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語柔拉走了陸池州,陸母這才小聲的上前說道:“寧寧,你別瞎想,我們池州心裏就隻有你……”

還沒有等到陸母將話說完,蘇語柔就已經停下了腳步,衝著陸母抬高了聲音:“媽,咱們要去那邊了。”

那邊幾個貴婦已經在和陸母打招呼,陸母隻能夠維持著表麵上的體麵和蘇語柔走了過去。

見陸家的這三個人走了,程知許才走了回來,他咋舌道:“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比周家的那幾個還不要臉。”

“是啊,又想要麵子又想要人,天底下哪兒有這麽好的事?”

唐寧早已經知道陸家人的嘴臉。

陸母就算實在不喜歡蘇語柔,也要維持表麵上的體麵。

畢竟現在蘇語柔還是陸夫人,是陸池州的妻子。

“大小姐,您的香檳。”

服務員將香檳遞到了唐寧的麵前。

唐寧漫不經心地接過了香檳,下意識地湊到了嘴邊喝了一小口。

可香檳剛一入口,唐寧便感覺出了不對勁。

一旁的程知許說道:“怎麽了?大姨媽來了?”

“去你的!”

唐寧看著手裏的香檳,目光掃視了一眼周圍,果然看到了一直朝著這邊張望的周文翰。

“到底怎麽了?你這杯香檳不好喝?”

程知許作勢就要伸手去拿唐寧手中的香檳,但還沒有碰到香檳的杯壁,宴會廳外便傳來了眾人的驚呼。

“這不是海城的顧總嗎?顧總怎麽來了?”

“我聽說之前唐家收養了顧總一陣,顧總過來肯定是為了給唐大小姐慶祝生日。”

“才不是呢!顧總都已經有未婚妻了,怎麽可能來為了給唐家大小姐慶祝生日?難道不怕紀小姐吃醋啊?”

周圍的幾個人嘰嘰喳喳地猜測著顧宴琛過來的目的。

隻有唐寧愣在了原地。

‘顧總’這兩個字對唐寧來說有些陌生。

她和顧宴琛已經快六年沒有見麵了。

而剛才眾人所說,顧宴琛有未婚妻時,唐寧的心中不由得酸澀了一下。

好歹她和顧宴琛曾經也一起同吃同住,可這家夥連訂婚都不通知她一聲。

也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不過說來也對,她和顧宴琛這六年來沒有一句問候,仿佛根本沒有認識過一樣。

像是顧宴琛如今的這個身份,又怎麽可能和她有所牽扯?

就在唐寧沉默的這幾秒,顧宴琛已經從宴會廳外走了進來。

他一襲黑色的西裝革履,他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眉宇之間幾分淡漠幾分陰柔,那雙狹長的眼睛下滿是冰冷。

顧宴琛身量筆挺地站在那裏,比六年前還要高出些來,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穩重的氣息,隻不過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眾人都驚覺顧宴琛的容貌和氣場,而不遠處的陸母看到如今今非昔比的顧宴琛,眼中平添了幾分惱怒:“他怎麽來了?真是晦氣!”

當初顧宴琛被確定是顧家的兒子,陸母就堅信顧宴琛的母親不檢點,一定是陪睡的大人物太多,所以最後將顧宴琛賴在了他們陸家的身上。

即便是如今顧宴琛被顧家找了回去,陸母依舊覺得顧宴琛的骨子裏都流著下賤的血,對顧宴琛和顧宴琛的母親,也是異常鄙夷。

說白了,顧宴琛仍然是個私生子。

如果不是因為顧家無後,也不會將顧宴琛這個小雜種領回顧家那樣的大家族。

“顧總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為了唐寧吧。”

蘇語柔故意說道:“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顧宴琛和唐寧可是一對呢,雖然說後來顧宴琛被顧家接走了,但是感情還在,沒準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和唐寧示好,兩個人沒準還會舊情複燃。”

聽到蘇語柔的話,陸池州的臉色黑沉了下去,危機感也隨即油然而生。

他可不會忘記,之前在學校的時候,顧宴琛就處處維護唐寧。

明眼人都可以地看得出來,顧宴琛對唐寧不一樣。

如果顧宴琛真的回頭追求唐寧,唐寧一時心軟答應了怎麽辦?

“寧寧,這就是顧宴琛?”

程知許拍了拍身側的唐寧,一臉好奇的說道:“你之前的眼光不錯啊,這人比陸池州好太多了!”

唐寧一言不發。

顧宴琛……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過來?

這六年來,他們之間可是沒有絲毫的交集。

就在程知許以為顧宴琛會第一時間來看唐寧時,眾人卻見顧宴琛朝著唐父唐母走了過去,他全程都沒有看唐寧一眼。

見狀,唐寧不過苦笑了一下。

也是,人家現在是顧氏掌權人,又有未婚嬌妻,怎麽可能是為了給她過生日才過來?

想必,是和唐氏談合作,維係臨城這邊的人脈罷了。

“靠,這個顧宴琛,剛剛才誇他!現在全白誇了!”

還以為顧宴琛比陸池州好些呢,現在看來,這陸家生養的孩子全都半斤八兩。

“行了,我和顧宴琛早就已經沒有聯絡了,他不來找我也正常,反觀是他要是來找我了,我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麽。”

唐寧沒了興趣,她趁著周圍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便找來了服務生,又要來了一杯香檳,隨即她將手中的香檳也放在了托盤上,對著服務生說了什麽。

等到服務生走了之後,唐寧這才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不遠處,周文翰見唐寧將香檳都喝了下去,他激動不已。

這麽一來,今晚唐寧必定是他周文翰的女人!

他倒要看看,唐寧還怎麽故作清高!

此時,唐寧從陸池州的身側走過,臨走的時候還用手指輕輕勾了一下陸池州的手,雖然隻是淺淺的一碰,但足以撩撥陸池州的心弦。

蘇語柔對於唐寧剛才從陸池州的身邊走過已經很不高興了,她皺眉道:“陸池州,你今晚就隻能在我身邊,哪兒也別想去!”

陸池州不耐煩地說道:“我出去抽根煙,一會兒就過來。”

“你!”

見陸池州對她說的話視若無睹,蘇語柔正準備發作,卻正好被一個前來的貴婦給纏住了,她隻能憤恨地瞪了一眼陸池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