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力敵大洞
兩人剛才這麽一擊一迎,都未全力出手。不過是互相試探之舉而已,可是隨風展示出來的實力完全出乎了大‘洞’真人的意料。這哪裏是個剛剛步入先天的稚嫩少年?從其應對出手來看,力道雖然沒有把握得極致完美,但也每一絲真氣都用得恰到好處。他苦修數十年所積攢的經驗,不就體現在這力道運轉和內息控製的方麵麽?可是在這少年麵前似乎自己並未占據多少有利地位。
容不得他多想,隨風重若天崩的純鈞劍罡已然壓到了他眼前。劍勢未到,罡風先行,大‘洞’真人身上一席道袍在隨風的劍勢下不住地抖動。雪白的須發飛揚了起來,‘露’出了大‘洞’真人那微微有些震驚扭曲的臉。台下的各‘門’各派的觀者都驚呼出聲,隨風麵對比他強絕的前輩高人竟然這麽快便主動出擊了,而且看他的架勢,這麽一劍驚天動地,各‘門’主紛紛動容,隻覺得若是換做了自己,出了飲恨於此劍之下,再無其他第二種可能。
不過大‘洞’真人實力擺在那裏,即便有些大意輕敵弱了一籌,可並不影響其應對。大‘洞’真人身子迅速後仰,腳下一點,飛速向後撤離,身法全力運起,終於是與著隨風那天崩一劍稍稍分開了些許間隙。
這倒間隙雖然隻有數尺之寬,但是對於大‘洞’真人如此層次的高手卻已然足夠改變許多事情了。振臂一揮,將天機神劍架在了隨風的劍光之前。隻見劍身上天機星上猛地散出了一道耀眼的玄光來。一大片璀璨的星光灑落,撐起了一道光幕,隨風這麽勢拔山嶽的一劍至剛至猛,可是斬落在這光幕上卻像是落入了虛空,飄飄然十成力道頓時就被卸去了大半。趁著如此機會,大‘洞’真人也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他後退一步,止住了後退之勢。一聲大吼“給我開!”天機神劍劍光再盛,像是一下破開了無盡的虛空,遮天蔽日的星輝四散開來。一道無聲無息的虛無劍‘波’狠狠地碰上了隨風的重若山嶽的淡黃‘色’的劍罡。
兩者強強相觸,頓時迸發出了一道猛烈的震‘波’來。他們兩人所站之處乃是一塊久經山風吹拂日曬雨淋的磐石,這麽多年,也不知有過多少人在上麵進行過切磋,可是都未能留下多少痕跡來。可是在隨風兩人的劍‘波’震‘蕩’之下,如同被千萬道利劍狠狠劈砍過了一般,短短瞬間立時多了無數道細縫裂痕來。甚至剛才他們兩人正中那塊平地整個地被向下整個地削去了一塊,可見兩人這麽一劍的威力之盛。
大‘洞’真人經過這麽一番稍稍的切磋,徹底熄了對於隨風的輕視之心。這麽一劍試探下來,他才‘弄’了明白,這哪裏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分明是個難以下口的硬核桃。
隨風本來也沒想能夠隨意一劍就能擊敗這麽大‘洞’真人這麽一個絕頂高手,一劍未能得手也不再追擊撤劍回防。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洞’真人剛才那麽一招中稍稍丟了麵子。臉‘色’更是羞惱,腦‘門’上仿佛都能騰出熱氣了一般。一聲大喝:“呔!小賊,吃老夫一劍!”邊呼喊著,邊舞動著天機神劍向著隨風衝了過來。天機神劍上‘精’光一閃,一道飄渺虛無的氣勢瞬時蔓延,席卷四周。大‘洞’真人周身之外閃著一道極為濃厚純白‘色’的冰寒真氣,遠看就像是慘白‘色’的火焰一般,不住地飄忽閃爍著。
天機神劍席卷而出,萬千劍光肆意揮灑,大片大片的星光充斥這一方整片虛空。四麵八方無窮無盡,如同山海奔騰,大‘浪’拍案,從各方向著隨風包圍了過去,
“這是星落九天!七星‘門’的絕世劍訣!”台下驚呼一片,大‘洞’真人這式劍法乃是七星‘門’內最為核心的一套劍法,威力絕倫,一般不到緊急關頭很難見到七星‘門’內弟子施展出來。沒想到,這才剛剛過了幾招,這大‘洞’真人就一下用出來。不過想想,卻也正常。也隻有如此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能看出這大‘洞’真人其實已經被隨風的天資所迫,起了殺心了。如此絕世天才若是留在世上任由其成長起來,若是到達絕巔,有這麽一個驚世大敵存世,對於以後七星‘門’的發展極為不利。還不如將這一切扼殺在萌芽裏,不讓其成長起來。即便一時落人口實,可是長遠來看卻是極為有利的。
眾人看著石台整個被天機神劍的劍光籠罩,天機神劍氣機浩‘蕩’,而隨風的氣勢愈發地微弱。不禁都替隨風惋惜了一把,到底還是臨敵經驗太少。如此英姿少年便葬身在了大‘洞’真人一個小小的手段上,即便僥幸不死,定然也是重傷垂危之局。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風哥哥他不會有事吧?”月夕滿是關切和憂慮地看著石台,現在就連隨風的身影也整個被淹沒了。並非是她對於隨風沒有信心,實在是這大‘洞’真人如此劍招太過駭人,突然而然之間連這種壓箱底的招數都用了出來。隨風雖然厲害,但措手不及之下,未必就不會受傷了。
梁偷兒輕輕拍了拍月夕的肩膀,笑道:“你盡管放心,三弟如此古靈‘精’怪之人有豈能不提防著大‘洞’真人突下狠手?等場上大‘洞’真人的劍光散去,你便能看到,三弟他一定沒事的。”
梁偷兒剛剛說完,就聽淩雲霄咋舌道:“恐怕這大‘洞’真人沒這麽簡單,你看著滿天的劍光,雖然浩大不凡,可是如若是這麽簡單不覺得有些與之前那麽大的名聲不符嗎?我總覺得也許在這全場的劍光之中還有一道暗手。”
淩雲霄這麽一說,梁偷兒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似是看出了些許‘門’道來,臉上有些‘陰’沉地道:“大哥,你猜得很對,現在這台上的隻是那人的一抹殘影,他的真身已經邁入了這劍光之中了。”
月夕又是驚呼一聲,“風哥哥,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這麽一聲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朗笑,“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自詡為前輩高人,也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怎麽樣,這障眼之法還好玩嗎?”
月夕一聽這道話語聲,喜到了極致,連眼淚都掉了下來。她自然一下就聽了出來,這不就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嗎?
場中,所有璀璨的劍光四散飛去,逐漸‘露’出了其後隱藏的一切。隨風滿臉不屑的笑意,似是完全不將眼前的這個大‘洞’真人放在眼中。可是他的嘴角,分明又有一絲血跡緩緩流了下來。在他的頭頂,懸著一個灰‘蒙’‘蒙’的物件,灑落下了一道灰‘蒙’‘蒙’的光幕,罩在了隨風體外。遠遠地看不清楚究竟是個什麽,不過梁偷兒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就是當時從周家盜來的玄光寶鏡嗎?
而隨風身前,便是所謂的大‘洞’真人。兩人持劍相‘交’,僵持在了當場,天機神劍與純鈞神劍互相‘交’錯。一邊是一道絢爛的星光,另一邊是一道玄黃‘色’的熒光,兩道劍光便這麽僵持在了當場。
大‘洞’真人滿是驚駭之‘色’,原以為自己剛才那麽紛繁無盡的劍光即便傷不了隨風,至少也能讓他手忙腳‘亂’一陣。而他趁此機會,正好能夠潛入其中,給予其致命一擊。可是他想法雖好,可是隨風根本就未硬接那些劍光。而是直接祭出了玄光鏡,懸在了頭頂,灑下一抹玄光,凡是落在了光幕上的劍氣,盡數被彈到了一邊。
所以在大‘洞’真人隱藏一劍到來的時候,隨風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躲也不躲,直接以純鈞劍迎了上去。
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己所用的乃是天機神劍,往年少有的幾次出鞘無一不是劍出而神滅。從未有過什麽兵刃能在其麵前堅持不倒,可是這少年手中握著的看似平凡的長劍究竟是何來頭?竟然直接從正麵就接下了天機劍的鋒芒,這種事情從古至今從未有過!
隨風‘露’牙一笑,淡淡道:“怎麽,以為隻有你家的劍才有威力,我們用的都是廢鐵嗎?我也沒見到你這天機神劍有多麽不凡啊?”
台下眾人呆愣了一片,若是此刻隨風放眼望去,定然能夠見著一片長大的嘴巴。人們的心頭隻剩下了一個疑問:這少年究竟是何來頭,非但能夠正麵接下大‘洞’真人,竟然身懷著能夠與天機神劍相抗衡的重寶!
大‘洞’真人緊咬著牙關,全力調動著真氣,已然說不出話來了。他剛才那麽大片的劍光灑下,不知耗去了他多少的功力。是以與隨風這麽一劍相抗,他在功力上非但沒有優勢,反而還微微落於了下風。可是他卻沒有隨風坦然,隨風不管不顧,大不了內府受些震傷而已。可是這大‘洞’真人年事已高,不敢隨意受傷。
正當大‘洞’真人調動真氣全力和隨風抗衡之時,就聽一聲異響,他抬頭一看。竟然剛才還懸在隨風頭上的那麵神奇的鏡子緩緩升了起來,讓他心中有些不安的是,那麵鏡子的鏡麵緩緩對向了自己。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一聲大吼,將體內所有的內息一下盡數匯入到了手中的天機劍中。而他對麵的隨風,也不落後,和他同時發力。就聽一聲顫動天地的劍‘吟’聲,整個石台上光芒大亮,一道玄黃和星輝‘交’雜的劍光直向九天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