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惡念印記的所作所為在善身印記看來就是一種魯莽而無腦的行為,這種衝動很有可能會害了他們。
隻是事實真的會像善身印記所預料的那樣嗎?或許時間會給出一個最好、最恰當的答案。
人皇的神國中,西陵深處的宮殿那裏,孫齊天等人依舊在靜靜等待著龍破星的蘇醒,或者是等待九天之魔的降臨。
“這都過去七天七夜了,星大哥怎麽還不醒啊!”俏臉上滿含擔憂的蓮兒嘟著小嘴道,唯一讓她感到放心的是,前幾日那種鋪天蓋地的煞氣現如今已經平息下來,並且在逐漸的變淡。
“應該快了吧!”孫齊天揉了揉蓮兒的腦袋,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他是頗為喜歡的。
刀尊一臉若有所思的盯著龍破星,這個人給了他太大的震撼,甚至於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吧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至於戰野則是閉目調息,戰家血脈,從來都是在戰鬥中變得強大,在激戰中攀登巔峰,為此,他必須時刻保持在巔峰狀態。
更為重要的是,這段時間跟隨龍破星,前前後後,他的心緒波動極為劇烈,這已經讓他沉寂多年的心境泛起一陣陣波瀾,這種狀況,若是持續下去,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一臉柔情的望著遠處的龍破星,孫蓉美眸中有著絲絲縷縷的擔憂,嘴唇微抿,有些話並不一定要說出口的。
“呼~~~~~”
忽而,在這宮殿的四周刮起陣陣陰風,陰風襲來,帶著些許的陰冷之意,孫齊天等人臉色驟然一變,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之意。
陰風吹拂,掀起幾人的長袍,更刮起地上的雜草,雜草飛舞,在天空盤旋,陣陣陰寒之氣向著這座宮殿匯聚而來。
忽而,所有人豁然看向閉目的龍破星,臉色變得鐵青,更有淡淡的恐懼在眼中一閃而過。
赫然,這些陰風的源頭居然就是閉目的龍破星,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隻見龍破星的身形憑空漂浮。
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舞動,一襲白色的長袍獵獵炸響,長袍鼓動,閉目的龍破星眼皮急跳,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砰然爆發。
“不好!”臉色狂變的孫齊天驚呼道,揮手間帶著眾人一退再退,堪堪避過這一陣陰風,麵無血色。
黑發狂舞的龍破星靜靜地立在虛空,狂跳的眼皮在一點點的顫動,似乎即將醒來,那種陰森可怖的氣息越發的凝重,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荒廢了無數年的宮殿在這股陰森氣息的籠罩之下,古老的宮殿哢哢作響,那無數的雕像更是在不停地顫動。
那些信仰之鏈更是嘩嘩顫動個不停,甚至有一些直接從地底竄上天空,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哢哢~~~哢~~~”
在孫齊天等人的注視下,這些信仰之鏈上泛起一陣陣淡淡的金色光芒,一端連著宮殿,另一端則連著這些雕像。
“嗡!!!”
震顫的信仰之鏈發出一聲嗡鳴,繼而一個個細小而繁雜的符文從信仰之鏈的深處溢出,纏繞在信仰之鏈上,貫穿了雕像與那座破敗的宮殿。
“哢嚓~~~~哢~~~~”
下一刻,所有的雕像在被金色符文貫穿之後,體表哢哢乍響,一層層石料從體表脫落。
那呆滯的雙眸先是空洞,隨即轉了兩圈,一絲暗淡的光芒若隱若現,再然後,一縷縷深埋了不知多少年的生機開始迅速的煥發。
一個、兩個、三個~~~~~~~~
戰野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體表石料脫落的雕像,臉色僵硬,嘴唇**,極力的忍受著內心的震撼。
“傳說,傳說居然是真的。”
戰野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些流傳在這個世界的種種荒誕不羈的傳說竟然會是真的。
這哪是什麽雕像啊,看著一個個生機緩緩複蘇的所謂雕像,戰野手臂顫動,這些分明就是一個個大活人。
越來越多的雕像從沉眠中複活,在戰野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生機複蘇,站眨眼睛,晃動脖子,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很是難看。
隻是戰野,包括孫齊天都是無法露出半點笑容,一個個神情肅穆,尤其是孫齊天更是眉頭緊皺,這些都是信奉人皇的追隨者。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根本就是那種信仰最為堅定地最早一批追隨者,這些人的實力一個個都是強大的離譜。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這些人前往外界,即便是仙界,也隻有被橫掃的份。
這些人,可都是在太初時就已經陷入沉眠中的蓋世強者,放眼望去,一萬、十萬、還是百萬,孫齊天簡直無法想象。
這些人中,最弱的也有著破玄之境的修為,要是放在太初,或許並不算強,可放在現在,這樣的戰力,簡直是恐怖絕倫。
就更不要說這其中還有著諸多修為達到通天之境的強者,隻是粗略的感應了一下,孫齊天就心神狂跳,這樣的氣息居然多達數千。
甚至於其中有那麽三四股氣息,更是隱隱達到了化天的程度,這讓孫齊天眼皮狂跳的同時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等強大的陣容,即便是在太初之時也是一股絕強的力量,人皇這個家夥究竟在自己沉睡的期間組建了一隻怎樣龐大的勢力。
“情況不妙!”忽然想到什麽的孫齊天臉色一變,疾呼道,“這些人都是人皇的信徒,一旦他們覺醒,豈不是~~~”
後麵的話已經不需要孫齊天再說出口了,每一個人都是臉色狂變,顯然是想到了那個最壞的可能。
果然,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驚訝之時,就看見一股股磅礴的信仰之力順著信仰之鏈匯聚到破敗的宮殿之中。
這些信仰之力,可都是已經積聚了無數個歲月,現如今一朝爆發,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形成一股股金色的洪流。
無數金色符文在信仰之鏈上急劇的跳動,得到信仰之力的滋潤,這些金色符文越發的璀璨,甚至於還在不停地變換,散發的氣息越來越淩厲。
與此同時,已經破敗多年的宮殿在吸收了這些信仰之力後,那些殘破的牆壁居然在緩緩地愈合,自動的修複。
浩大的宮殿在輕輕地顫動,黝黑的牆壁之上幽光閃爍,好像一個沉睡了無數年的老古董在緩緩地複蘇。
一個無比混沌的意念在輕聲嗡鳴,驟然間一股令宇宙都要為之變色的威壓從宮殿中散發而出,瞬息之間籠罩這方世界,這個神國。
世界內的一片峽穀中,正在思量的蒼天龍霸天勃然變色,這股威壓來的如此突然卻又如此的狂暴而混沌,完全是出自於一種本能。
瀑布之下,一襲青色長袍的太上正手拿一根釣魚竿在悠閑地釣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這股威壓襲來之時,太上嘴唇微翹,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扔掉手中的釣魚竿,太上伸了個懶腰,拍拍屁股,閑庭信步般離開了瀑布。
隱沒於虛空之中的法祖一直都在尋找著人皇的墓葬,可惜一直沒有頭緒,正當他滿臉失望之時,這股威壓襲來,刹那間,法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悠忽之間消失不見。
極遠的北邊,近乎快要達到這個世界的邊界處,一位身著黃色錦袍的男子盤膝而坐,雙眸緊閉,全身散發著一種腐朽而滄桑古老的氣息,就連這身錦袍都是屬於太初之時的服飾。
保持這個姿勢究竟有多少年了,這個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今日,在這股威壓席卷之時,那雙千萬年來始終不曾睜開的雙眸緩緩睜開。
雙眸浩瀚而深邃,星辰變換,歲月變遷,鬥轉星移,萬事萬物在其中經曆一個又一個生死輪回。
“這一天,終於到了麽。”蒼老的語調在空中響起,這名身著黃色錦袍的男子發出一聲歎息,長身而起,離開了這裏。
就是這一聲看似不經意的歎息,方圓十萬裏之內的冰層哢哢乍響中徹底的爆碎,十萬裏之內的生命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悲鳴便悄無聲息的死去。
整個天空都在瞬間破碎,形成一個恐怖的黑色地帶,狂暴的能量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席卷。
一語出,天地為之震顫,蒼穹為之恐懼,這樣的情況若是被別人發現,隻怕會徹底嚇傻。
這一刻,凡是進入了這片世界的眾多修者在感受到這股威壓時無不為之變色,這等程度的威壓早已超越了人們承受的極限。
許多外來的修者在猝不及防之下,心身受創,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更有一些修為弱小些的,直接是靈魂粉碎,魂飛魄散。
本就生長在這片世界的原居民在感受到這股威壓時,一股發自靈魂的虔誠之意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跪拜而下,麵朝西陵的方向。
一縷縷信仰之力從這些人的頭頂穿入雲霄,向著遙遠的西陵匯聚而去,在前行的途中不斷地匯聚,不斷地壯大。
海邊,軒轅土方放下手中的漁網,神色怔怔的仰望著天空,再看看身邊的妻子,神色中露出猶豫之色。
“罷了,罷了,這等事情,本就不是我應該攙和的。”看著身邊溫婉如玉的氣息,軒轅土方歎息中對著婦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親了婦人一口,乘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