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透體,繚繞周身,腳下躺著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龍破星單手負劍,屈指輕彈,嘴角掛著一抹鬼魅邪意的笑容。

“鏗!!!!”

古劍錚鳴,發出歡快的叫聲,已然通靈的古劍忍不住的想要戰栗,多久了,有多久沒有經曆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殺戮了,看來這一次選擇龍破星這個主人,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魔帝之劍,今日我就讓你飽飲鮮血。”淡然的瞥了眼諍鳴不斷的古劍,龍破星的雙眸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森然可怖。

唰~~~~~

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清風,清風吹拂而過,吹散了地上的些微灰塵,卷動了那屋簷下的青苔,帶來淡淡的血腥之味。

噗呲~~~噗通~~~

血光乍現,又是一朵血花在空中綻放,一個壯碩的身影躺倒在地,喉嚨之處,鮮血不斷溢出,至死,這人的臉上都有保持著戒備,眼中有著一抹茫然。

死了,就這樣死了。作為摘星樓的精銳殺手,卻被龍破星如此輕而易舉的取走性命,那些剩下來的摘星樓殺手心膽俱寒。

強,太強了,即便是龍破星身受重創,可這也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

這完全就是一場殺戮,一場龍破星導演的單方麵的殺戮,一場讓無數人戰栗顫抖的血色盛宴。

衣訣翻飛,發絲狂舞,雙眸爆射出冷厲的光芒,踏血前行的龍破星恍若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魔神,降臨人世,隻是為了盡情的殺戮。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眼眸森然的龍破星傲然行走在血水之中,閑庭信步,嘴裏喃喃自語。

舔了舔嘴角,龍破星眼中陰影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一抹似閃電似火焰的印記緩緩浮現而出,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龍破星臉色依舊如故,並未被破軍控製。

神念散開,瞬息間掃過流風街,龍破星眼中寒芒乍現,臉上有著久違的興奮之意。

很多,還有很多很多摘星樓的殺手隱藏在暗處準備狙擊龍破星,隻不過他們的算盤顯然是打錯了。以龍破星那恐怖的神念,即便是掃過他們,他們也是無從知曉。

摘星樓頂,星芒俯視著流風街,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瘋狂,心中有種許久不曾燃起的火苗在漸漸灼燒。

“哈哈,真不愧是名動天下,以殺戮出名的西門少帥,暗虎你看,這一場血色的盛宴是如此的絢爛,哈哈,好,太好了。”身軀挺拔的星芒渾然不在意站在身後的暗虎。

此時此刻,與星芒一樣,眼中紅芒閃動,殺機肆虐的暗虎卻是冷冷的注視著流風街的殺戮,不言不語,臉色冷厲,額頭微蹙。

“你就任由少帥如此屠戮摘星樓的精銳?這些人若是死了,摘星樓的實力至少損失四成。”轉過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欄杆,暗虎冷然道。

“一群螻蟻而已,憑他們也能稱得上精銳,簡直是笑話。”星芒嗤聲一笑,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想,若是你這句話被他們聽到的話,隻怕他們會死不瞑目吧!”注視著一具緩緩倒下的屍體,暗虎冷笑道。

“嗬嗬,即便他們知道又如何,身為炮灰,就要有炮灰的覺悟。”眼神冰冷的星芒搖搖頭,說道。

忽然,剛欲說話的暗虎心中一緊,無邊的壓抑鋪天蓋地的席卷而至,簡直令人窒息。

眉頭一皺,暗虎豁然望去,瞳孔刹那間收縮,渾身汗毛倒立,駭然之下幾乎向後忍不住向後倒退幾步。

身旁,星芒嘴角噙著醉人的笑意,遙遙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下方那道佇立在血泊中的身影遙遙致敬。

“咕嚕~~~~”

舉杯,杯中直接一飲而盡,伸手拿過另一隻酒杯,盛滿,遙遙一鬆,青玉般的酒杯破空而去,瞬息間來到了龍破星的麵前。

“叮~~~~”

一指點在了青玉酒杯的地步,酒杯翻滾,杯中之酒迎空灑出,眉毛輕挑,龍破星嘴唇微張,那潑灑在空中的佳釀化作一道直線,迎風流進龍破星的嘴中。

“好酒!”彎指,龍破星扣住倒懸的酒杯,由衷的讚賞,臉上帶著溫純的笑意,“看來,又是一個有趣的人兒。”

抬首,龍破星望向摘星樓頂層,嘴角掛著邪意的笑容,很冷很冷,比之嚴冬還要冷上許多倍。

“哢嚓~~~~~~霹靂~~~~~~~~~”

萬裏無雲的晴空之中,一道青色的閃電破空而至,在空中爆散開來,化作點點青光。

與此同時,站立在摘星樓頂層的星芒身軀微震,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過卻是立刻恢複了正常。

嘴角,不經意間溢出一抹鮮紅,星芒伸手隨意的擦去,轉而看向暗虎。

“你說,這一次,是他死還是我死。”啪的打了個響指,星芒笑問道。

“這還用說,難不成你以為少帥都親自來此,你還能活下去?”暗虎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展顏笑道。

“嗬嗬,那可未必呢,若是單單隻有我一人,確實隻有三成勝算,可如果加上你,隻怕勝算會到六成吧!”詭異一笑,星芒石破天驚道。

“笑話,你以為我會幫你對付少帥,簡直是癡人說夢。”暗虎一滯,繼而狂笑道,笑容中充滿了情況。

“你會的。”眼神玄奧莫測的注視著暗虎,星芒最後說道。繼而轉過頭,繼續欣賞著龍破星的殺戮。

而暗虎,在星芒說出這句話之時,心神陡然狂震,有種極端不妙的感覺。

為什麽,為什麽星芒會如此篤定他會出手相助,為什麽星芒又是如此肯定他若出手,勝算會到六成,這一切都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詭異。

忽而,暗虎心中一跳,眼角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雖然很短,可又怎麽可能瞞過此時的星芒。

”他知道,莫非他已經知道了。“心神狂震的暗虎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費勁氣力忍耐著出手格殺星芒的衝動。

流風街上,一個人一把劍,不時綻放的血花在昭示著這一場殺戮的慘烈與恐怖。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名?不好意思,他龍破星不是俠客,也沒有那份興致去做如此雅事。

發泄,沒錯,就是發泄,一直以來龍破星都在克製著自己的殺意,這份殺意早已堆積許久,好不容易有如此機會能夠發泄,他又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

“呼~~~~~~~~~~”

風聲吹響,這道宛如地獄般的白色身影終於停下了腳步,溫熱的血液順著古劍劍尖緩緩跌落而下,啪嗒一聲摔落在地麵之上,粉碎。

神情平靜的注視著前方,龍破星微微一笑。直到現在,他的一席白色長袍都是不曾沾染到半點鮮血,依舊潔白如故,甚至都不曾殘留有血腥味。

身後,天彩的小嘴早已成為了‘O’字形,神情呆滯,滿眼的無法置信,怔怔的注視著前方那傲然挺立的偉岸身軀。

半晌,天彩的美眸中閃過一抹異彩,繼而神情變得狂熱無比,無比崇敬的注視著負劍而立的龍破星。

潔白的長袍隨風舞動,飛揚的發絲如狂魔臨世,狂傲不羈的姿態深深烙印在了天彩的心扉,甚至於此刻的天彩眼眸中仿佛都閃爍著點點星星。

“父親,這便是我的父親麽,果真很帥很帥。”蹲下身,天彩難得的露出自己的本來一麵,純真如故,一雙大眼睛上無數星星都在轉動。

托著腮,天彩默默注視著龍破星。這一刻,龍破星在天彩的眼中,那絕對是天上罕有,地上絕無的稀有物,有這樣一個老爸,等他以後恢複了實力,那還不是到哪都可以橫著走啊!

前方,駐足而立的龍破星仿佛有所察覺,回首看了眼天彩,異常無語的回過頭。

“完了,這丫頭原來不正常啊!”心中發出無力的呻吟,龍破星從未想過有一天天彩會露出這番姿態。

前方相距四十丈左右處,那些尚未被龍破星斬殺的摘星樓精銳,全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宛如受傷的野獸,眼眸冰冷。

眼睜睜看著龍破星如此輕描淡寫的取走那些同伴的性命,這些殺手皆是知曉,這一次,出手是必死,不出手也是必死。

麵對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姿態慵懶的男子。這些摘星樓的殺手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絕望,什麽才是恐懼。

動手必死,不動手也是必死,這已經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一項單選,結果也隻有一個——死亡,區別隻在於時間的前後而已。

“要怪就怪你們的主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望著這些極度戒備,甚至有些神經過敏的摘星樓精銳,龍破星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

噗!噗!噗!

血芒乍現,前行之中,這一次的龍破星並未展開遊龍步,融入風中,而是那樣似緩實快的前行,步履從容,人人都能看清。

笑,龍破星嘴角掛著醉人的笑意,麵色慈祥,完全不似殺戮之人,相反了倒好像是一個慈眉善目教導孩童要乖乖聽話的老者。

“下輩子,別跟錯主子了。”

古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暗含大道的軌跡,那是殺伐的軌跡,前行之中,一朵朵血花不斷盛開,襯托著龍破星的身影,淒美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