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宮沐霖的警告,左禪再三點頭肯定,這才讓南宮沐霖放心,不過他還是囑咐了一下房右賢,在這些人裏,隻有房右賢能在遇到困境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對了,還有南宮子筱,南宮沐霖算是把大家的安危都交給他們兩個人。大家都明白此次事關重大,事態的嚴重性不亞於在神州大陸上時的敖湃,所以大家也都千叮萬囑要南宮沐霖和夜鷹千萬小心,大家會一直等他們回來。

說心裏話,南宮沐霖對這種像是生離死別似得分別很討厭,他的願望是大家都平安無事,為了不讓這種場合繼續下去,南宮沐霖帶著夜鷹離開了駐地大陣,大家一直目送二人消失不見在收回目光。房右賢此時也開始吩咐大家開始準備,以防萬一,南宮子筱雖然聰明,但是相對於房右賢來說,她還是太嫩了,經曆的事情太少,考慮事情都是有欠缺的地方,要彌補這樣的缺欠的話,唯有進入到世俗去經曆一切,隻有經曆過,才能考慮周全。

房右賢一再囑咐大家千萬不要把重狼的計劃泄露出去,那樣隻會引起無謂的恐慌,關於這一點,大家都明白,對下麵的人絕對是守口如瓶,下麵的人隻看到高層們忙忙碌碌,卻不知道忙碌些什麽,大多數都以為是在為即將發生的大戰做準備,於是也都紛紛加入忙碌的隊伍當中,整個駐地都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都在為各自忙碌著。

在空中,夜鷹詢問南宮沐霖打算在什麽地方渡天譴,夜鷹也聽說過天譴,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現在心中很激動,甚至比南宮沐霖都激動,能一睹天譴真容,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南宮沐霖看到夜鷹的那個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告訴他不管在什麽時刻,都一定要保持著警惕心,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夜鷹還沒有徹底明白南宮沐霖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就看到南宮沐霖像是發瘋似得瘋狂的攻擊著地麵,頃刻之間地麵便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夜鷹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南宮沐霖發泄飯之後,才覺得心中那團火消失,頓時覺得身體無比的輕鬆,有些事情和情緒堆積在心中一旦發泄出來,就會感覺無比的舒坦。看著一臉驚愕的夜鷹,南宮沐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招呼他跟上。夜鷹心想,我就是讓你百裏,照樣輕鬆追上你,他也就是在速度這一方麵比南宮沐霖強,其他方麵,完全是不再一個檔次之上。在路上,南宮沐霖把自己渡天譴的地方告訴了夜鷹,夜鷹聞聽之後大驚失色,驚叫南宮沐霖是不是瘋了。

南宮沐霖告訴夜鷹的是,他要渡天譴的地方就在常有為的府邸,而且還要當著雷堂堂主的麵,這太瘋狂了,要知道雙方現在可是敵對關係,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在渡天譴的時候突然搞小動作。如果單是帕卡和常有為的話,夜鷹有十足的信心攔住二人,可一旦雷堂堂主也來襲擊的話,夜鷹可就真的是束手無策,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南宮沐霖先是讓夜鷹別那麽著急,聽他慢慢到來,當夜鷹聽完之後,才幡然醒悟,原來南宮沐霖打的是這個注意。南宮沐霖的意思就是重狼需要接天譴之威來進行他的計劃,如果他死了,那麽天譴也就會隨之消失,這就表示重狼不敢殺他,因為現在他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就算是他不選擇在常有為的府邸,當著重狼的麵渡天譴,重狼也會在他渡天譴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旁,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去找重狼,這樣也省的雙方都有提防之心。

夜鷹先前是因為不知道雷堂堂主實行計劃需要借助南宮沐霖,所以才會那般擔心,現在看來,這些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雷堂堂主一直為殺南宮沐霖,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就在夜鷹剛剛放心的時候,南宮沐霖又告訴他,渡天譴的時候對方一定不會動手,但是渡過天譴之後,對方就一定會動手,重狼是不會留一個心腹大患存活的,到時候還得需要夜鷹的速度。

這歸根結底到最後還是要打,夜鷹真搞不明白南宮沐霖為什麽說話時非把簡單的事情整的那麽複雜,其實隻需要告訴他到了那裏之後還是要打的就行了,什麽之前之後的,最後還不是一樣要打。看到夜鷹的表情,南宮沐霖徹底無奈了,他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要讓夜鷹明白一些事情,這下倒好,反成他變的囉嗦。

來到常有為的府邸,南宮沐霖早早就擦覺到重狼此時就坐在後花園的涼亭之內,似乎是在等他,看來對方猜到他會來這裏,重狼的心機讓南宮沐霖感到害怕,這是真的,就好像世間的萬物都在他的胸中一般,這一點南宮沐霖自愧不如。

“過來了,我等你好長時間了。”

“讓你這樣的大人物久等真是我的罪過,那我要怎麽謝罪呢?”南宮沐霖故作沉思的樣子,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看來我隻有一死來謝罪了。”

看到南宮沐霖說著就要動手,重狼再也坐不住,閃身來到南宮沐霖的身旁止住他的胳膊,此時龍鱗匕首僅僅距離南宮沐霖脖子處的大動脈一毫米。看到重狼在意的樣子,南宮沐霖的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落下胳膊,將匕首交給夜鷹,他剛才那麽做就是要證實一下,自己猜測是否正確,現在看來,確實是一點都沒有錯。重狼意識到自己被南宮沐霖給耍了,不過情緒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因為他知道,南宮沐霖這天譴是渡定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二人並肩進入到涼亭麵對麵坐下,夜鷹站在南宮沐霖的旁邊,帕卡和常有為站在重狼的旁邊,南宮沐霖這兩個都很瘋狂的人對視著。重狼的眼睛雖然沒有瞳孔,但是眼神卻給人鋒利的感覺,那種眼神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而是在經曆無數的事情之後才會有的。

“重狼,我佩服你,真的,我已經很小心了,結果還是一直在你安排的軌道上運行,在心機這方麵我不如你。”

“南宮兄弟謙虛了,我這隻是雕蟲小技罷了,若是兄弟你能靜下心靜靜思考,一定會推斷出我的小伎倆。”

“我確實是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你在超控,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擺脫,誰叫我技不如人呢,也罷,這也許是你我最後的談話,之後我們將會誰也左右不了誰,不說這些了,我些疑問想要詢問你。”

“什麽疑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就好,第一個疑問就是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窮奇等異獸給控製了?”

“也可以這麽多,畢竟新天地出現之後,我需要強大的手下,而它們是最好的人選,一個個各有特長,而且還是十分凶悍。”

“為什麽幾次三番為難我身邊的親人朋友?”

“如果沒有那些,你我能這麽快坐在這裏相對而談嗎?”

“敖湃的出現我覺得是完全沒有必要,難道為了鞭策我,就不惜犧牲那麽多無辜的生命,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麽顏色的?”

“關於這個嘛……是我的疏忽,嗬嗬,敖湃照成的傷亡數據也是我沒有想象的到的,其實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將他了解的,畢竟聖境這裏是我的家,我不希望我的家變的荒蕪。至於我的心是什麽顏色的嘛……這個就不好說了,有時候是紅色的,有時候是黑色。”

“對了,還有最後一個疑問,當初被我封印的那個人是雷斧吧?”

“南宮沐霖,你真的是很聰明,但凡是給你一點點的信息,你就能準確無誤的推斷出結果,關於這一點,我佩服你。”

南宮沐霖微微笑了笑,他現在已經將心中所有的疑問統統問完,也全部都得到了非常滿意的回答,由此看來,重狼對這次的計劃是有十足把握,還有把他殺掉的把握也是很足,要不然對方不可能會將這一切全都告訴他,想必對方此時心中所想的是,這些答案隻是告訴了一個死人罷了。

對此南宮沐霖不露聲色,他自有他的打算,重狼想要殺他,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而且搞不好還是生命代價。他把世外幻化塔丟在了涼亭中間,重狼和帕卡沒有任何的動靜,倒是常有為立刻雙眼放光,顯然到了現在他還在惦記著寶塔。隻見他在重狼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重狼隻是點點頭,南宮沐霖就算是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常有為跟重狼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在殺了他之後,能不能把寶塔給他,現在重狼正是在用人的時候,常有為說什麽他自然就會答應什麽,可憐的常有為竟然還渾然不知,一旦他失去了被利用的價值,他立刻就會被殺掉,重狼是絕對不會給自己製造敵人的。

南宮沐霖看著常有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的常有為下意識的低下頭,本來他認為可以與南宮沐霖直視了,可是在看到南宮沐霖臉上那熟悉的笑容後,還是立刻感覺到腳底冒起一股惡寒,令他不敢再與南宮沐霖直視。而帕卡的眼神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夜鷹,夜鷹的眼神也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帕卡,二人因為家族的關係,自古便是勢不兩立。

一陣微風刮來,夜鷹空空如也的右袖隨風飄蕩,南宮沐霖望了望外麵的天,天氣很晴朗,是個曬太陽補鈣元素的日子,於是便走出了涼亭,飛身來到房頂,很是舒服的躺了下來。重狼看到南宮沐霖此時沒有絲毫緊張,他不相信憑借南宮沐霖的聰明會想不到他會在他渡完天譴之後殺他,可是對方為什麽還會如此輕鬆,難道對方有什麽東西是他不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