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王妃之冥皇地宮

“有樂器?有樂器能怎麽樣啊?給你一副琴身,沒有琴弦?不照樣演奏不了嗎?還有,就算演奏的出來,你怎麽知道這東西真的聽得到?”陸哲的話讓山民閉住了嘴巴。

“不過,關於前麵有三處岔口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陸哲很是埋怨的看著蘇依依。

“涼王爺,這下怎麽辦?該不會真的要去什麽惡鬼坳吧。”

端木涼很不滿意陸哲對蘇依依說話的態度。但是,現在時間緊迫,他也不能計較太多。隻有很不悅的看了一眼陸哲,開始想辦法。

突然之間,端木涼像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凝定著衣袖上的花紋。

這衣袖上的花紋乃是用金線繡上去的,隻要將衣袖上的金線拆下,便可以暫時的做成琴弦。

想到便要馬上行動,但見他麻利的將兩隻衣袖撕下,開始吩咐王二虎幫忙將花紋中的金線小心的抽出。

人多力量大,其他人也一同的幫忙,七手八腳的拆著金線。在本就昏暗的地方做著細致的活兒。這絕對是個要命的差事。先不說情況特殊,單說這些大老爺們慌手慌腳的模樣,就有夠讓人無奈的。可事態緊急,沒有功夫計較這麽多,隻有勉強的胡亂扯著金線。隻求可以再船到達三岔口的時候,將琴安裝好。

就在船快要到三岔口的時候,金線算是基本上被拆下,可接下來便是將金線安裝在紅雲杉木做成的琴身上。這道工序要十分的小心謹慎,一旦其中的環節出錯了,那前麵所做的努力就將功虧一簣。

就在端木涼全神貫注的安裝琴弦的時候,螭陰海鼇駛進了最左邊的一條岔口中。

“哎呀。快一點啊,這東西已經進了岔口了。它要將我們帶到惡鬼坳。”

陸哲驚叫之際,船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這麽毫無預兆的劇烈晃動險些讓船上的人失去了平衡。要不是反應夠快,伸手牢牢地抓住船舷,說不定真的會被甩到水裏。

“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還平穩如平地。怎麽會發生這麽劇烈的晃動?是不是有石頭或者是其他之類的東西?”

陸沐舉著火把照向水麵,可話沒有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晃動。

“涼王爺。”陸沐手中的火把因第二次的晃動而掉落在水中,他也因晃動跌坐在了船肚中,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船舷,不敢鬆開分毫。

“琴可做好了?”

“嗯,還差一點。”

端木涼不愧是習武之人,坐在搖晃不穩的船中,竟然可以不動分毫。將手中的金線穿過琴身上的細孔,安裝好後,便輕輕的應了一聲。

此時此刻,火把的光搖曳不定,根本無法看清楚船舷上所刻的樂譜。好在端木涼通曉樂譜,剛剛的查看,讓他將樂譜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中。端坐在船中央,將琴安放在雙膝之上,雙手扶在琴弦上,輕輕地撥動著金線。

“怎麽沒有琴聲?”陸哲豎起兩隻耳朵也聽不到琴的聲音。

汗水從每個人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他們想到過任何種可能性。但是就是沒有想到這費心費力安裝好的琴竟然沒有聲音。這沒有琴聲的琴,到底是什麽回事?為什麽一丁點聲音也沒有呢?這根本不合乎常理。該不會這琴和樂譜都是騙人的吧。

緊張慌亂無助之際,便感覺原本在水中前行的船竟然緩緩的停了下來,不出片刻,船竟然無聲無息的逆水而退。退卻的速度遠比前進的速度快很多。

琴還在無聲的演奏著,船也在不斷的後退著。直到再一次退到了三岔口處,才停止後退。

就當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船竟然在下沉。

“小心。這東西要沉入水中。”王二虎秫聲道。

“大家快閉氣。”端木涼厲聲道;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隻有緊抓住船舷,同船體一起沉入水中。

船一下子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中,刺骨透心的冷水腐蝕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是刺骨鑽心的寒冷,還有呼吸的困難。

在漆黑的水下閉氣時間越長,人便會感到越難受。這種窒息的感覺比死好受不到哪裏去。更甚至還不如死了來的舒服。

就當他們各自都認為要死在這裏的時候,船突然有依難以形容的速度浮上了水麵,然後又用平穩的速度繼續的向前行駛。

如落湯雞般的他們除了不斷用手抹去臉上的水,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剛剛長時間的閉氣讓他們已經顧不上寒冷,隻有大口的呼氣,讓急促的心跳平穩下來。

這個時候,一邊大口喘著氣還心存眾多疑問的陸哲首先開了口。

“剛才…。走的好好的…。怎麽…。會…。沉入水中?”

“呼呼。”隻聞喘息聲,未聞回答聲。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急促的呼吸聲才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議論聲。

“不知道現在我們在哪裏?剛才的情況來的太突然了。火把也丟失在了水中。也不知道火折子是否受到了水的侵蝕。”

說著,一點如蠟燭般的火光亮了起來,為本就黑暗陰冷的環境增添了一點點的明亮和溫暖。

“這是什麽地方?”

借著這點微弱昏暗的亮光照向四周。卻發現他們依舊在河中,雖然看不太遠,但憑借著感覺,這裏和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現在,我覺得這座冥皇宮越來越神秘了。不但墓中有河流,最讓人費解的便是河裏竟然還有通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真正的入口呢?”

“真正的入口?那麽說來,剛剛所看到的三條岔口並不是真正的入口?而是用來迷惑人的?”

“也有這種可能。隻可惜,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王二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打了一個哆;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別提有多麽的難受了。此時此刻最想要的恐怕就是生起火堆,取走那一陣陣鑽心的寒氣。

這一路上倒也平靜的出奇。除了無盡的黑暗和透心的陰冷之外,再無其他的事情發生。

就在每個人在心中猜測這裏究竟是哪裏?還有多久可以看到陸地的時候,船竟然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

“船停了。”王二虎敏銳的感覺到。舉著火折子努力的向前照去,在昏暗微弱的光線下,他似乎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疑似陸地的地方。

踏著船頭,王二虎第一個竄了上去。

“王爺,到岸了。”向前走了一段之後,王二虎折身返回了船邊。

渾身濕漉漉的眾人依次上了岸。腳踩在土地上的感覺讓人發自內心的開心不已;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開心之間,載他們來的船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沉入了水中;望著漸漸擴散開的水紋,每個人心中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此番將無任何的退路。

“二虎,四下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木柴之類的東西。”端木涼吩咐著;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趕路,而是將身上的衣服烘幹。

王二虎簡單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好冷啊。”陸哲雙手環抱著雙臂,跺著腳來回的走動著,想借此來讓人體稍微的暖和一下。

“咳咳。”一陣輕咳在漆黑死寂的地洞中顯得尤為清晰。

“月娥。”端木涼將渾身濕透的蘇依依緊緊地抱在懷裏,暗自運功,將體溫升高,為她驅寒保暖。

“謝謝你。”陣陣的溫暖讓蘇依依心底既感動又失落;人總是在經曆了些事情之後才會懂得一些以前所不懂得東西。而同時也會在明白懂得這些事情之後又往往的想要更多。

明明端木涼看到的、聽到的以及呼喚的都是‘柳月娥’。可蘇依依還是貪念這份不屬於她的溫柔。即便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份如小偷偷來一般的溫柔遲早會遠離她。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多擁有一會。

“別對我說謝謝。我這樣做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你的道謝會讓我很受傷的。”

蘇依依聽聞這話,微微的一笑;自從她選擇了這條路,她就已經做好了一個心理準備。要麽活著走出去、要麽長埋於此。

她早有了這個覺悟。隻是,她突然之間,覺得不該將他拉進這個充滿未知變數的世界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是受到萬民敬仰的王爺。他有著大好的前程和未來。如果,他也長眠於此,不但是對他本人不公平,還是對他的人生也不公平。

“端木涼。”

“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關心的話語讓一向感情不外露的蘇依依眼圈有些泛紅。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在遙遠地方等待著她回家的人。隻是,她還有…。機會回家見到他們嗎?輕咳了幾下,掩飾住心中苦澀的味道。

“沒有,我隻是想對你說幾句話。”

“你想對我說什麽?”端木涼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麽的蠱惑人。總是那麽的輕柔。

蘇依依轉眸,目光在無盡的黑暗中漫無目的的遊走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又像是在考慮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