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戰野人,人皇充滿了忌憚可又無法割舍,對於他的使用是極為謹慎的。
人皇明白,自己並非真正的孫齊天,若是有朝一日被戰野知道了這一點,人皇絲毫不懷疑戰野會對他拔刀相向。
戰野有多強,別人不知道,但是奪舍了孫齊天的人皇清楚地知道這位諸多戰將之首的家夥有多麽恐怖。
若說昔日人尊的實力可以打十分的話,戰野的戰力便可以給九點五分,與他的差距可謂是極小。
即使是後來的人皇奪舍了孫齊天,實力有了長足的長進,乃至於有可能將戰野擊殺,可他依舊不曾動手,甚至於連這個念頭都不曾有過。
一來戰野的能力擺在那裏,有許多事必須要由戰野去做,另一方麵,縱然是可以擊殺戰野,他隻怕也會身受重創,很重的那種,幾乎不弱於那次自爆帶給他的創傷。
這是人皇的直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已經遭受過大難的人皇覺得自己賭不起。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人皇的隕落,直至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將守護陵墓的任務交給了戰野。
人皇也有著自己的考慮,若是放任戰野在外界,以戰野的智慧必定會去探查當年之戰的真相,而人皇沒有自信能夠瞞過對方。
因而,讓戰野來守護陵墓,一方麵可以牽製戰野,防止他去查探,另一方麵也是為魔教減小壓力。
別忘了,那個時候的魔教教主,也就是人皇的心魔,或者說是人皇已經被逼陷入了沉睡。
這個時候,若是戰野再跑去捅上那麽一刀,那人皇可就是欲哭無淚了。以戰野的手段與實力,魔教不說會被從這個世界抹去隻怕也差不了多少。
戰野這人有個不算毛病的毛病,此人非常的固執,一旦認準了一件事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他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會不留半點回旋的餘地。
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太初直到今天,他都依然活在這個世上,而且容顏沒有絲毫的變老。
為了等孫齊天給自己一個答案,戰野硬是逼著自己不斷地突破突破再突破,有好幾次他都差一點走火入魔,心脈盡斷。
說起來,有時候就是戰野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感覺到死亡觸手可及,可他卻總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又活了過來。
最為嚴重的一次,整整三百多年,他都隻是吊著一口氣,生機的波動若有若無,簡直快要無法察覺,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救了,偏偏他讓所有人跌破眼睛,愣是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活了過來。
十大主峰上最高的那座主峰,這座主峰的主事人便是戰野,隻是他常年坐在主峰之上,現如今已經有一千多萬年沒有睜開過眼。
銀色的月光照耀著這座主峰,月輝下,戰野留給人一個堅毅的側臉,穩如磐石,體內的生機降到了最低點。
夜深人靜,許多人都陷入了熟睡之中,誰都沒有發現戰野緊閉的雙眸微微顫動,那近乎停滯的生機在緩緩地複蘇。
足足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戰野的眼睛才睜了開來,若是有人此刻看向他的雙眼定會發現他的眼睛渾濁而深邃,一眼千年,仿若望穿了歲月,洞穿了曆史。
一股沉重而壓抑的歲月氣息在戰野身上流轉開來,在他閉目的這些年裏,他的子孫已經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有的已經死去,塵歸塵土歸土,有的已經是垂垂暮年,有些正直壯年,又有些還隻是稚嫩的孩童,剛剛來到這個世界。
縱然是戰家的子孫背叛,縱然是這些年大大小小發生了不少的動亂,戰野也始終不曾睜開過這雙眼睛,更不用說是插手了。
今日,這個夜晚,這雙一千多萬年的眼睛徐徐睜開,透露著滄桑與迷惘,沒過多久,這雙渾濁的眼睛中便透露出清明。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麽!”睜開眼睛的戰野適應著自己的身體,仰首望天,心中默默推算了一番,緩緩開口道,傳出一聲歎息。
“算算時日也該到了。”骨骼劈啪作響,身軀微震,戰野起身,望著其餘的九大主峰,眼中精光一閃。
“怎麽回事,這個世界居然多出這麽多陌生的氣息。”凝神打量一番,戰野麵色微微一變,虛空中的信息如川流歸海般被他迅速的吸收。
下一刻,戰野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笑容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殺機,陰森而恐怖。
“很好,很好,老夫不在的這麽多年,居然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而且老夫的後裔竟然會出現叛亂之人。”戰野怒極而笑,沒想到剛剛睜開眼睛就會獲取到這些信息。
“哼,這些人都該死,所有打人皇墓主意的人都得死。”大袖一甩,戰野怒聲一笑,一掌拍向虛空。
“轟~~~~~”
虛空之中驀然出現一個漆黑的通道,一股雄渾而又霸道的能量衝進通道,瞬間,黑色的通道中傳來陣陣轟鳴之聲。
不知道多遠的一處山穀凹地,一群來自外界的修者正在這裏整編,隻見這些人聚在一起,大家一起聊著什麽,眼中流露的是無盡的期待。
“喂,你說這裏真的是人皇墓嗎?簡直大的沒邊了。”
“是啊,我也覺得這裏實在是太大了,進來之前誰想到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你們懂什麽,人皇,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皇啊,想當年,人皇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他的墓葬要是與別人相同,那還能是他的墓葬嗎?”
“對哦,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
“廢話,這一次咱們絕對不能入寶山空手而回,即便得不到人皇的傳承,可是能夠得到人皇的寶藏也是好的。”
“都閉嘴,這次進來的可不止是有我們,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勢力都進來了,都給我放聰明點,槍打出頭鳥,要是見到了寶藏,都給我穩著點。”
“是,長老!”所有人心中一凜,齊聲回答道。
“轟~~~~”就在這個時候,山穀的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通道,陣陣恐怖的氣息從通道中傳出。
“不好!”
臉色驟然大變的長老隻來了幾說出這兩個字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從通道中探出,帶著無可匹敵的恐怖氣息從天空中按下。
“轟隆~~~~”
偌大的山穀在這一掌之下足足下降了有十丈,等到那隻大手消失之後,餘下的是滿目瘡痍的峽穀,地麵上一灘灘的血跡在訴說著剛剛這裏發生什麽。
同樣的一幕在十多處同時上演,一個個漆黑的通道出現,一隻隻遮天蔽日的大手從中探出,然後就是滿目的瘡痍,餘下的就是一灘肉泥以及血跡。
“噗~~~~”
轟然坍塌的亂石堆中,一個腦袋費盡氣力的從中鑽出,一口鮮血狂噴,麵色蠟黃,帶著一絲懼意看向天空。
“媽的,怎麽回事!”看著毫無異常的天空,若非身受重傷差點死去,這人甚至都懷疑剛剛經曆的是不是一場噩夢。
“砰!!!!”
冷冷的望著那隻遮天蔽日的大手,大主教神色一冷,一拳毫不相讓的擊出,與這一掌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碎!”
亂發狂舞,大主教驀然一聲暴喝,滾滾魔力直接探入虛空,轟然間將這隻遮天蔽日的大手轟碎。
這還不止,隻見大主教仰天長嘯,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通道,有著不加掩飾的憤怒。
“哢嚓~~~~”
一拳轟入通道中,大主教冷冷一笑,居然有人想要隔空擊殺他,這讓他惱怒之極。
且不說對方是否知道自己是誰,自己還沒有在這大開殺戒找別人的麻煩居然就有人不知死活的來攻擊自己。
心中充滿了憤怒的大主教出手絕不容情,在這一刻,他終於展現了自己恐怖的實力。
“轟~~~~”
恐怖的力量,狂暴絕倫,抬手間大主教一拳轟入了通道中,順著這個通道反向擊去。
“有意思,居然還有這等強者。”站立在主峰之上的戰野眉頭微皺,居然有人能夠逆向攻擊自己。
“破!”
並指如刀,戰野一指點向天空中的拳頭,將這隻拳頭牢牢地定在了天空。
“呼~~~~~”
風聲呼嘯,風聲大作,戰野身軀微不動如山,天空中的拳頭終於消散。
“哼,本大主教會找到你的。”
拳頭消失的瞬間,通道中傳來大主教的冷哼聲,隨即大主教的氣息迅速的遠去,消失在了通道內。
“嘩啦~~~~”
信手結出一個法訣,戰野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情況的嚴重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各大主峰主事即刻來見!”
對著這個法印,戰野說道,瞬息間他的聲音回蕩在各大主峰之上,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老祖醒了!”位於那麵的主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驟然聽到這個聲音,麵色一喜,踏步之間消失在了原地。
“老祖在召喚我等,這裏的事情先交給你。”另一個主峰上,相貌威嚴的男子望著眼前的弟子說道。
“等我回來!”
“老祖!”
一道道身影從各大主峰之上消失,直奔戰野所在的主峰而去,這位老祖可是已經有一千多萬年沒有醒來過。
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大事件,由不得他們不倍加重視,尤其是戰野的身份與實力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