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星空之中,數之不盡的星光在星空之中閃耀,散發著奪目的光輝,遠遠望去,極為絢爛。

在這眾多的星辰之中,其中有著一顆散發的光輝呈現銀白,並不是很耀眼,卻很柔和,極目望去,有著絲絲縷縷的涼意揮灑在心間,讓人清醒。

這座星辰之上,雲霧繚繞,比之仙界的靈氣不知要濃厚多少,各種各樣不知名的獸類在這片大地之上歡快的奔走、咆哮。

一顆顆高有十萬丈的參天大樹,高聳入雲,矗立在大地之上,隱約間有著鳥鳴之聲,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連綿的山脈,巋然不動,從高空望去,一片翠綠之色,蒸騰的雲霧將這綿延的山脈籠罩在下方,迷迷蒙蒙,給人以異樣的神秘之感。

山間,罕見的有著一片竹林,竹姿搖曳,隨風舞動,竹葉嘩啦啦發出一片歡快的笑聲。

這裏,是竹的海洋,那碧翠的竹條在這片林間伸展,無助的竹條交織,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的汪洋。

清新的空氣充滿了這片竹林,高空上的陽光費勁氣力,總算是穿透了那密密麻麻的枝葉,輝灑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竹林間,徐徐寥寥的青煙蒸騰而起,隨風飄動,冉冉升起,直奔高空而去,那曼妙的身姿在天空之上勾勒出一副美妙的畫卷。

竹林間的空曠之地,有著一塊很大的岩石,呈淡黃色,清泉自其中流出,散發出溫和的熱氣,流進周圍那不是很深的池潭。

池潭中,偶爾有幾尾紅色的狀似鯉魚的魚兒衝出水麵,在空中噴射出一道道足有丈許的水劍,而後撲通一聲,再度沉入水潭中,歡快的暢遊。

在這處好似人間仙境的地方,岩石旁卻是有著兩個男子坐在兩端,岩石之上,赫然有著密密麻麻的棋子,黑白交錯,顯然廝殺的慘烈至極。

執白子的男子,相貌儒雅,頭戴平天冠,一聲錦繡的篆刻有神龍圖案的錦袍加身,白皙修長的手指拈著白子,注視著眼前的棋局,不急不緩,一副從容之狀。

反觀他對麵的男子,嘴角掛著冷酷的笑意,雙眸之中噙著冷笑,不斷把玩著手中的黑子,充滿邪意的雙眸同樣的盯著眼前的棋局。

奇怪的是,這二人的長相卻是一模一樣,可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截然相反,讓人根本無法將之聯係到一起。

就好像這兩人是孿生兄弟一樣,可因為不同的境遇,最後導致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我說,這一步你都考慮了這麽久了,什麽時候才能落子啊!”嘴角掛著邪意的笑容,這名身著灰色錦袍的男子問道。

“過了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急性子麽?若是這個毛病不改,終有一日你會在這上麵吃大虧的。”拿著白棋,頭戴平天冠的男子搖搖頭,緩緩放下手中的棋子,而後起身,看向湖中遊來遊去的魚兒。

“喝,我可不是你,別用你那一套來衡量我。”不屑一笑,灰拋男子不置可否道。

“鴛鴦碟殺雙雙陣亡,這件事你怎麽看?”虛空輕點,泛起一陣漣漪,顯露出一幅畫麵。

畫麵之中,那被龍破星悍然斬殺的兩名殺手頹然倒地,血液已經幹涸,幾隻烏鴉在周圍呱呱直叫,森森寒意遍體,給人以一種不祥之感。

瞥了眼畫麵之中橫死當場的兩人,灰袍男子詫異的望了一眼,哦了一聲,而後才道,“我說你怎麽會心緒不寧呢,隻不過是死了兩隻螞蚱而已,你至於這樣嗎?”

聽聞灰袍男子這樣說,儒雅的男子微微搖頭,眼中有著一抹感歎,更多的卻是一抹惆悵,驀然,一聲輕歎。

“我說你還沒完了啊,還真為這兩隻螞蚱感到傷心啊你。”灰袍男子撇撇嘴,不屑道。

“你,不懂。”回過頭,儒雅男子看了眼灰袍男子,出言道。

“廢話,我要能夠懂你,還用得著在這跟你墨跡。”雙目一瞪,灰袍男子道。

“嗬嗬,你不妨再仔細看看這二人的死狀,好好感受一番殘留下的氣息。”儒雅男子溫和一笑,說道。

“沒那興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整這麽麻煩幹嘛。”聳聳肩,灰袍男子蹲下身,捧起一把水,撲撒在臉上,仰天感歎。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是誰將他二人給殺死的。”看著灰袍男子的模樣,儒雅男子笑道。

“廢話,你見過大象去關心螞蟻是怎麽死的嗎?”斜睨這儒雅男子,灰袍男子翻翻白眼說道。

“你啊!”眼中閃過一抹感歎,儒雅男子道“罷了,罷了,我也不說了。”

“你誠心在這吊我胃口啊,話說一半不說,你不難受我還難受。”豁然起身,灰袍男子直視著儒雅男子道。

“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好奇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意,儒雅男子笑著說道。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上當了,被你成功勾起好奇心了,說吧,咋回事。”撇撇嘴,灰袍男子無語道,這都哪跟哪啊!

“不是我想勾起你的好奇心,而是覺得或許你會比我更感興趣是誰殺死了他們。”儒雅男子輕撥發絲道。

“誰?”

“我讓他們兩人前去刺殺一個人。”儒雅男子頓了頓道。

“快說。”灰袍男子催促道。

“仙界,西門家族這一代的年輕人,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被仙帝封為少帥之人,一個帶領黑旗軍縱橫仙界之人。”儒雅男子帶著一種自信的口吻說道。

“閑著沒事,你殺他幹嘛?”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灰袍男子不解的問道。

“你說呢?”轉身盯著灰袍男子,儒雅男子目光灼灼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撇過頭,灰袍男子雙手抱頭,仰望天空回道。

“還記得當年之事嗎?”忽然,儒雅男子話鋒一轉,問道。

“廢話,要不咱倆至於這樣嗎?”灰袍男子說道,心中忽然一震,死死地盯著儒雅男子,“你是說......?”

“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可能性確實挺大的,找了這麽多年,總算是有了點頭緒了。”儒雅男子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追憶,而後說道。

“你不早說,還等什麽,上啊!”灰袍男子一瞪眼,有些焦急的說道。

“說了還不確定,更何況你也應該知曉現如今,你我的處境,若無百分之百的把握,那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儒雅男子搖搖頭,蹙額說道。

“所以,這兩人是你派去試探的。”灰袍男子問道。

“不錯。”儒雅男子點點頭,示意的確如此。

“那現在結果呢?”灰袍男子問道。

“本來我又七成的把握是他,可這一試探,卻又隻有六成不到的把握了。”儒雅男子苦澀一笑,搖頭說道。

“這話怎麽說?”灰袍男子瞪眼,有些難以置信。

“你應該知道他對時間的領悟極深,若真是他,根本就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儒雅男子臉上露出一抹疑惑道。

“什麽情況?”灰袍男子詫異問道。

“這個西門家族的天才,已經是重傷垂死,若非有人相助,隻怕真的是必死無疑。”儒雅男子說著話,手指輕輕撥動,刹那間那裏麵顯現出一副畫麵,正是龍破星被天彩所救的場景。

“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有可能會是苦肉計嗎?”灰袍男子不相信的說道。

“你都能想到,你以為我會沒想到嗎。”望著麵露焦急的灰袍男子,儒雅男子笑道。

“再等等吧,你我時間還很長,若是一旦確定這個西門家族的天才真的就是那人,不用你出手,我也會第一時間將他擊殺,畢竟,他對你我的威脅實在太大。”不等灰袍男子說話,儒雅男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笑道。

“希望你不要後悔。”轉身,帶著一抹擔憂,灰袍男子縱身離開了這片池潭,刹那間消失在竹林間。

目送灰袍男子離去,消失在竹林間,儒雅男子佇立半晌,而後轉身,注視著畫麵之中那身受重創的龍破星,眼中掠過一道厲芒。

“真的是你麽?”目中寒芒閃動,胸中殺機肆虐,儒雅男子伸手一掌拍在虛空之中,無形的波紋一圈圈擴散,刹那間,水潭暴起數百米的浪潮。

而此時此刻,龍破星卻是麵色安詳的躺在一張無比柔軟的床榻之上,雙眸緊閉,難得的居然沒有皺起眉頭。

窗邊,天彩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疼痛與悲傷,隻要看看龍破星的胸口那道透胸而過的傷痕,她就愈發的自責。

“父親,對不起,都怪女兒沒有保護好父親。”心中的歉疚與自責,怎麽都揮之不去。兩行淚珠順著臉頰流落,流落進嘴中,很鹹很苦,苦不急心苦。

床上,雙眸緊閉陷入昏迷的龍破星仿佛有所感應,握著天彩的手掌不自覺的用力,似乎是在安慰天彩無需傷心,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

“放心吧,父親,女兒不哭,女兒不會離開父親的。”擦去眼角的淚珠,天彩強忍著哭泣的衝動,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幫龍破星將上衣脫下,用一塊毛巾,緩緩地擦拭著胸口處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