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聲音戛然而止。
二叔打開手電筒,前麵什麽也沒有。前麵還是空空的甬道,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麽也沒有。
“那東西走了?”我壓低了聲音問二叔
“應該走了。”我看到二叔猶豫裏一下說道。
聽到二叔說的話,我這才放鬆了警惕,低頭我才發現,拿手槍的手已經發麻了,手心都是汗。
就在我準備把手槍給強子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知道那不是人,因為走在最後的是我,那隻手給我的感覺是冰涼。
我給強子打了一個一起射擊手勢,強子和我一起轉身向我後麵射擊,可是等我轉過去的時候,後麵什麽也沒有。
我看見強子驚恐的看著我的肩膀,我這一看不要緊,我肩膀上有一個墨綠色的手印,比普通手印大好幾倍。
我頓時覺得肩膀上火燒火燎,二叔走過來,從包裏拿出了藥給我包紮。
“忍著。”二叔嘴裏說著,手裏還拿著藥往我傷口上撒。
“嘶……”我忍著疼痛,但比不上藥還疼。
繃帶都差不多給胖子用了,給我包紮完隻留下來一小部分
“叫你不要下墓,你不聽。”二叔看我的樣子肯定覺得我後悔了。
“我做過得的事情不會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也會做同樣的決定。”我強忍著疼痛對二叔說。
“哎……”二叔長長的歎了口氣。
就在我覺得危機解除了,沒想到身後又出現了那種聲音。
突然它衝我發起了攻擊,速度之快讓我沒有想到,二叔他們拿著槍拚命向它射擊。
我這才看清,它是無數隻墨綠色的手,仿佛好幾個超長的手臂在攻擊我們。
槍打在鬼手的身上,仿佛沒有什麽作用,隻能延緩鬼手的行進,彈藥也耗費了一大半,但對鬼手沒有一點作用。
“跑。”二叔大喊了一聲。
我們就像另一端撤退,二叔和強子在後麵斷後。
但跑著跑著發現,甬道的另一端也有鬼手,我來不及反應,一下被鬼手抓住了腳,眼看著就要被他拖著,我用匕首一揮,把抓住我的腳的鬼手被我用匕首砍斷,沒想到那個鬼手又長出來新的手。
“我靠,這也行。”我現在罵娘的心都有了。
新長出來的鬼手,又重新拉住了我的腳,把我拖向甬道的深淵。
我看到強子跑了過來,拚命的向抓住我的鬼手射擊,但於事無補,我被拖向了無盡的深淵。
我不知道現在強子他們怎麽樣了,拖住我的鬼手把我一直拖,在甬道撞的我是鼻青臉腫,被鬼手甩的都快沒有知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鬼手終於停住了,把我的身體包住,隻留下一個頭,把我倒掉在那裏,我也因為發生多次撞擊而昏迷。
夢裏我仿佛夢見了我爺爺,我爺爺還指責我下墓,我爺爺還沒有失蹤之前已經金盆洗手,不想讓子孫沾染盜墓。
估計爺爺怎麽也想不到,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卻在墓裏生死未明。
如果爺爺還在,肯定會打死我把……
之後,腦子中向過電影一樣,把我從出生到現在,經曆的事情都過了一遍,聽說人死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反應。
如果真的再來一次,我真的不後悔嗎……
迷迷糊糊的我醒來之後,發現我被鬼手包的嚴嚴實實,越動就會包的越緊,感覺現在頭部充血很嚴重。
我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卻怎麽也看不清,周圍迷迷糊糊一片,我感覺是長時間倒吊的後果。
我現在隻有保佑二叔他們沒事,說不定還會找到這裏救我。
因為被拖拽的時候,匕首不知道甩到哪裏了,要不然現在還能自救。
適應之後,我發現我頭低下是潮潮地麵,周圍還有好多被困的屍體,,屍體有高有低,年代久遠得到已經成了幹屍。
鬼手都來源於這顆人形樹,仿佛一個人有好多隻手一樣,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大侄子,你終於醒了。”二叔的聲音從我後方傳來。
“二叔,你來救我了?”我一想終於見到親人了。
“我們都被困了,沒有一個人逃脫。”二叔的這句話讓我感到了崩潰和深深的絕望。
我發現我已經不掙紮了,已經放棄了那僅有的生機。
因為我知道連二叔和強子都被困了,我還能指望誰。
“吳解,你還欠我五百塊錢,我們不會輕易死的,至少還了錢再死,等你死後兄弟我隨後就來。”強子開玩笑的對我說道。
“出去之後,還你一千。”我知道強子在分散我注意力,故意說道。
“以後,多借給你錢,你比銀行的利益高多了”強子哈哈大笑。
“別,下次再也不借你了,會還的我傾家**產。”
“二叔,陳子楓沒有在這裏吧。”我問二叔道。我突然才想到是不是陳子楓沒有被抓,如果陳子楓來了,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沒有,但說不定會見死不救,因為我們跟他沒有任何交情,他不可能犯險就我們。”二叔的這句話一下把我的希望澆滅了。
我和陳子楓剛認識,一個陌生人確實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二叔,胖子怎麽樣了。”我突然想到了身受重傷還在昏迷的胖子。
“還是那樣,昏迷不醒。”二叔回道。
想起胖子,真希望陳子楓能像胖子一樣,救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我口渴的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也沒有任何力氣去想別的什麽事。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
突然,我看見地上有一堆蟲子,我看見它們把屍體什麽的鬼手咬斷,而鬼手也沒有重新包裹屍體,屍體重重掉到地上之後,蟲子爬上去吃肉喝血,有的甚至鑽到屍體的屍體裏,我看到這一場景,連連幹嘔。
我發現它們隻吃新鮮的屍體,而且都是有外傷的,很可能是聞著血腥味過來的。
“這些蟲子不是聞著血腥味才咬斷啃噬,我們可以借著蟲子咬斷鬼手逃脫。”我對二叔他們說。
“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了,試一試吧。”二叔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決定試一試。
我鼓起勇氣,狠狠的咬了自己舌頭一口。
鮮血噴湧而出,我喉嚨裏也進去一部分血液,導致我現在喉嚨跟火燒一樣。
我的血從嘴裏噴出來,果然那些蟲子聞到新鮮的血液裏麵就爬了過來。
正在啃噬那具屍體的也向我這裏爬過來,他們咬斷了纏住我的鬼手,等我摔到地上之後,發現鬼手沒有養分之後,就沒有力了,我很容易就從鬼手手裏逃了出來。
二叔和強子他們也用了同樣的方法,掙脫了。但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蟲子一步一步向我們逼近,並沒有放棄的念頭。
我衝兜裏拿出打火機,不身上的衣服點燃,但蟲子依然飛蛾撲火,我問二叔該怎麽辦。
“把血咽下去,不要讓他們聞見。”二叔忍著嘴裏的疼痛說道。
強忍著腥味把血咽到的肚子裏,緊緊的閉上嘴巴。
我看見強子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我上去讓一個屍體流血,分散蟲子的注意力。
強子借著以前當兵學過的攀爬,很熟練的爬到上麵用腰間的匕首劃了一個很深的口子,頓時鮮血噴湧而出。
蟲子被大量噴湧而出的血給吸引了,又全部爬到那具屍體上。
之後二叔給我們比了一個手勢,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等出去之後才發現墓道都變了跟我們以前走過的完全不一樣,之前墓道做工很粗糙,但在這裏,墓道仿佛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一點人工的痕跡。
“我們回去找裝備是不可能了,因為被鬼手拖拽已經完全迷了方向,墓道有這麽多岔口。”強子對二叔說道。
“不管那麽多了,先找到墓室再說。”二叔觀察地形之後說道。
我看向昏迷的胖子,仿佛有一點意識,但雙眼還是迷離狀態,我用手在胖子麵前揮了揮,眼球也不轉動,呆呆的定在那裏,聽不見我們說話,也說不出話。
胖子因為剛才被鬼手勒的,現在繃帶都浸出了血。
好在二叔口袋裏有一些消炎藥和止痛藥,要我們我們這幾個出去舌頭都別想要了,至少現在沒有感染。
我們這一行人,咬的最狠的是強子。
“為什麽咬那麽狠,你知道你再咬重一點,你的舌頭就不保了嗎。”我質問問強子。
“沒事,以前在部隊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我知道強子是怕我擔心,所以才假裝沒事。
他以前也是,為我打架受傷也絕對不會喊疼,總是強忍著。
明明自己受傷最嚴重,還是過來問我的傷勢。
“我們還是在原地休整一下吧,被鬼手弄的筋疲力盡。”二叔看著大家都傷痕累累的說道。
“我們輪流站崗,我和強子一組,二叔和他手下一組。”我轉身對大家說道。
“我先去看看地形,你們休息一下。”二叔轉身消失在我的視野中……