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池州語氣中對自己的不屑,唐寧笑了。
她倒是從來也沒有想到,在陸池州的心裏,她唐寧就是這麽個卑鄙齷齪,自私陰暗的人。
好歹她和陸池州從前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經常一起打打鬧鬧,雖然說後來上了不一樣的初中,兩個人的關係淡了些,但是也不至於到如今這樣惡語相向的地步。
唐寧合上了書,一副無所謂的淡然模樣:“你要真的有腦子,就自己去調查,查到證據確定是我做的,你大可以告發我,但是如果你沒證據,就別在我的麵前充當護花使者,簡直愚蠢至極。”
“你!”
陸池州被唐寧的話刺激到,他頓時拍案而起,作勢就要對唐寧出手。
下一秒,陸池州的手臂被人按住,陸宴琛冷冷的說道:“這裏是圖書館,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唐寧一愣,抬頭的時候正看見陸宴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你算是什麽東西?滾開!”
陸池州想要甩開陸宴琛,奈何陸宴琛的力氣太大,陸池州嚐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將陸宴琛的手給甩開。
陸宴琛淡淡地說道:“圖書管理員的職責就是維護圖書館的秩序,需要我按響警報器嗎?”
唐寧這才注意到陸宴琛的袖口上還帶著紅色的袖章,上麵寫著‘圖書管理員’五個字。
唐寧記得學校的管理員是有薪資的,隻有貧困生才會在這裏打工。
怪不得陸宴琛平常下課的時候經常見不到人影,原來是跑到這裏打工了。
看來,陸宴琛在陸家過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不好。
陸池州看了一眼陸宴琛,又看了一眼唐寧,說道:“怎麽?你們兩個竟然搞在一起了。”
陸池州嗤笑了一聲,說:“唐寧,你以前死皮賴臉地追我,現在又轉頭和陸宴琛這個雜種在一起,你還真是饑不擇食啊。不過沒關係,你不過就是我看不上的一個破鞋,破鞋配雜種,真是絕配!”
陸池州的話音剛落,陸宴琛的拳頭便一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不輕,陸池州整個人倒在地上沒辦法動彈。
唐寧怕事情鬧大,立刻站了起來:“陸宴琛!別動手!”
陸宴琛之前本來就是因為打架鬥毆被遣送到了F班,如果再有一次,怕是學校就要給陸宴琛處分了!
而且,陸母也很有可能找到借口讓陸宴琛退學。
果然,在聽到唐寧開口之後,陸宴琛恢複了冷靜,他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陸池州,說道:“管好你的嘴,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一定撕爛它!”
周圍早就已經圍滿了看戲的人,陸池州沒想到陸宴琛這小子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一時間怒火中燒,就在陸池州要繼續動手的時候,唐寧擋在了陸宴琛的麵前,說道:“陸池州,你罵人在先,挨打是你活該!如果你再還手,就是你理虧,難道你還想再被記過嗎?”
“記過就記過,老子還在乎這個?”
見陸池州還要動手,唐寧立刻說道:“你別忘了!你再記過一次,就要被學校開除了!你走了,蘇語柔怎麽辦?”
聽到蘇語柔的名字,陸池州原本還衝動的那隻手瞬間停了下來。
唐寧知道自己拿捏到了陸池州的短處,她拉著陸宴琛的手臂,說道:“走,幫我換個地方學習。”
這一次陸池州沒有上前,唐寧見陸池州走了,這才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晦氣,真是晦氣!
“我去工作了。”
陸宴琛的語氣淡淡的,不知道為什麽,唐寧感覺陸宴琛有點不高興。
不過也對,任誰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罵雜種,心情都不會好。
唐寧上前說道:“剛才陸池州就是胡說八道的,他自己內心陰暗,你別往心裏去。”
“我習慣了。”
陸宴琛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是圖書管理員?”
“嗯。”
“怎麽之前沒有聽你說過啊。”
“你沒問。”
“……哦。”
陸宴琛擺放著圖書,唐寧便跟在了後麵,問:“你學習成績這麽好,本來應該在A班的,之前為什麽打架?”
“忘了。”
陸宴琛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唐寧在一旁訕訕地笑了笑,才不至於讓兩個人的氣氛太僵硬。
看著陸宴琛辛苦擺弄圖書的樣子,聯想到陸宴琛在陸家的生活艱難。
唐寧想了想,說道:“陸宴琛,我知道你學習好,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說。”
“我……需要有人幫我補習功課,你能不能以後每天晚上幫我補習功課?我另外給你算錢,一節課一百,怎麽樣?”
一節課一百,這在高中學生裏麵價格已經算是最高的了。
陸宴琛看向唐寧,說:“你每次考試的學習成績都在年級前十,沒必要補習。”
“我最近懈怠了!刷題的刷得一塌糊塗,別說是年級前十了,前一百我都進不去……”
唐寧一副真誠的樣子,說:“你放心,隻要這一次期末考過了,我就給你一千塊錢的酬勞,你就幫幫我吧!”
看唐寧不像是說謊,陸宴琛猶豫了片刻。
唐寧繼續說道:“你要是麻煩的話,以後周六日幫我補習也行。”
“……知道了。”
見陸宴琛答應,唐寧的臉上頓時劃過欣喜之色:“一言為定!”
有陸宴琛這個學霸幫忙,下次期末考一定穩了。
就在唐寧打算繼續回去埋頭苦讀的時候,陸宴琛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唐寧抬頭去看,才注意到陸宴琛的臉色不太好,因為劇烈的咳嗽,臉上和脖子都有些泛紅。
“陸宴琛?”
唐寧疑惑,打算伸手摸一摸陸宴琛的額頭,但卻被陸宴琛條件反射地打掉了:“不用!”
唐寧一愣,隻見另外一個圖書管理員跑了過來,著急地說:“陸宴琛!我讓你好好在那邊等我給你拿藥,你亂跑什麽?”
“拿藥?陸宴琛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發燒了唄。”對方越說越氣:“陸池州那個老媽也真是狠毒,陸宴琛不就是這幾天回家晚了幾個小時嗎?竟然把人關在屋外一整夜!一連幾天,不發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