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懶得理會對方,她攙扶著陸宴琛上了車。

唐寧見陸宴琛燒得厲害,剛才又挨了陸母一巴掌,現在人已經半昏厥了過去。

想到前世,陸宴琛被顧家找到之後就繼承了顧家掌權人的身份,之後幾年更是和陸池州鬥得如火如荼,想來這離不開陸家對陸宴琛的虐待。

唐寧說道:“媽,陸宴琛燒得太厲害了,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對,去醫院。”

唐母剛才一時慌了手腳,她對著司機說道:“小張,快,開車去醫院。”

“是,夫人。”

唐母有些心疼的看著倒在唐寧懷裏的陸宴琛,說道:“這孩子從小就沒有媽媽,在陸家又過著這樣的日子,真是可憐啊。”

“媽,以後陸宴琛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咱們唐家在,就沒人敢欺負他。”

唐寧的話讓唐母欣慰地點了點頭,說:“媽還怕你不願意呢,我們家寧寧真是好樣的。”

唐寧怎麽會不樂意呢?

拋開陸宴琛今後的身份,就算是陸宴琛幫了她這麽多次,她都不會忍心看到陸宴琛繼續在陸家受苦。

坐在前麵的唐父也是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陸母竟然會這麽狠毒,對一個孩子下這麽狠的手。

想到自己和陸宴琛的父親也是多年好友,總不能放任他的孩子被這樣欺負。

唐父說道:“寧寧,我讓人把宴琛的房間收拾了出來,就在你隔壁,你平常好好照看照看,這孩子的性格太孤僻了,在外難免會受欺負。”

“老爸,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陸宴琛的。”

唐父十分欣慰。

他們家寧寧懂事又善良,真是他的好女兒。

深夜,醫院的病房內,唐母和唐父先去辦了住院手續,唐寧在陸宴琛的病床前守著。

陸宴琛燒得厲害,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而且被打的那一巴掌不輕,左臉不僅被打得紅腫,而且還多出了三道血痕。

醫生簡單處理過後,陸宴琛的半張臉才算有所好轉。

“媽……”

陸宴琛的聲音說的幹澀沙啞,迷迷糊糊間,他一把抓住了一隻軟嫩的手。

這隻手清涼舒適,仿佛驅散了他體內的燥熱。

猛地,陸宴琛睜開了眼睛,唐寧被陸宴琛的突然驚醒嚇了一跳:“你醒了?”

奇怪,醫生分明說陸宴琛燒得厲害,打吊瓶都要打一個小時,估計明早人才能醒,不然爸媽也不會去辦住院手續了。

見陸宴琛不說話,唐寧這才伸手碰了碰陸宴琛的額頭,見還是發燙,就說道:“你燒得厲害,現在正在醫院,我爸媽剛去給你辦了住院手續,明天一早咱們就能回家了。”

聽到‘回家’兩個字,陸宴琛的眸子暗了暗。

唐寧繼續說道:“回我家,你以後再也不用回陸家了!”

聞言,陸宴琛一怔。

顯然,陸宴琛現在燒得糊塗,意識根本還沒有清醒。

剛才在陸家門外發生的事情,陸宴琛根本沒印象了。

此時,唐父和唐母走進了病房,見陸宴琛醒來了,唐母便上前慈愛地說道:“宴琛,你好好在醫院休息,明天一早我和你唐叔叔就接你回家,學校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等你病好了再去上學。”

陸宴琛的眼眶紅了紅,他低聲說:“謝謝阿姨……”

“沒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唐母摸了摸陸宴琛的頭。

唐寧說道:“爸媽,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明天一早我能順路去上學。”

唐母看了一眼唐寧,又看了一眼虛弱的陸宴琛。

大概也覺得讓陸宴琛一個人在病房不太好,便同意了。

唐父有些擔心地說:“要不我叫個護工來陪你們?”

“不用了老爸,就一個晚上,明早記得讓張叔來接我們。”

見唐寧堅持,唐父也拗不過,隻能同意了。

等到唐父唐母離開,唐寧便安撫著病**的陸宴琛,說道:“早點休息吧,以後你不用辛苦打工,也不用等不到晚飯吃,更不會被趕出家門,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聽著唐寧溫柔的聲音,陸宴琛的喉嚨不經意地滾了滾,半天他才哽咽的說出了一句:“好。”

一夜安眠,晨起唐父早早地就讓司機來接陸宴琛回家。

市中心醫院距離臨城高中並不遠,唐寧幹脆走路去了學校。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陸池州讓陸家的司機順路一起接了蘇語柔,兩個人下車後手牽手的一幕正好落在了唐寧的眼裏。

唐寧本來想裝看不見,但蘇語柔卻主動開口詢問道:“寧寧,你今天怎麽走路上學啊?”

蘇語柔挽著陸池州的手,像是故意炫耀一樣走到了唐寧的麵前,說道:“寧寧,我看你走路上學也挺累的,反正你住的應該也不遠,以後池州可以順路一起接咱們上學啊。”

這幾天蘇語柔一直都被陸池州接送上下學,兩個人的關係明顯比之前更加親密了,而且已經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

陸池州更是對蘇語柔極盡寵愛,但凡是蘇語柔說想要的東西,陸池州都會買給她。

“不用了,我家和陸池州家不順路。”

唐寧懶得理會兩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陸池州叫住:“唐寧,語柔是好心,你什麽態度?”

昨晚上唐家護著陸宴琛的事情已經讓他很不爽了,今早看見唐寧一臉無視他的樣子,他更覺得惱怒。

不過就是從前一個追在他屁股後麵的跟屁蟲,什麽時候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了?

“她好心,但我不接受她的好意,行了嗎?”

唐寧直接從兩個人的身側走過,蘇語柔委屈地說:“我也隻是好心,寧寧是不是誤解我了?我還是去和她解釋清楚吧。”

“你是我陸池州的女朋友,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

“可是……總歸是我搶了寧寧喜歡的人……”

蘇語柔咬了咬唇,看上去很是內疚。

陸池州冷嗤了一聲,說:“語柔,你就是太善良了,像是唐寧那樣惡毒的女人,你根本沒必要對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