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僵,諸葛元奎艱難的轉過頭來看著龍破星,剛才太過高興,他都忘記了龍破星的存在了。
“怎麽,你還不打算告訴我?”看見諸葛元奎的模樣,龍破星想要過去踹他幾腳。
“別在我麵前擺出這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那點小心思,自認為能夠瞞得過我?”不懷好意的看著諸葛元奎,龍破星隨口說道。
聞聽龍破星此言,諸葛元奎隻感覺一陣冷風吹過,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趕忙向後一跳,諸葛元奎拉開了與龍破星的距離。
“老大,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不,算我求求你,行嗎?”苦澀的看著龍破星,諸葛元奎有些哀求的說道,話語之中有著微不可查的擔心。
“怎麽,小弟受欺負了,我這個做大哥的出頭,有什麽不對?”絲毫沒有罷手意思的龍破星淡漠的說道。
“不,不是,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擺擺手,諸葛元奎連忙辯解,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他怕龍破星誤會自己。
“那你是什麽意思?”踏出一步,龍破星皺著眉頭問道,聲音之中已然是有著一絲寒意。
“不是,總而言之,這事老大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來解決。”一急之下,諸葛元奎張口回答道,渾然沒有注意到龍破星眼眸之中的一縷殺機。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你,隻是你現在剛剛突破,還是早些回家穩固下境界比較好。”話鋒一轉,出乎諸葛元奎的意料,龍破星居然是答應了他。
“知道,老大,我這就回家閉關去。”臉上一喜,諸葛元奎高興的回答道,轉身就要走。
才不過是剛走出幾步,諸葛元奎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停止下來,後麵的龍破星始終是沒有一絲變色。
“老大,你這次離開幾個月,帝都之中發生了太多,希望你小心。”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諸葛元奎一臉歉疚的說道,見龍破星對他點點頭,這才一抱拳,向後一步步退走,三步之後,諸葛元奎幹脆的轉身而去,再不做絲毫留戀。
然而,在龍破星的眼中,此時的諸葛元奎與周身的環境是那麽的格格不入,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孤寂、悲傷還有著淡淡的絕望。
一直目送諸葛元奎離去的龍破星嘴角的笑意越來越盛,燦爛的笑容之中包含著無盡的冷意,望之讓人顫栗不止。眼眸之中的殺意幾乎快要凝成實質,卻被他隱藏在了最深處。
笑,是因為在這帝都之中,他還是有著諸葛元奎這麽一個冒著被家族處置的風險來告誡自己;冷,是因為在他為諸葛元奎療傷的時候發現那個下手這人根本就沒打算給諸葛元奎活路。
“冰霜勁”嘴裏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龍破星低下頭看著冰冷的地麵,一道道的紋路映入眼瞼,龍破星的神情變幻莫測。
“隻怕,這拜訪南宮家族還是要推遲啊!”一聲歎息聲中,已經做出決定的龍破星念叨。
這次回到帝都之後,他早就覺察到整個帝都可謂是暗流湧動。許許多多陌生的氣息出現在了帝都,其中有著許多都很強大,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還沒給你們下套,不曾想你們已經是為我布好了局。難道我與你們這些個家夥就真的有著什麽解不開的深仇大恨,還是說,你們這是對我赤裸裸的報複,要為你們的後輩鳴不平。”嘴角冷笑的龍破星眼中精光閃爍不斷。
帝都之中,懷安街道,這是一條專門*兵器的街道。由於長年累月的關係,在那些兵器的影響之下,整個街道都是充斥著肅殺的氣息,給人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壓迫。這種壓迫不同於戰場之上的慘烈,更不同於帝王的威嚴,而是給人以最深沉的鼓舞,讓人熱血沸騰。
在這裏,你永遠沒必要為沒有一件合適的兵器而發愁。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錢,又或者有著足夠的實力,這些都是資本。
而在這條街道的正中處,隸屬於上官家族的兵器鋪“神兵”就坐落在此處。店鋪前是兩個巨大的石獅,麵目猙獰。牌匾之上的“神兵”二字,一眼看去龍飛鳳舞,稍微有些修為的人都能夠察覺到這兩個字在無時不刻的散發著淩厲的劍意。若然你貿貿然的用精神去探測,一個不好,就會被那淩厲的劍意給傷到靈魂。
偌大的仙界,尤其是在繁茂至極的帝都,敢樹立“神兵”這塊牌匾而不被人痛罵,沒說真材實料,那是不可能的。
店鋪之內,一個看上去有些老眼昏花的老者嘴裏叼著根煙,神情悠哉。一口吐出一個煙圈,老漢露出舒爽的表情。在這工作了也有十多萬年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大限說不得就在不久的將來降臨。
隻是這老漢雖然知曉卻也並不悲傷,他這一生雖然不能修行,卻眼見過了諸多達官貴人以及那些闖蕩仙界的修者,要說真有什麽遺憾,那也就是沒有機會去踏遍仙界,看看仙界的景色吧。
“吧”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煙,老漢看著古劍前地兩位年輕修者,男的眉清目秀,白皙修長的手指輕點古劍,對著女子解說著這把古劍的來曆。
至於女子,長得清新脫俗,雖然不時的點頭附和著男的,甚至有時候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以老漢閱人無數的經曆還是聽出來了女子笑聲之中被掩蓋的極好的厭惡與不屑。
“雪妹,你看這把古劍,劍身妖紅,絲絲寒意不斷發出,你知道嗎,聽長輩說,這把劍已經有著三百多萬年的曆史了,乃是當年的魔界第一鑄造師毆冶雄風傾注畢生心血鍛造而成,最後更是以身殉劍,傳說當年此劍甫一出世,天地麵色,日月無光,無數名劍自主朝拜。”腦海之中極力的想象著當年此劍出世的場景,上官雲一臉向往的說道。
“是嗎?雲哥,那怎麽這把劍到現在都沒有賣出去啊?”被喚作雪妹的女子故作疑惑的說道,看來她很有演戲的天賦。
“哈哈,雪妹,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上官雲得意的炫耀道,“這把劍之所以沒有賣出去,那是沒有人能夠讓它認主而已,否則得話,哪還會被閑置在這裏。”
“是這樣,雲哥,難道這幾百萬年來都沒有人能夠讓它人住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臉上做出吃驚的模樣,心中卻是更加鄙夷眼前的男子。身體不著痕跡的避過了上官雲的鹹豬手。
“你是不知道,當年這把劍可是魔界魔君的佩劍,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流落到了我仙界,當初為了爭奪這把劍,我仙界不知死了多少豪傑,最後還是當時的仙帝出手,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絲毫沒有尷尬的上官雲繼續著自己吃豆腐的大業,一點點的靠近著那個被喚作雪妹的女子。
正待說話的雪妹眼神一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而後身體向著左側一閃,於間不容發之間看看避過了一道黑影。
隻是這卻是便宜了一旁的上官雲,美人在懷的上官雲甚至都沒有理會那道黑影是什麽,一個勁的猛吸一口氣,淡淡的體香襲來,上官雲滿臉陶醉。
“我說上官雲你這牲口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一聲爽朗的笑聲傳進上官雲的耳朵,剛剛還一臉陶醉的上官雲臉色狂變,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怎麽也不敢相信對方會出現在這裏。
“你,你~~~”顫抖的上官雲心中驚駭欲絕,至死他也無法忘記,當年就是這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幾個大耳刮子,借著又將他從酒樓之中扔出,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他恥辱的是對方當著所有人的麵扒光了他所有的衣服,這才扔到大街之上。
那一次直接導致了西門家族與他們上官家族的關係急劇惡化,繼而兩家大打出手,愈演愈烈的趨勢若非是被帝君壓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葬身在那場鬥爭之中。
最後,即便是迫於帝君的壓力,西門家族與上官家族暫時停止,可那也隻是明麵上的,暗地裏誰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十八般武藝可謂是層出不窮。
這些年來,兩家的弟子,莫名其妙死掉的還真不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麽回事,偏偏這兩家做的還都很幹淨,讓人無法可想,對此,帝君其實也是頗為頭痛的。
此刻,看著眼前這個麵帶笑容的男子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他們上官家族的地盤,上官雲的兩腿打顫,打死他也不想再受一次那種屈辱。
店鋪之中,老漢眼睛呆滯的看著身後不遠處橫倒在地的石獅,咕嚕一下,勉強咽了口口水,這個石獅可是重達萬斤啊,就這麽被人給隨意的扔了進來,砸的店鋪出了一個老大的窟窿。
“看來,少主真的成長了呢!”心中一歎的老漢有些欣慰,當年得老主人之命潛伏在了上官家族這麽多年,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已經足以擔當一麵的少主。
很難想象,這位老漢的老主人居然能夠在十多萬年前就已經埋下了這樣一顆棋子,就是不知道這位老漢口中的老主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