她腦海中魂牽夢縈的聲音,充滿磁‘性’但卻冷酷無情的聲音。

心,痛的仿佛被撕裂開來一樣,再無法粘合。

她全身被雨點淋濕,‘混’合她滿臉的淚水,分不清什麽是淚,什麽是雨。

裴娜遠遠的靠在木屋前,一雙美‘豔’的瞳孔泛著絲絲冷光。

愛得越深,就越痛苦!她現在特別佩服猛虎,不,還有很多人!若不是他們環環相扣,有怎麽會把‘精’得跟猴似得諾西‘逼’到這種份上。

她肯定不知道所有回訊息給她的,都是科爾發出的。

他截住了她和安辰墨的號碼,再根據情況偶爾反饋一些。

這讓愛的死去活來的兩個人,頓時變成了路人。彼此相互傷害著,讓別人看的爽到極致。

弗萊德瞥了眼裴娜那得勝般的模樣,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拿著傘走向了諾西。還未到她身邊,就聽到她的怒斥:“不要過來!讓我靜一靜。”

“諾西,你都淋了一個小時的雨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弄’壞的。”弗萊德一臉抑鬱,心裏難受極了。

猛虎真的太可怕了,他是要把諾西對安辰墨的愛戀,擊碎得‘蕩’然無存嗎?

“別過來!”

諾西冷戾道,渾身都泛著一絲寒氣。

弗萊德不敢過去,就那麽站在雨中,與諾西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

天際的雨越下越大,雨簾拉開,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這雨中發生的一切。

諾西失聲痛哭著,四起的雨聲、風聲掩住了她悲切的聲音,她肆無忌憚的宣泄著。

墨,你怎麽可以不愛我了呢?你把我外殼剝掉,占有我的世界。卻又如此狠心的不要我了。你讓我怎麽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既然你如此狠心,為何要讓我掉進你的溫柔裏?為何要對我那麽好?

媽咪,求求你把我帶走吧,我的心好痛,我真的無法承受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都認錯了,我都認錯了啊!我把驕傲踩在腳下,我跟他說對不起,我不應該任‘性’。可是他……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媽咪,你在哪裏?西西好痛苦,媽咪……

“諾西,回去好不好?”弗萊德走上前,看著一臉蒼白的諾西,心疼的跟什麽似得。

他告訴自己不要心軟,很快就成功了!可看到諾西這麽絕望,他又發現自己好狠心。

諾西搖搖頭,固執的不要去到木屋。

裴娜說那是媽咪住過的木屋,但她卻沒有在木屋裏找到任何一點母親的痕跡。

她感受不到母愛,隻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冷漠!

她不要進去!

“諾西,他不愛你,還有我。從賽車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我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

弗萊德蹲在諾西身邊,柔情萬種的看著諾西。

諾西機械的把頭轉向他,悲情的扯了扯嘴角。她想笑一笑,卻發現淚珠卻不斷滾了下來。

“我的心隻有一顆,現在,已經碎了。”她淒涼的道,臉‘色’蒼白如紙。

“諾西,你才十八歲。後麵的路還很長,我會在你身邊的。你可以嚐試著把心‘交’給我,我為你粘合。好嗎?我沒有他那麽強的身手,我可以努力鍛煉。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諾西,接受我吧?”

弗萊德深情的告白感人肺腑,如果換一個‘女’孩,可能會被感動得痛哭流涕。可這是諾西,一個外表堅強,內心卻脆弱得一塌糊塗的‘女’孩。

她搖搖頭,半點不為所動。

“諾西,我真的很愛你。”

弗萊德抬手為諾西抹去臉上的淚水,一次又一次!她的淚如泉水般源源不斷,他也孜孜不倦的為她擦拭,特別的輕柔。

裴娜站在木屋前,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歎息。

她其實特別的羨慕嫉妒諾西,能夠得到那麽多男人的垂愛,還個個都是人中之龍。

而她卻情願在安辰墨身邊當一個乖乖‘女’。麵對那麽多的‘誘’‘惑’,她依然無動於衷!

她是傻呢?還是傻呢?

唉,上天真的不公!美好的事情都被她占據了。

裴娜重歎一聲,搖了搖頭。也撐著一把傘走向了雨中。

“小妹,我們進去吧?你不是說想要看薰衣草‘花’海嗎?等明天天晴了,姐帶你去好不好?不要難過了,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這麽悲觀。”

裴娜心疼的撩開諾西臉上粘著的發絲,頓了頓又道。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普羅旺斯,我們去小媽最喜歡的那片‘花’海看好不好?雖然她走了這麽多年了,但我覺得,她肯定經常去她喜歡的地方遊逛。說不定我們去了,你還能夠感受到小媽的氣息呢。”

無論如何,裴娜始終還是比較了解諾西。她知道她想要看薰衣草‘花’海,因為她就是用那幾張薰衣草的圖片打動她的。

諾西聽聞,止住了淚水,抬起紅腫的眼眸看著裴娜。

“什麽時候雨停?”

“應該明天下午就可以了。你好好洗個熱水澡,休息一晚上,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那片‘花’海就在靠近阿爾卑斯山脈不遠的地方。眼下正值‘花’期,應該特別的漂亮。到時候姐推著你漫步在‘花’海,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見得諾西已經心動,裴娜用特別感人的詞句說著,臉上更是一片溫柔。

就連一旁的弗萊德,都差點信以為真她是真的疼愛諾西。若不是太了解她們的目的,他肯定會被裴娜感動!

“我們進木屋好不好?你要被雨淋壞了,就看不成了。如果真的那麽念著辰墨,回到紐約可以直接去找他啊?他那麽愛你,肯定說的都是氣話。到時候姐幫你討伐他,實在不行,叫人扁他一頓出出氣。總之是不能放過他的。”

裴娜說的慷慨‘激’昂,讓諾西一陣感動。

她拿起裴娜的手,嘴角泛起一絲淡笑,“謝謝你,姐!”

“傻瓜,我們是姐妹嘛,說謝謝就太見外了。”

成功俘虜諾西受傷的心,裴娜心中有一絲小得意。她站起身,朝弗萊德挑了挑眉,似在炫耀。

弗萊德的心卻是沉甸甸的,他一把抱起諾西,一步步走進了木屋。

他的心仿若壓著一塊石頭似得,特別難受:她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他不懂為何大家都想對付她。她本應該惹人憐愛才是!

這一刻,弗萊德心中湧起了絲絲後悔。後悔他不應該答應猛虎的計劃,也後悔自己對諾西所做的一切。

他愛她,他應該用一顆坦‘蕩’的心去獲取她的垂愛,而不是讓她一步步掉入陷阱之中。

回到木屋,裴娜悉心的為諾西洗了澡。為她換上睡袍,安頓她好好休息,關心得不得了。

直到諾西沉沉睡去,她才悄然關上了臥室的‘門’。把弗萊德拉倒了木屋外麵。

“你怎麽了?怎麽一副懊悔的模樣?我告訴你,諾西很聰明的,你這樣會讓她懷疑的。”

弗萊德冷睨了一眼裴娜,譏諷的笑了笑。

“裴娜,她怎麽說也是你妹妹,你怎麽對她這麽狠呢?”

“哼!你不要在我麵前裝假惺惺了。你若那麽善良,在紐約機場就應該攔下諾西了。現在你良心發現了?想要當好人了?你不覺得已經騎虎難下了嗎?”

裴娜一臉慍怒的睨著弗萊德,又嫉妒又生氣。

她嫉妒諾西總是能夠不經意的讓人憐愛,讓人為她赴湯蹈火。

弗萊德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靠在‘門’扉,神‘色’很萎靡。

“如果可以選擇重來,我會在給她飲料喝的時候就住手。我不會讓她掉入你們的陷阱。”

“問題是,現在我們的帷幕已經拉開,電影也開始上場,你想要退出,那是不可能的!安心的等到紐約那邊傳來好消息吧。”

“裴娜,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得不到安辰墨,乃至科爾的真心?”

弗萊德斜睨著裴娜,頓了頓又道。

“因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演戲。而諾西,無論對誰,即便是仇人,她都是真誠的。所以她更惹人青睞。”

“你……哼!哪又怎麽樣?你依然得不到她。”

“我說的是真的,你想要得到科爾,就嚐試著不要帶麵具。我有時候覺得你是一個特別可憐的‘女’人。你機關算盡,到最終還是一顆棋子!不光是你,還有我,以及我們很多人。最終不過是猛虎用來對付安辰墨的棋子。而這其中獲利的,絕不會是你我。”

弗萊德言不由衷的話讓裴娜怒火中燒,她冷哼一聲回到了臥室。

而弗萊德則坐在台階上,看著白晝在雨中慢慢落幕,神情蕭瑟得很。

看到諾西難過,傷心,他於心不忍!所以他開始反省自己了。

他本來就已經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子爵。他卻這麽無恥的為了得到諾西而甘願成了猛虎的棋子。

他唏噓,即便他最終得到了諾西,可能都不會很開心。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謊話,心裏都會萌生強烈的罪惡感!

諾西這樣的‘女’孩很坦‘蕩’,對所有人都很真誠。所以看到她在他們設置的陷阱中絕望,哭泣,他看不下去了……

唉!

夜幕中,雨滴還在不斷滴落,弗萊德心事重重的坐在台階上,一直保持著一個佝僂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