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一拳,狂暴的一拳,這是飽含怒意的一拳,是龍破星殺機畢露的一拳。

什麽虛空也好,時空也罷,都在龍破星這一拳之下,顫抖著粉碎,勢如破竹的一拳瞬息之間奔襲而至,霸道的拳意剛猛熾熱,仿若可以灼燒天地。

一拳出,天地為之色變,蒼穹為之戰栗,恍若魔神的龍破星給人一種無限高大,勢不可擋的錯覺,所有人的臉色都在這一拳之下變得很難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一拳,龍破星已經動了真怒,一出手幾乎就沒有留有餘地,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下方圍觀之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是龍破星的攻擊對象——傲天了。

本來貌似很沉著冷靜的傲天勃然變色,麵色變的異常難看,傲天完全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向來顧全大局而被自己多番打壓的黃銳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完全不給自己麵色,動手不說,更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麵沉如水的傲天麵對龍破星這仿若可以將天地都洞穿的一拳,冷峻的麵龐之上滿是寒霜,眼眸之中更是殺機爆閃,恨不得立刻將黃銳的項上人頭給摘下來。

正是因為傲天非常的了解黃銳,知道黃銳是一個顧全大局之人,這才在十年前,對於黃銳的處罰決定出來時選擇了打壓黃銳一係,更是親自進入黃銳的赤月峰,廢去幾名黃銳的得意弟子不說,更是將黃銳的寶庫給洗劫一空。

這樣的事情,若是換做別人,絕對不可能忍氣吞聲的,偏偏他洗劫的對象是黃銳,這才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就在先前,在感應到思過崖的動靜之時,傲天盡管心中一跳,可自認為做的做得隱秘,加上對黃銳的了解,這才在客氣一番之後就回到了傲天峰。

傲天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黃銳根本就不是昔日的那個人,而是龍破星,他更不知道那兩隻他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靈蝶,實則是昔日的黃銳從秘境之中帶出,其實力非同小可。

綜合種種因素,也就造成了傲天眼下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麵。

望著瞬間逼近的拳頭,傲天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豎起,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究竟有多恐怖。

“哼,既然你敢在我傲天峰放肆,也就怪不得我了。”冷聲一笑的傲天對於自己的實力也是有著極度的自信。

噌!

一道絢爛的白色光芒陡然間閃耀天地,傲天背上那柄已經許多年沒有出鞘過的長刀在這一刻終於露出了自己猙獰的獠牙。

長刀破空,傲天披肩的長發在空中亂舞,身形一動,整個人衝天而已,於間不容發之間避開了龍破星這一拳不說,更是一隻手握住了刀柄。

“開天!”

冷喝聲中,殺機畢露的傲天望著去勢已老,幾乎不可能再做出任何變動的龍破星,雙手驀然緊握,斜劈而下。

哢嚓!轟隆隆!

陡然之間,天地之中傳來陣陣轟鳴之聲,在傲天一刀落下的瞬間,天地之間驀然出現一刀長虹,凝神望去,居然是一道閃電。

恐怖的雷電剛猛而又霸道,破開虛空,於瞬間融入了傲天的刀芒之中,所有人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毀滅之意鋪天蓋地般席卷而至。

不由得,一些弟子對於天空之上的龍破星產生了一絲擔憂,要知道這位傲天可是地荒淵樓之中的老牌聖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一隻腳跨進了地聖之境。

現在,人們猜測,這位地荒淵樓的長老應該早就已經穩固了境界,成為了一名名副其實的地聖強者了吧。

黃銳雖然也是聖人,可是相比起傲天,總還是顯得有些稚嫩,在場的幾乎沒有幾位看好這位新晉的長老。

當然了,這是那些不知道昔日黃銳經曆之人的判斷,像梁文水,像第九主事這些了解黃銳大致經曆的絕對不會輕易得出這個結論。

如此大事,若說能夠不驚動議事廳顯然是不現實的,此時此刻,議事廳所在的主峰之上,十二大主事以梁文水為首一字排開,靜靜地望著傲天峰的方向。

“這件事,我們不管嗎?”向來與傲天走的很近的第三主事眼眸中掠過一縷寒芒,對於黃銳,他沒有半點好感。

“怎麽,你想插手?”第九主事聞言,毫不相讓的反唇譏諷道,“如果你想插手,我相信沒有人會阻止你,不過你得有承受他報複的代價。”

“憑他,也敢報複我?”第三主事挑眉,冷笑道,“若是他敢來報複於我,我不介意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隻怕,你不是他的對手。”說話的不是第九主事,而是梁文水,語氣很平淡,可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主事都是愣在了當場。

“我知道你與那傲天走的很近,這些年來明裏暗裏沒少打壓黃銳,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梁文水淡淡道,“隻是我不說而已,畢竟,黃銳有些年輕氣盛,多經曆一些挫折總還是好的,可我希望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越過了那條線,你就自己滾吧!”

說到後麵,梁文水的言語已然有些淩厲,幾乎算得上是赤裸裸的警告。

第三主事低下頭,心中沒有半點對於梁文水的怨恨,有的隻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因為這個人乃是地荒淵樓當之無愧的掌舵人。

別看他這些年來結黨營私,對於那些看不順眼或者不配合自己的門人多有打壓,可那是在眼前之人默許的前提之下。

若是眼前的梁文水願意,隨時可以將他辛辛苦苦組建的勢力在一夜之間連根拔起,整個地荒淵樓,沒有誰會愚蠢到挑戰梁文水的權威。

心中凜然的第三主事此刻心神卻沒有放在這件事上,而是在思索著梁文水話語中所透露出的信息。

總梁文水剛剛那一番話中,他敏銳的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似乎這名黃銳的身上有著連自己這位主事都不知道的秘密。

苦苦思索之中,第三主事忽然眉頭一蹙,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在他的記憶之中,這名黃銳曾今有三十萬年的空白期,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無人知曉。

即便是在他多番打探之下也是沒有獲得半點有用的消息,現在回頭想想,能夠瞞過地荒淵樓情報部門的除了那些實力還在地荒淵樓之上的勢力,還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個人便是第一主事梁文水,作為地荒淵樓的掌控著,想要不讓自己得到什麽消息,顯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想通這一節的第三主事忽然臉色煞白,按照他的推算,這個黃銳豈不是早就進入了梁文水的視野之中。

換句話說,從一開始,從自己這些人開始打壓黃銳的那一天起,一切的一切就已經落在了梁文水的眼中。

隻是這位主事,不言不問也不製止,一如一個漁翁老神在在,不急不緩,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這件事過去之後,自己閉關三萬年吧!”似乎知道第三主事心中所想,梁文水瞥了他一眼,平靜的話語中卻蘊含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是!”額頭冷汗涔涔的第三主事已經不敢看梁文水那雙平靜無波的雙眼,隻敢恭恭敬敬的應聲,同時心中閃過一抹悲哀。

這是為遠處的傲天而感到悲哀,自己身為主事尚且被罰閉關三萬年,恐怕這位傲天會更加的餓淒慘。

傲天峰上,神色冷峻的傲天渾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此時的他正充滿了興奮,似乎看到了黃銳即將狼狽不堪的下場。

“早就看你不順眼,這次既然你自己給了我這個機會,可就怪不得我了。”心中冷笑的傲天長刀破空,璀璨的刀芒如同一顆流星劃過蒼穹,絢爛而奪目。

“你上當了。”忽然間,傲天的耳邊傳來龍破星那冰冷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下一刻,傲天忽然發現眼前白茫茫一片。

不隻是他,這一瞬間,所有地傲天峰附近百丈之內的弟子都陷入了一片白色的世界之中。

除卻這些人之外,那些百丈開外的弟子赫然就看見在那百丈光芒之中,赫然有一朵巨大的仿佛看不到邊際的晶瑩剔透的雪蓮將整座傲天峰都包裹在了其中,

主峰之上,驟然見到這一幕的十二大主事同一時間僵直了身體,尤其是梁文水更是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過去這些年,他的劍道居然已經精進到了這等恐怖的地步。”第九主事目睹這一幕,震驚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欣賞與欣慰,“總算是超越老夫了。”

“隻怕傲天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這等磅礴的劍意,這麽多年來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第八主事同樣是一位劍修,見到這一幕喃喃自語,由衷的讚歎道。

第三主事的臉色很難看,難看的麵龐之上殘餘著驚駭與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梁文水為何會說出現前的那番話。

如此磅礴而又浩瀚的劍意,不要說是見過,就是聽他也沒有聽說過。

知道黃銳用劍,但他從未想過劍道之上,黃銳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